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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傅语欣这才松开手：“咬也咬了，心情好点了吗？”

汪鸣丞垂着眼，没接她的话，径自推门离去。

汪鸣丞刚回到座位，傅语欣就紧跟着来了。

汪雯君看着她红肿的下唇，疑惑皱眉：“你嘴怎么了？”

傅语欣目光扫过汪鸣丞，笑了一声，暗暗狎昵：“没事儿，被野狗咬了一口。”

汪鸣丞自顾自握着空杯子，默不作声。

汪雯君没看出来两人的眉眼官司，冷哼警告。

“就知道你玩得花，从京市来了沪市还死性不改，我弟弟在你这儿，你让你那群狐朋狗友离他远一点。”

“我们汪家毕竟是京市的大家族，他以后的妻子，绝对不可能是你们这种游戏人间的女人。”

傅语欣神色黯然一瞬，随即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

“放心，我绝不会让外人动他。”

汪鸣丞脸上始终挂着笑，但他握着空杯子已经很久了。

这五年，姐姐来了不止来一次，但从没像这一次这么难熬。

吃过饭，汪雯君就要走了。

傅语欣和汪鸣丞送她到虹桥机场。

临行前，她非塞了一沓照片给汪鸣丞苦口婆心：“这是妈给我的任务，照片上都是京市的千金小姐，和我们家很相配，你好好选。”

“万一有选中的人，就给姐打个电话，到时候我亲自给你操办婚礼，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还真挺期待你结婚的样子，一定很帅气。”

说完，又给了傅语欣一个拥抱，笑着威胁：“还有你，替我照顾好弟弟，要是让我知道他被人欺负，你就死定了。”

飞机起飞。

汪鸣丞转身把照片，原封不动地丢进垃圾桶。

他就要去比利时了，现在不考虑结婚。

傅语欣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见他毫不犹豫丢了照片，脸上的笑更愉悦。

口中却问：“你姐你不是说这些照片是你妈给她的任务，你一个不选都扔了，就不怕没法给你姐交代？”

汪鸣丞睨了她一眼：“那你捡回来，给我选一个？”

“别！我就开个玩笑。”傅语欣抬手挽住他的手臂：“生气了？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穿西装的样子。”

“我虽然不能嫁给你，但我可以给你买一套结婚的西装，到时候你就晚上穿给我看好吗？”

汪鸣丞没理会她的话，推开她径直往前走。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为傅语欣穿上西装那一天。

……

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二。

离除夕只剩7天。

距离汪鸣丞离开，也只剩7天。

汪鸣丞这几天都在公司交接手上的业务，同时也翻出比利时那边的业务好好看了看，一忙忙到下午。

刚停下来喝口水，就见傅语欣领着蒋昊哲走了进来。

“鸣丞，上次打麻将语欣输给我的英国化妆品外贸订单，我来找你对接。”

蒋昊哲热情地跟汪鸣丞打招呼，笑容和他手腕上的红宝石手串一样刺眼。

傅语欣倒是毫不避讳，翻动着汪鸣丞桌上的资料，看着那些都是比利时有关的业务。

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要好好休息一阵子，怎么还对比利时的业务这么上心？”

汪鸣丞搪塞：“嗯，做事有始有终嘛，把后续交接好我才放心。”

傅语欣不疑有她，没再追问。

他将傅语欣送出去的英国化妆品订单交给了蒋昊哲，后者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语欣，我初来乍到，你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单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话是对傅语欣说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汪鸣丞身上。

汪鸣丞无意卷入这对准夫妻间的情趣游戏，傅语欣却不肯放过他。

“单子到底是你谈下来的，一起去吧。”

“不了，我还有订单没整理完，你们去吧。”他干脆拒绝。

示威也好，试探也罢。

傅语欣这个人，他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即使再心痛，再难以割舍，他也会一刀一刀，把她从未来里剃掉。

夜晚，气温骤降。

汪鸣丞从干出租车的桑塔纳上下来，裹着外套，小跑回和平饭店。

回到房间，换下沾着冷气的衣服，整个人泡进热水里，身体才逐渐回暖。

“叮铃铃——”

就在他卸下疲惫，快要在浴缸里睡着时，外面的摇铃接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遍一遍，催命似的。

他不得不穿上浴袍，接起电话，对面声音焦急：“您好，请问是汪少爷吗？傅总在‘念旧’歌舞厅喝多了，请您来接一下。”

不等他答复，对面就急匆匆挂断了。

接醉酒的傅语欣回来，汪鸣丞在过去的五年做过无数次。

通常，只要这个电话能打来，傅语欣一定喝得很凶，不要命的那种。

他顾不上其他，匆匆披上衣服就出门。

半个小时后，汪鸣丞抵达外滩的‘念旧’歌舞厅。

包厢外，门虚掩着。

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颤着手推门，下一秒却如遭雷击——

里面，身影交叠。

傅语欣手腕上绑着蒋昊哲的领带，两人一上一下，正难舍难分。

第6章

汪鸣丞捂住心口，僵立原地。

整个人像溺入黄浦江般窒息，黏腻的水声混着密实的喘息，在他脑海中不断放大，击溃他的镇定。

从未有一刻，让汪鸣丞觉得自己如此难堪。

强忍着视线的模糊，他跌跌撞撞跑下楼，摔倒了也不敢停留……

回到和平饭店，明明屋子里已经送走了很多东西，可到处还是傅语欣的气息。

桌上的派克钢笔是傅语欣惯用的，玻璃柜上存着她最爱抽的雪茄，床上的乳胶枕头，是她亲自选的……

汪鸣丞颤抖着抱住膝盖，空洞望着窗外。

外贸大楼上的标语直直映入眼底——

‘逐梦外滩，纵情外滩’。

他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不要纵情，只想要傅语欣的深情专一。

但这辈子似乎得不到了，重生一次，却比上辈子还要失败。

真可悲。

凌晨的钟响了三声。

汪鸣丞做了几次深呼吸，他才忍着心脏的抽痛，摇摇晃晃起身。

“新的一天了，汪鸣丞，还有六天，你就可以离开了。”

还有六天，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从今往后，不要再为傅语欣伤心。

……

天快亮时，傅语欣回来了。

她身上带着酒气，常年抽雪茄的烟草味还和上了馥郁花香。

是蒋昊哲身上的香水味。

熟悉的身体刚靠过来，汪鸣丞就下意识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傅语欣也不恼，睁开迷朦的桃花眼。

她爬上床，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就想亲亲你，却把你吵醒了。”

“鸣丞，我爱你，好爱你……”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寒意，汪鸣丞无比清醒。

他此刻只觉得讽刺。

刚从蒋昊哲身边离开，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味道，澡都不洗，风尘仆仆赶回来说爱他，说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她把他当什么了？

凭什么认为她嫁给了蒋昊哲，自己还会和她在一起？

口口声声说着爱，难道是良心不安？是觉得说一个‘爱’字，就可以减轻她的罪恶感吗？

汪鸣丞不知道。

他掰开她的手，起身来到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翻开比利时外贸的资料看。

借着工作，他勉强转移了注意力。

傅语欣再醒来，已经是下午。

她揉着酸痛的额角，沙哑着嗓子喊了几声。

“鸣丞……鸣丞？”

汪鸣丞随手倒了杯温水端给她。

傅语欣笑着接过，感叹：“有你真好。”

她握住他的手，又抬头亲了亲他的侧脸：“鸣丞，生日那天让你不开心了，我定了包厢，叫了几个朋友，给你补办生日。”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汪鸣丞出门。

进到包厢。

汪鸣丞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中央的蒋昊哲，原本就不好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当即想走。

傅语欣却被她的姐妹们招呼着，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