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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说完，手腕猛地被秦时握住了。
他的眼睛猩红得吓人。
“悦悦，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这么惜命怎么可能会死……”
他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你这个神经病，你给我放开！”
我拼命想抽出手，但他力气大得出奇。
梁姨起身去拦住秦时。
“秦时，你清醒一点，张悦已经死了！”
秦时神情激动，完全听不进梁姨的话。
“你们还想拿骗张悦的手段骗我吗？张悦没死，你们都在骗我……”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秦哥哥，够了！”
秦时看着张欣，眼里的激动慢慢平复下来。
“她……真的不是悦悦吗？”
我冷声回答：“我不是你认识的张悦。”
梁姨赶紧拉开了我和秦时。
“悦悦，实在不好意思，他才从精神病院出来，你身上有没有哪受伤……”
我想到我看见关于秦时的报道。
他曾经是一个很成功的行业新秀，后来他的妻子死了，他得了严重的失心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秦时，虽然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场误会，但我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害怕。
秦时看我的眼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直觉告诉我，我不想面对他。
终于，秦时收回目光，轻声说：“对不起，你太像她了，我认错人了。”
梁姨开始打圆场。
“今天搬家我以为会忙不过来，提前叫了秦时，忘了给这孩子说你的事，让他误会了……”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下去。
自从秦时来了之后，我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心跳克制不住的加速。
陆陆续续地，又有一些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既有情人亲密无间，也有日常相处。
但无一例外，画面里的男人都是同一个。
我目光落在了秦时的脸上。
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恢复了矜贵自持的模样，举手投足展示着他贵公子的修养。
我越看他，越觉得心惊。
为什么秦时的五官会和我记忆中的男人一模一样？
记忆里，我和男人的相处并不愉快。
在神像里，他曾面带嘲讽的对我说：“你的命是欣欣换回来的，我不会让你出事。”
再后来，我的猫被他抱走了。
我苦苦哀求他，却只换来一句。
“那你就去死吧。”
我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筷子，有一种想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
张欣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
她找了个理由，把我带离了餐桌。
楼下，张欣陪我等裴泽的车。
她小声的道歉：“真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想到秦哥哥会这个时候来……”
我牵强的勾起嘴角。
“没事。”
这些天相处下来，我早已把张欣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对她说不出太多指责的话。
很快，裴泽的车来了。
车灯照在我身上时，我顿时松了口气。
“走了。”
我回头和张欣告别时，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她家的窗口。
秦时正站在那里。
那双漆黑的眼眸像猎鹰，紧紧的看着我。
我装作没看到，匆忙地上了裴泽的车。
车门刚关上，我的心不正常地加速起来，每一次的收缩都带着剧烈的疼痛。
“裴泽，我的心口好痛……”
裴泽一下紧张起来。
“悦悦，你怎么了？”
“我想起了很多事……”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每一个字词都带着低声的呜咽，胃也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裴泽，我以前是不是一个很烂的人？为什么我记忆里的人都让我去死？我这种人是不是就不该活着……”
没等到裴泽的回答，心口的剧痛让我昏了过去。
混沌中，我似乎听见了梁姨的声音。
她的语气很急，又有点愧疚。
“我们都知道张悦在半年前已经死了。”
“欣欣这些年一直是植物人，她以为只是刚好遇见了一个长得像姐姐的人。”
“你放心，我们不会自作主张把她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