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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过是捎带的而已。

在极光的映照下，虞月繁转身默默离开。

雪花纷飞，飘飘扬扬落了下来，浸湿了她的头发衣领。

但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一直麻木地往前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好像把这1867天的感情之路，再一次走了个遍……

两天后，C919返程上海。

下了飞机后，虞月繁直奔领导办公室，将自己的工作牌双手递交给周局。

“最后一轮航班已经飞完，请领导指示。”

周局欣慰点头，接过工牌放进销毁袋中，随后又递给她一个新工牌，还有一个放着四道杠的机长肩章锦盒。

“以后你就不再是民航C919的副机长，而是T028的机长。”

“恭喜你，成为蓝天航空第一个女机长，也是T028航线第一人。”

第8章

虞月繁从机场回到家，

她看了看手机里的日历，12月28日。

只剩下最后三天，她就要离开了。

将新到手的机长制服、肩章锦盒和工作牌放进行李箱后，虞月繁整个身心都轻松不少。

泡了个澡后，虞月繁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这时，严聿琛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他神色带着慌张，直接奔到床边问向虞月繁：“月繁，飞行名单上明天和我一起飞的副机长怎么不是你了？”

虞月繁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最近状态不好，请了几天假。”

她让周局瞒了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自然也不会再告诉这个男人。

和严聿琛一起飞了五年的这条航线，她以后不会再飞了，这地方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自己要走这件事，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听到这话，严聿琛紧张的情绪才散了几分：“那就好，我以为你不愿意做我的副机长了。”

说完，他直接单膝下跪，蹲跪在床边，紧紧握住虞月繁的手。

“我们说好要陪彼此飞一辈子，就一定要说话算数。月繁，你不可以骗我……”

看着他眼底虔诚的光，虞月繁却只觉得心中刺痛。

他说不可以骗他，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骗自己。

既然爱她，为什么要瞒着她和前女友藕断丝连？

虞月繁不懂，不懂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演技……

她闭上了眼，睫毛一阵轻颤。6

“好。”

这是她第一次骗严聿琛，也是最后一次。

严聿琛心底的石头终于落地，他俯身想轻吻虞月繁的额头，却被床上的女人迅速避开。

一时间，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月繁已经不让自己亲密贴近了。

“月繁，等我飞完这趟航班回来就是元旦，我们一起去日本跨年庆祝怎么样？”

虞月繁摇摇头：“不想去。”

“那我们去漠河北极村？那里也有极光看，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严聿琛继续提议。

但虞月繁依旧摇头拒绝。

在一起五年，为了不被同事发现他们的恋情，严聿琛总会带她去很远的地方跨年。

这次虞月繁哪儿都不想去，只想静静等待自己开启T028航线的那一天。

但看着严聿琛皱紧的眉头，她还是改了口：“跨年夜那天，你陪我去外滩拍组照片吧。”

毕竟元旦那天，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她想拍组照片留个纪念。

严聿琛略显惊讶：“你怎么想在这里拍？我们去日本、漠河拍不是更好看？”

虞月繁看着严聿琛明显不情愿的样子，喉间哽塞了一下：“放心，只是让你做摄影师，我一个人出镜。”

让他出镜，虞月繁从没想过。

有关他的照片，自己一张都不会带走。

严聿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等过完年，公司机长表彰大会开完，我一定将我们的关系公布出来，你再等一等。”

虞月繁再次闭上了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先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她的心底一片潮湿。

等一等？

自从和他恋爱开始，这一等，就等了五年。

以后，她不会再等了。

严聿琛，我永远都不会再等你了。

12月31日，离开倒计时一天。

虞月繁做了妆造，换了身水红色汉服，披了件红色的斗篷，脱去了以往的英姿飒爽，整个人透着江南水乡的温婉。

她在黄浦江边等着严聿琛，但从上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傍晚，都不见那个男人出现。

她看着毫无消息提示的手机，沉默十秒后还是拨通了男人的电话。

铃声响到底才被接通，听筒内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月繁，我在机场有点急事要处理，晚点再去找你……”

刚说完话，电话便被挂断。

虞月繁心下一沉，下意识点开微信，便看到阮思莹更新了动态。

【和严机长解锁第八十二个招式，完美搭档！】

配图是她在车里，举着荡漾着酒水的高脚杯微醺的迷离模样，而座位的一旁，放着一盒拆开的安全套！

虞月繁脑子有一瞬的空白，随即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她直接抬手捂住左胸口，大口喘气。

严聿琛，说谎话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你到底骗了我多少次？！

第9章

夜晚的外滩，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美的宛如一副巨大的画卷。

虞月繁稳住自己的情绪，拿着相机按下快门，记录下了这一美丽时刻。

没有严聿琛拍照也没关系，往后她是自己人生的摄影师。

她沿着黄浦江一路往前走着，每看到一处喜欢的地方，她都要将景色拍下来。

晚上十点，严聿琛的电话打了过来：“月繁，我还要晚点才能陪你来跨年，你先找个地方坐着等我，别感冒了。”

虞月繁看着周围的人山人海，微微捏紧了手机：“还要我等多久？”

“我尽量在零点前赶过来，一定会陪你跨新年，给你拍照。”

想起他现在正和阮思莹在一起，却还信誓旦旦对自己说这种话，虞月繁只觉得满心荒唐。

望着清凌凌的江水，她还是应了声：“我等你到零点。”

零点说分手，也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如果他再一次言而无信，那他永远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挂断电话，虞月繁倚在江边，看着对面的夜景，静静等着。

十一点，十一点半，十一点五十九分。

直到黄浦江边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天边燃起第一束烟花。

直到周围的情侣共同喊出新年快乐，互相亲吻迎接跨年。

严聿琛都没有过来。

手机微信朋友圈，阮思莹发了一条纯文字的动态。7

【用第八十三个姿势迎接跨年，黄浦江的漫天烟花照亮了我们的十八岁和二十八岁。】

绚烂的烟花照亮整个夜空，也在虞月繁的手机屏幕上倒影出流光溢彩。

她放下手机，心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江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