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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子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洛栖怎会去了钱家,他顿时大怒:
“你来我们府里干什么?还敢大半夜的留在洛栖院子里?”
身后跟上来的黎姝兰见黎瑾修茫然,在旁轻声道:“阿兄,他是赵督主的人……”
黎瑾修顿时沉了脸,他们是从王府正门进来的,若有外人造访门房不会不跟谢寅提及,而且他本就极为嫌恶赵赫宦官弄权,洛栖与他牵扯已让他不喜,如今赵赫的人还大半夜的出现在洛栖住处。
黎瑾修几步上前就面露薄愠:“你是怎么进来的,洛栖呢,她在哪里?”
“黎娘子自然是在里面…”
“那你为何在这里!”
黎瑾修厉道,“这里是铖王府,不是赵赫的督主府,你这么晚不经人允擅入洛栖住处是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就是你们赵督主府上的教养?”
沧浪闻言都惊了。
这黎家大郎脑子里是不是有问题,他出现在这里是于理不合,可但凡是个心疼自家女娘的,那也该先想办法撇清干系。
可他这还在屋外呢,这黎家大郎就一口一句孤男寡女,这是生怕毁不了黎家小娘子的名节?
“沧浪。”里面赵赫眸色一冷才刚开口,洛栖就忽然说道:“阿兄,我想见见他们。”
赵赫侧头看她,这还是她头次主动唤他阿兄。
小姑娘眼睛还红着,眼角绯色未褪,说话却格外认真。
“你说过的,黎家的事情我可以放手去做,我想自己来。”
她曾经依靠兄长,依靠表哥,依靠以为会携手将来一辈子护着她的陆执年。
她将黎家当成了依靠,可是所有人都弃了她,如今她不想再靠着任何人,有些事情她想自己来,哪怕眼前人会护着她,她也不想再事事依赖。
赵赫闻言安静了一瞬,脸上霜色寒厉褪去:“随你。”
“若是害怕,叫本督。”
……
洛栖隔着衣袖撑着赵赫的手臂起身,被他半扶着出了房门,外头还在与沧浪对峙的几人抬头看到门内出来的身影,连忙快步上前。
黎瑾修走得最快,靠近先是看到洛栖身边高大身影,又见洛栖眼尾鼻尖泛红,眸子里还有未干的水迹,他顿时便急声道:“赵赫你怎么敢进洛栖闺房,洛栖你怎么样,是不是赵赫欺负了你?你别怕,阿兄会护你。”
他上前想拉洛栖,却被洛栖后退避让开来,手上落空时黎瑾修恍惚了下,“洛栖…”
“黎郎君好像很希望我被人如何?”
“洛栖!”黎瑾修震惊,见洛栖眼中从未有过的凉意,他开口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未出阁的女娘,赵赫主仆这般夜深与你同处一室,若传扬出去叫人知道会坏了你名节,我只是担心你。”
“玉台公子声音小些,她名节兴许会更清白,何况本督一个太监,损谁名节?”
赵赫的话让黎瑾修僵住。
反倒是洛栖听着他这般毫不在意地说着自己是太监,明明光风霁月,活该肆意的人却为她自揭其短。
她心里猛地一揪,对上黎瑾修时彻底冷了眼。
“莫说沧浪是在门外,我与督主同处一室却门窗尽开,就算屋中只有我们二人,督主是我阿兄,谁敢说嘴什么?反倒是黎郎君,你既知夜色已深,却带着你家女娘入铖王府扰我清静,怎不见你让她与谢世子独处时怕她没了名节。”
“今日钱家你这个兄长没去,却让谢世子带着她四处与人交好,丝毫不怕人多嘴,怎么轮到我时你就这般苛责?”
黎瑾修被她言语一刺:“这不一样,阿寅不是外人……”
“督主也是我阿兄!”
洛栖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乌黑眼眸里满是嘲讽,“你说谢世子不是外人,那是内人?黎姝兰是嫁进了铖王府了,还是谢世子已经打算要娶她为妻?两人三聘六礼,是订亲了还是换了庚贴了?”
“洛栖!”谢寅顿恼,“姝兰是为了来与你赔罪,你何必这么尖锐?”
“谢世子是忘记了你今日在钱家当众唤她贱人?”
“你!”
谢寅恼羞成怒,“那也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是当众不留颜面,我怎么会一时恼怒,而且你的腿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断了腿被人抬进钱家,叫人看我们笑话,你分明就是故意害我丢脸。”
“那又如何?”
谢寅愕然失语,他以为洛栖要反驳辩解,可她居然认了下来。
洛栖见他模样突然就笑了:“谢世子,是你们将我遗弃在䧿山,是你们害我惊马落崖,是你们让我险些死在了那黑漆漆的林子里。”
“你看看我这张脸。”
她突然凑近时,脸上敷了药的伤处全部展露出来,狰狞地吓人。
谢寅被吓得狼狈后退,她顿时笑容更甚:“怎么,丑着谢世子了?”
“你说我故意害你丢脸,那你倒是跟对着我这张脸说说,我哭喊着救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受伤垂死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嗯?我的表哥?”
谢寅脸色苍白着摇晃,连连后退。
黎洛栖抬头看向同样面色愕然的黎瑾修:“黎郎君,我也想问问你,你今夜又是来干什么的,你是想看看我被你们害得有多凄惨,还是让我看你对你那妹妹有多疼爱?”
黎瑾修解释:“我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我知道你受伤想要接你回去……”
“回去干什么?再听你骂我不懂事,还是听你跟我说她黎姝兰有多惹人怜?”
第16章你只是差点死了,她可是哭了
黎瑾修被她咄咄逼人说得脸上一滞,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是长兄,洛栖和姝兰在他心中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是他的妹妹,他只是想要她们姊妹和睦,想要洛栖别那么斤斤计较。
他只跟自己说洛栖是误会了他,年纪还小不懂他是为她好,压着心头纷杂,尽量与她讲道理:
“洛栖,我知道你不喜欢姝兰,可是她是你的亲姊姊,你们血脉相融,是骨血至亲,你为何一定要分彼此,阿兄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这般计较无容人之量,将来如何嫁进陆家被他们接纳?”
“今夜我本是不想让姝兰过来,昨日之事也与她无关,是姝兰知道你受伤之后懊恼愧疚,恨不能以身替你,祖母他们更是因此罚了她让她跪了许久,她过来只是想要跟你道歉求你回去,你为何非要咄咄逼人……”
“我逼她?难道不是你们逼我?!”
黎洛栖真的厌恶极了眼前几人,无论是黎瑾修还是谢寅,亦或是站在一旁盈盈垂泪,仿佛受尽了委屈的黎姝兰。
她如同长满了尖刺,说得毫不客气,
“黎瑾修,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从你开口质问到骂我咄咄逼人,你可有问过我一句我身上的伤如何,可有关心过半点我是否受惊害怕?”
“你只知道说我不懂事,骂我不容人,我不喜欢黎姝兰不愿见她就是我心胸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