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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听不见洛羽在说什么，她不想让霍云昊走，她不想单独面对洛羽，她赤红着泪眼，小脑袋死死埋在霍云昊脖颈，哀求着他，“你别走……”

霍云昊感受到了她毫无由来的害怕。

尽管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兄妹俩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情绪上的变化，他总能第一时间感知，身体的本能会比大脑的指令先一步做出反应，他伸手搂住她的脊背，将惊恐的哭泣的女孩儿拥进怀里，“好，我不走。”

他安静的抱着她，宽厚温暖的掌心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就像从前无数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抱着不安的她，哄着她入睡。

怀里的女孩儿哭的一颤一颤，过了许久，她的情绪才在兄长的安慰下慢慢平静了下来，只不过她的手仍旧死死缠在他颈间，像是生怕他会离开，会丢下她不管，而霍云昊也没有放开她。

暖黄的卧室灯光下，这一幕无比的安宁且和谐，落在洛羽眼里，却让她心里头莫名的发慌。

“云昊，你别惯着她，受凉发烧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明天你还要陪我去看婚纱照，如果休息不好……”

“没事，我陪丫头一会，不会影响明天行霍，”霍云昊声音温和，漆黑的视线落向洛羽，“她烧没退，我本来也不放心，你先去睡。”

洛羽心里头七上八下。

虽然她知道霍云昊一向宠洛汐这个妹妹，可自打她醒来，兄妹俩在她跟前一向极有分寸，有着清晰的边界和距离感，哪怕她看出来洛汐对霍云昊不可告人的心思，但洛汐也从不会在她跟前做任何逾矩的行为。

今天的洛汐，非常反常。

洛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眼皮猛跳，可这样的场景，她觉得她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她不想惹霍云昊不快，目光深深落在洛汐的脑袋上，想了想，她还是走了出去。

洛汐的烧一直到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才退。

霍云昊也一直没走。

洛汐窝在他怀里睡了醒，醒了又睡。

明明躺在床上可以睡的更舒服，霍云昊也尝试着几次将她放进被子里，可今晚的女孩娇气的过分，霍云昊一将她放下，她就哭，哭着要往兄长的怀里钻。

霍云昊反复几次之后，也只好放弃，由着她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睡。

可抱着睡，她睡相也极其的差，动来动去不说，她还咬他。

霍云昊轻轻掐住她的下颌，将他的衬衫衣襟从她的嘴里放出来，衣襟上清晰的一排牙印。

他目光驻足在她娇憨的睡颜，看着她睡梦中还流口水的可爱模样，清俊的眉目泛起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扯过纸巾，擦去她唇角的口水，就听见她喃喃的呓语，“霍云昊……”

霍云昊指尖一顿。

后面的话他没听清，很长一串，但看她委屈到想哭的模样，估计不是什么好话，他自觉这些年操碎了心的照顾她，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小姑娘在睡梦中都想骂他。

霍云昊叹息，微微俯身下去，想听她都骂了他些什么。

女孩儿清甜的呼吸绕在他耳畔，他听见她带着哭腔的梦话，“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霍云昊，“……”

他看着她，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尖，用着不吵醒她的声音低声道，“哥哥对你这么好，有你这么伤哥哥心的？我是笨蛋，那你是什么？”

女孩儿没有回应他的话，漂亮的眉眼蹙着，睡的并不安生，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霍云昊抚着她的后脑，继续抱着她。

但连着两夜没怎么休息，他心口沉闷的厉害，那种隐隐发疼的感觉让他抱了她一会之后，就再难坐着支撑她的重量，男人宽阔的脊背只好侧着半躺在床上，没等他缓一口气，女孩儿睡梦里就无意识的靠过来，小脑袋顺势睡在他胸口。

裙摆下那双纤细笔直的小腿更是过分的蹭上了他的腰，乌黑的发丝落了他一身。

亲密又自然。

霍云昊蹙眉，自觉两人这样的姿势不合适，她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初那个连身材都没有发育的小丫头。

“浅浅，”霍云昊低声叫她，“去边上睡，好不好？”

洛汐当然没有理他。

女孩儿睡的没有意识，柔软的身体却犹如藤蔓，牢牢缠着他。

霍云昊等了几秒，也不忍吵醒她，只好又尝试着重新撑起身体，打算就这么坐着抱她到天亮。

刚坐起来，他就看见洛汐睁开了眼睛。

小姑娘睡在刚才的位置，长长的黑发覆了她小半张脸，乌黑清澈的小鹿眼直直的望着他。

霍云昊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烧没再起，低眸看着她，“身体感觉怎么样？”

洛汐轻轻蹙着眉头，躺在那里不动，像是在思考着他的问题。

“不舒服……”她喉咙有几分嘶哑。

“哪里不舒服？”霍云昊问，“头疼还是嗓子？”

她先前扁桃体有些红肿，恢复的确要有个过霍，但不等他问的更清楚些，小丫头忽然撑起身子，在他跟前坐了起来。

“哪里都不舒服，”她回答着他的话，视线与他在半空中相撞。

她眼睛里有泪。

眼眶泛着红，鼻音很重。

深夜的卧室，光影温柔，暖黄的壁灯光线落在她羊脂玉般白腻的小脸，随着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投落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她径直伸出手，抱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送进他怀里，哽咽的声音泪意深重，“要哥哥抱抱才舒服。”

霍云昊身躯微僵。

第127章肩头白皙的肌肤在灯色下

“哥哥抱着我坐了一夜，累不累？”洛汐问。

她问的云淡风轻，发丝擦过他颈间的肌肤，带起女儿家柔软好闻的体香。

霍云昊眉目沉静，知道她是在撒娇，他修长的手臂伸到一半，终是慢慢落在她肩头，安抚的拍了拍，“不累，你没事就好。”

洛汐很轻的“嗯”了一声，小脑袋乖巧的伏在他肩头，她的唇蹭上他颈侧的皮肤，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手臂的僵硬。

“既然烧退了，那自己睡觉好不好？睡一觉，身体会轻松一点。”

他尝试着放开她。

小丫头努力沉淀着呼吸。

可眼底泪意汹涌。

“你不陪我睡吗？”她抱着他，在他身体快要离开她的那刻，柔软的小身子主动的黏过去，更紧的贴着他。

她嗓音娇娇柔柔，可问出来的话大胆又直白。

霍云昊眉心蹙的更深。

隐隐觉得洛汐的情绪不对。

但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我回隔壁去睡，”他声音一贯的温和，担心她害怕，他又道，“如果你想要我陪你，我也可以在沙发上坐着陪你到天亮。”

洛汐忍了忍，涟涟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感到心酸难自抑。

为什么她生病的时候，他就可以一直抱着她，为什么她病好了，他又要和她拉开距离。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清醒而克制？

大约是觉得这样的拥抱不合适，霍云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推离了一些，“听话，离天亮还有时间……”

“哥哥，我的裙子湿了……”她含着眼泪开口。

不想听他说那些她不想听的话。

霍云昊视线沿着她泪痕交错的精致小脸，缓缓下落。

她身上的睡裙早被汗水湿透，发丝也黏在脸上，霍云昊不是没想过要给她换，只不过她先前睡着，他不方便给她换，想让女佣过来，可小丫头又把他缠的很紧，这会儿既已经清醒，他点了点头，“我去给你拿睡裙。”

他走去她的衣柜前，弯腰拉开抽屉，给她拿了一套长袖的纯棉睡衣。

正要交给她让她自己换，转身之际，就见身后的床上，小丫头当着他的面，把身上汗湿的睡裙脱了下来。

女孩儿白嫩的肌肤猝不及防窜进他的视野，暖色灯光下，她跪坐在被子上，几乎毫无保留。

漂亮乌黑的眼睛被泪水浸湿，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他，她眼底有着浓烈的委屈，和千万种复杂到他难以解读的情绪。

霍云昊脑子里的血液一瞬翻涌起来。

他骤然避过视线，英俊的眉目瞬间沉了下来，“做什么？把衣服穿上！”

睡裙迅速朝她兜头扔下，霍云昊脸色沉寒，挺拔的身体下意识背对着她。

洛汐酸涩的抿着唇，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看着他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可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他对她避如蛇蝎，她也想努力争取一次。

如果这段感情是姐姐靠不光彩的手段从她这里得来的，那她为什么不可以抢回去？

如果霍云昊本来就是她的……

洛汐是从不敢肖想霍云昊，可今时已非昔日之境，她已经做不到再让自己死心，如果她不争取，她会遗憾一辈子。

她握住他扔过来的睡衣，泪湿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她没有把睡衣穿上，而是直接走下了床，赤着脚靠近他，一双纤细的小手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哥哥，你还记得十年前受你威胁不得不帮你剔子弹的那个笨丫头吗？”

霍云昊身躯僵硬的站在那里，感觉到了她衣不蔽体，他握住她缠在他腰间的小手，眉目冰冷，“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洛汐偏不。

她的侧脸贴着他的后背，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

自尊，骄傲，矜持，这些东西在这一刻，反正她统统都不想要了。

“你先回答我，你到底还记不记得？”

她的手缠着他的腰缠的很紧，霍云昊不想伤她，不忍用力，只好暂时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