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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

　　闭上眼，心脏处传来的钝痛让我生出一股冲动。

　　狠狠地回吻住他，推着他的肩膀，直到他仰面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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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的碰撞之中，我不忘抠着他的后背提醒他：“不许生气了！这一次……我们俩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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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散了架一般的酸疼。

　　两只眼皮黏在一起，怎么都撑不开。

　　凌屹捏着我的脸，在我的耳朵边叫我：“宝宝，起床了。”他的语气温柔黏糊，哄小孩似的，竟让我一时分不清我们俩究竟谁大谁小。

　　“快11点了，姜倩师姐打你两遍电话了。”见我不动，他又催促道。

　　“11点”、“姜倩”这两个关键词在我脑子里炸开，我努力睁开眼，心安理得地冲着害我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伸手：“拉我起来。”

　　凌屹却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放到浴室的洗手台前。

　　他脱下自己的棉拖给我，光着脚踩在地上。

　　“用我帮你刷牙洗脸吗？”他问。

　　我掬一捧凉水泼到脸上，整个人立刻清醒了几分。

　　“不用。”我挥手赶他出门，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过程。

　　脖子上有凌屹昨晚留下的红痕，星星点点的，格外明显。我对着镜子一边骂，一边往上抹着遮瑕液。

　　凌屹听见声响探进头来望，问：“怎么了？”

　　然而下一秒，对上我的杀人视线，他吓得当即又退了出去。

173 抠出城堡

　　我特意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高领毛衣换上。

　　凌屹在一边说风凉话：“欲盖弥彰。”

　　我懒得搭理他，捞了件长款风衣搭在手臂上，边往外走边给姜倩打电话。

　　姜倩知道我和凌屹住在一起，接电话后第一句就是问：“忙完了？”轻蔑的冷哼，透着不加掩饰的嫌弃。

　　“嗯。”我坦荡地应下，“准备出门了。你在酒店等我们？”

　　“怎么着，你还想扔下我不管？”姜倩反问我，语气不善。

　　“那没有。”我立即否认，“这不是怕你瞧不上我们，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嘛。”

　　“别给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姜倩嗤出一声冷笑，“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快到了微信我。酒店门口见。”

　　挂断电话，我又跟凌屹确认：“你朋友那边，都说好了吧？”

　　“嗯。”凌屹笑得跟昨晚一样欠揍，“放心，肯定让你满意。”

　　单看他这表现，我觉得试探其实已经有了结果。但约都约了，自然没有中途反悔放人鸽子的道理。

　　“行。”因为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我有了思考其他的余裕。想了想，我又说：“咱们以后得多关照关照人家，毕竟女孩子孤身一人在Z市，挺不容易的。”

　　陌生而忙碌的一线城市很难让人有归属感。

　　周遭的人形形色色，冷漠的占了绝大多数。

　　我刚毕业来Z市工作时，身边没有一个熟人，生活上的大小事都得自己摸索，碰了许多壁，也绕了不少弯路。所以对方既然是凌屹的朋友，我们能帮，自然就应该尽力去帮。

　　“你关照，我就不关照了。”凌屹撇清自己，斜着眼睨我，揶揄道：“我关照了，某人可能要吃醋。”

　　气得我抬手就要去拧他的腰。

　　凌屹灵活地躲过，抢先我一步跨入电梯，得意洋洋地嘲笑我：“我说的是她男朋友，你怎么还对号入座了呢？”

　　被他噎得哑口无言，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狠揍他一顿的冲动，故意站得离他远远的。

　　偏偏某人硬要厚脸皮地缠上来，不顾我的挣扎把我圈进怀里，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句“对不起”。

　　“大不了晚上，让你好好‘惩罚’我。”他在我耳边吹气。

　　我扬起头笑眯眯地答应：“好呀。”

　　——惩罚肯定是要有的，但绝不是他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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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这顿饭依然约在万象城。

　　一来离得近，二来有逼格的餐厅多。

　　我拐了一脚去酒店接姜倩，凌屹很自觉地让出副驾驶的位子，自己绕到了后座。

　　这一次与他见面，姜倩并不像先前那么热情。她端着高架子，上车后冷淡地与凌屹打招呼：“凌师弟也在呀。”

　　——不得不说，略显刻意了。

　　倒让我感到尴尬。

　　不过凌屹很淡定，仿佛没察觉到姜倩的针对——抑或是察觉到了，但假装没察觉到。

　　“是。”他保持着客气的微笑，寒暄到：“姜师姐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说老实话，也是略显刻意了。

　　我的脚趾快要在地板上抠出一座迪士尼城堡。

　　偏偏这两人的对话还没停——

174 针锋相对

　　“不太好。”姜倩双手抱胸，从后视镜里冷冷瞪他，就差没把“我过得不好是因为你”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凌屹平时特别有眼力见，但这会儿不知道是给姜倩面子、不让她的话撂在那儿，还是故意挑衅，他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哦？为什么？”

　　“因为我有个朋友很恋爱脑，我怕她被渣男骗去卖掉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姜倩的视线偏了向，矛头也随之对准了我。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绝不主动对号入座。

　　“那确实挺让人难受的。”凌屹赞同地点头。

　　“是吧？”姜倩冷笑一声，又“虚心”向凌屹请教：“凌师弟觉得，我应该怎么劝我那个朋友才好？”然而她那一双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我。

　　我自动屏蔽“信号”，努力当一个只会开车的工具人。

　　凌屹的答案简单明了：“放弃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他诚心诚意地劝姜倩：“没必要因为别人弄得自己不开心。”

　　“你说得也有道理。”姜倩顿了下，话锋一转：“可我怕她后面醒悟过来了，又来找我哭。”

　　“那姜师姐打算怎么办？拆散她和她男朋友？”凌屹问。

　　我偷偷地瞥一眼后视镜，恰好看到他挑眉的小动作，以及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幽光。

　　——很显然，他早就知道了姜倩口中“恋爱脑”的朋友是我，也知道骗我的“渣男”是他。

　　“暂时是拆不散了。”姜倩说，“我朋友现在被她那个男朋友迷得团团转，完全听不进我的话。我只希望她男朋友没我想的那么渣，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这话是纯纯的在敲打凌屹了。

　　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被迷得团团转吧？”

　　下一秒，两个人的质疑同时响起：“哦？”

　　我识趣地选择闭嘴。

　　凌屹紧接着回应姜倩：“肯定不会。因为她男朋友也被她迷得团团转。”

　　姜倩愣了一愣，随即搓着手臂做出一个难以忍受的表情。

　　半晌后，她盯着后视镜，语带威胁地说：“他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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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而车上的硝烟并没有继续蔓延到餐厅。

　　地点是姜倩选的，正是上次那家我撞见凌屹与他那位异性朋友吃饭的高档日料放题。

　　他的朋友来消息说马上就到，我们仨先找了个空座坐下等她。

　　服务生递上菜单，姜倩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接过，一边翻一边问凌屹：“既然凌师弟来这里吃过，不如给我们推荐下有什么好吃的？”

　　她话里有话，凌屹明显是听懂了，却并没有什么别样的反应。

　　他轻描淡写地报出几道菜的名字，“我觉得还不错，不知道合不合姜师姐的口味。”

　　“合不合姜师姐的口味你不知道可以，合不合你沈师姐的口味你不知道可不行。”姜倩句句带刺，还故意用了“沈师姐”这个称呼来淡化我和凌屹的情侣关系。

　　凌屹本就挨得我极近，闻言更是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对外呈现出一副亲密的姿态。

　　“今天是我们请姜师姐吃饭，自然姜师姐的喜好更重要。而且沈蔓胃不好，吃不了生冷，等姜师姐点完了，我再给她点一些热菜温温胃。”

175 第一次交女朋友

　　姜倩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

　　“你这是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