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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他那张脸，那身材，那气势，觊觎那容夫人位置的女娘不知道有多少呢。

　　钱绮月说话间想起容渟那张俊脸，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跟你说，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容督主那张脸，用文雅点的话来说，那就是好看到多瞧一眼都能无菜干吞一碗饭，你日日瞧着还没长胖那就是你的罪过！”

　　钱绮月说的手舞足蹈，丹凤眼轻扬时满是愤愤，瞧着姜舒窈更是“眼红”极了，一副恨不得能以身替之的模样。

　　“扑哧——”

　　姜舒窈被她话逗得笑歪在了她肩头：“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钱绮月扭头瞪她：“你摸着良心，敢说他不俊，这满京城你有瞧过比他更好看的？”

　　那脸多瞧一眼都能长寿！！

　　姜舒窈笑得越发厉害，脸颊上面也因为笑声飘出浮红。

　　她靠在钱绮月肩头，伸手摸着脖颈间挂着的龙纹佩，想起容渟素日里待旁人的冷洌疏漠，想起他低声唤她“小海棠”，对她满是宽容的温柔，漂亮的杏眼里涟漪轻荡。

　　阿兄他……是挺俊的。

　　比陆执年，比姜瑾修和谢寅，甚至比她以往所见的其他任何男子都要更好看。

　　哪怕初见时凶煞冷漠，眉眼清扫间戾气逼人，可那脸上眉峰如高山清涧，雪中落玉，冷白肌肤下轮廓冷峻，有一种云山雾罩高深莫测的俊逸。

　　若非那一日险些丧命，又若非上一世的惊恐让她不敢多看一眼，恐怕只初见时恍然一幕就能被那张脸迷了心神……

　　“！！”

　　姜舒窈脑子猛地一惊，恍然惊觉自己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连忙红着脸轻拍了自己一下。

　　那是她阿兄，瞎想什么！

　　钱绮月没留意到她脸颊透红，只絮絮叨叨说道：“所以你可别听陆家人瞎说，这么俊的兄长，每日多瞧几眼也是开心的，更何况他还只有你一个妹子，可不像是某些人，左一个妹妹又一个妹妹的，心眼儿都偏到了天边去，瞧着就叫人倒胃口。”

　　姜家入狱之后，姜舒窈就再也没有去想过姜瑾修的事情，如今乍然听闻之时，她还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钱绮月说的是谁。

　　姜舒窈笑容收敛了些许，提起姜瑾修时冷淡：“他怎么能跟我阿兄相比。”

　　钱绮月闻言有些好奇：“那姜家那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应该差不多了。”

　　姜舒窈淡道，姜鸿跟许贞的事情经不住查，姜姝兰的身份也早已经被顾鹤莲查了个底朝天，有容渟手下的人去追蛛丝马迹，加之刑司那边审讯的手段，姜家那点子事情早就被掀了个干干净净。

　　原本姜鸿这事不算太大，可怎奈他刚好撞在了风口上，加之此事又牵扯到世家，姜家往日与陆家的亲近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听阿兄的意思，安帝是打算杀鸡儆猴的，姜鸿十之八九会没命，姜家其他人虽然不一定会被株连，但是姜国公府的爵位和富贵是铁定没了，哪怕姜家其他人能够活命，往后也舒坦不了。

　　姜国公府算是彻底完了。

　　姜舒窈捡着能说的跟钱绮月说了一下，钱绮月就撇撇嘴：“活该，也正好了，他们不是心疼那个外室女吗，现在没你打扰他们可以一家子团聚，以后好好心疼去。”

　　姜舒窈闻言失笑，就是恐怕以姜家那些人的性子，恨死姜姝兰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心疼。

　　至于姜瑾修，他害她一辈子。

　　如今她也还给他，姜瑾修往后如何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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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着城南走着，姜舒窈跟钱绮月随口闲聊着京中的事。

　　钱绮月深谙京中各府八卦，熟知各路小道消息，上至京中哪家府邸纳妾藏着私秽，下至那些平日光鲜的世家子弟女娘私底下的龌龊事情，还有一些想不到的笑料。

　　姜舒窈时不时听的目瞪口呆，间或震惊，偶尔又大笑。

　　杭厉骑着马听着车中时不时飘出来那微弱的絮絮声，见那钱家小娘子跟自家女郎说着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有龙阳之好，逛男风馆被他爹打的光屁股出来，后来不小心摔进了荷花池里，听闻被捞起来的时候屁股上还挂着两条鱼，就连前面……

　　“你不知道，他……”

　　“真的？天呐……”

　　“真的真的，我跟你说，当时好多人都瞧见了……”

　　“哈哈哈哈……”

　　马车里两个小姑娘叽叽咕咕的笑声传出，见她们越说越深入，杭厉脑门上青筋蹦了蹦，总觉得督主要是知道钱小娘子跟女郎说了什么，他得被扒了皮。

　　“女郎，到城南了。”

　　杭厉骑马靠近马车旁，骤然打断了里面的声音。

　　正说的高兴的钱绮月瞬间安静，听得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姜舒窈这才想起外间还有旁人，也不知道杭厉听去了多少，她脸颊瞬间有些发红，连忙轻咳了一声朝外说道：“杭护卫，阿茹过去了吗？”

　　杭厉道：“先前女郎吩咐后，就已经派人去接了，想来小娘子已经到了。”

　　积云巷就在城南，姜茹过去同在城南的“书院”自然比从陆家过来的她们要快。

　　姜舒窈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这转移话题的问话有些尴尬，连忙闭嘴，只说道：“那快些过去吧，免得阿茹等久了。”

　　外间杭厉应了一声后，马车就走快了些。

　　钱绮月靠在车壁上也是反应过来，刚才那护卫怕是听到了什么才突然出声，哪怕脸皮被自家亲爹称赞厚如城墙，钱绮月也忍不住有些脸上发烫，咳了声后对着同样红着脸的姜舒窈嘿嘿一笑。

　　姜舒窈也是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不过片刻二人就笑作一团。

第134章舒窈，你家阿兄还缺妹妹吗？

　　容渟给书院圈的地在城南不算繁华的地方，远离坊市，到积云巷乘坐马车也得两盏茶的时间。

　　那里原本是京城的“贫民窟”，住着一些乞儿和家中贫困的百姓，容渟花了一大笔银钱将其圈了下来，连带着那后面一路到城边的地方全数纳入了书院的范围，又在别处筹建了济孤院和善堂收容那些没了栖身之地的人。

　　以至于哪怕这书院占地极广，京中民怨却无一人针对圈地之人，反而搬移时满心欢喜。

　　如今那一圈内原本就不多的屋舍已经开始拆除，京造司的人将周围围了起来，马车停在附近时远远就能听到里头有人热火朝天干活的呼喝声，姜舒窈她们刚到，已经从里面转悠了一圈出来的姜茹就连忙迎了过来。

　　“阿姊！”

　　姜茹脸上有了血色，头发也不再那般枯黄，一身粉色裙子跑起来像是绽开的花儿。

　　等到了跟前，姜茹才留意到姜舒窈身后还有人，脸上原本绽开的笑瞬时收敛。

　　姜舒窈拉着她道：“这是钱家娘子，你唤她阿月姊姊就好。”

　　姜茹大大的眼睛里亮了一些，她知道这位钱小娘子，跟阿姊是要好的朋友，而且先前阿姊跟姜家决裂的时候，这位钱小娘子还帮她说过话，姜茹脸上抿着笑，神情也亲近了些：“见过阿月姊姊。”

　　钱绮月自来熟地将人拉起来，顺手就捏了捏姜茹的小脸。

　　见她跟只小兽似得吓得伸手捂住脸颊，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她顿时扭头朝着姜舒窈道：“你家这妹妹果然与你说的一样好玩。”

　　姜舒窈轻瞪了她一眼：“别欺负阿茹。”

　　钱绮月顿笑：“这哪里是欺负，这是疼爱，咱们小阿茹长得这么好看，让人见之欢喜，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对不对，小阿茹？”

　　姜茹还是第一次被人夸赞长得好看，忍不住就红了脸，她悄悄朝着姜舒窈身后躲着，轻牵着她衣角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白皙的耳垂上都红了一片，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看明艳漂亮的钱家姊姊。

　　才刚抬眼，就撞上钱绮月笑眯眯的目光，她明媚眼眸飞扬，朝她眨了眨眼。

　　姜茹被吓了一跳，慌忙收回目光后，再偷偷抬眼时钱绮月已经转身拉着姜舒窈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话，姜茹抿了抿嘴唇，这才小小，小小地露出两个酒窝来，眼眸也弯了起来。

　　“阿茹快来！”

　　姜舒窈回头招呼。

　　姜茹连忙应了一声，拎着裙摆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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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的地界极大，里头屋舍拆了之后，有人进进出出地运着里面的废土砖石。

　　京造司的人瞧见姜舒窈过来连忙上前行礼，待带着三个小姑娘绕着整个周围走了一圈之后，才指着其中一个方向说道。

　　“这里靠近城中，前面又有一大片的空地，容督主的意思是将这边作为山门，既能隔断外间吵闹，又不会显的太过偏野，将来书院落成之后文德碑就立在那个地方，正对山门，让人过来时一眼就能瞧见。”

　　“这周围地势平坦修建监舍极为容易，我们司衙的人也画了建筑图纸，县主可以先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