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婧儿顾景尘全文免费阅读,颜婧儿顾景尘豪门小说
的见母妃无权无势,又是惹了皇后的眼,自然是处处克扣。
还是靠着钰妃的微薄接济,才度过了寒冬,被褥薄时,她和颜婧儿同睡一个被窝,将两床被子叠在一起盖,才不会觉得过于寒冷。
因而她也知晓,姜云妍和姜予则的功课,都是颜婧儿在代为完成,练得一手好仿书,连夫子也辨认不出来。
余景程外冷,据说与早年丧父有关,都道为人不好接近,但姜怀盈就是将他放在了心上,在人多时,目光总是下意识的追随他。
直到三年前,太后身体不佳,打算迁往行宫幽居。
太后问她要不要跟她走。
姜怀盈清楚知晓,余景程不会看上自己。
而太后是她的靠山,是她如今唯一能倚靠的人,若是她留下,处境就和颜婧儿无差。
颜婧儿这些年过得如何,姜怀盈都看在眼里,所以没有犹豫的跟随太后远离盛京。
而此时,颜婧儿告诉她,余景程在追求她。
这曾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原本早已掩埋的少女心思,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又莫名的复燃。
但她理智尚存,并未立马答应下来,指尖掐着手心,痛意让她清醒几分,她问:“这是皇姐的手笔?我要想答应,也得知晓整件事的缘由才行。”
颜婧儿轻笑,“自然是因为他在找寻与之书信多年的泠娘。”
姜怀盈抬眸,愕然望着她,“那不是……”
你吗?颜婧儿抬手,食指抵在她唇瓣,“从今日起,你就是泠娘。”
姜怀盈沉思了许久,也没能明白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事情转变如此之大。
“皇姐,你为何要这么做?即便不告诉他他要找的人是你,也不该让他以为是别人。”
颜婧儿笑问:“你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责问我吗?”
见姜怀盈身形一僵,她反倒轻巧的拍了拍姜怀盈的肩,“别紧张,这说明你确实在意他。
既然在意,为什么不博一把呢?如若你不答应,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倘若你拒绝了,就只能按照太后给你铺的路走,你真的甘心吗?”
她当然不甘心。
虽然太后为人和蔼,但能坐上太后之位的人,又岂是省油的灯?她和皇兄倚仗太后,又不得不谨小慎微,不得违背一点她的指令,活的如同听话的傀儡。
这样固然安逸,可适得其反,为何她连婚事也要听从太后的安排。
“……皇姐需要我做什么?”
颜婧儿对她的同意并不意外,轻笑道:“晚些我叫人将这些年往来书信交给你,你需一遍遍研读,以防余景程明日试探你。
而我要你做的,是让他撤出扶持姜予则的权势。”
停顿一下,她道:“不难吧?”
姜怀盈听到后面,反倒是松了口气,她原以为颜婧儿是为了对付余景程,如今看来,是为了对付姜予则。
姜予则连带着皇后垮台,对他们兄妹两无意是百利而无一害,她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皇姐放心,我会办好的。”
*一道人影掠过夜空,落入锦苑。
青竹端来助眠香,瞥见来人骇了一跳,而后道:“你来不会说一声?”
她端着托盘,一手抚胸平复心情,朝着屋内扬下颚,“公主还没睡下,若有事禀告,尽管入内便是。”
顾景尘颔首,瞥了眼她手里端的东西,青竹索性将托盘交给了他,要他带进去。
颜婧儿正在拆发饰,秋菊就在一旁侯着,瞧见顾景尘进来,无声退了出去。
“怎不做声?东西取来了吗?”
颜婧儿取下发簪放回匣中,见依旧没人回应,朝着望去。
瞧见顾景尘前去添香,眉头微挑,“信送到了?”
“嗯,送到了。”
他添好香,原地站了会,朝着颜婧儿走来,双手轻柔着颜婧儿的头皮。
他知晓,每次穿着隆重后,晚间卸下发饰,免不了要头皮发疼。
颜婧儿半阖着眼,享受着顾景尘的服务。
“公主……”
“嗯?”
她自喉间发出一句,尾音逶迤,像是带着钩子一般。
顾景尘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声音低沉询问:“公主打算何时和离?”
颜婧儿缓缓睁开了眸子,自铜镜中打量着身后顾景尘的神情,他低着头似是专注的揉着她脑袋,唇瓣却下意识的抿紧。
依照颜婧儿对他的了解,他这是在紧张、忐忑不安。
颜婧儿唇瓣微扬,“急什么?”
顾景尘停下了手上动作,环住颜婧儿腰身,将头埋在她肩头,含着耳垂轻舐,温湿的触感有些瘙痒。
“公主,你与他和离吧,我们回长公主府,我想时刻能见到公主。”
顾景尘近来鲜少见到颜婧儿,一方面是因为琐事繁多,还有一方面便是季鸿青加派了人手,将整个季府围的水泄不通,他只有趁着夜间看守松懈些的时候,才能潜入其中。
颜婧儿没说话。
顾景尘目光有些哀怨,环在她腰间的手并不老实,胡乱的抚摸。
“如今他已然知晓真相,就该互让他带着悔恨度过一生,公主迟迟不与之和离,倒似是给了他改过的机会,他这人向来不懂得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后悔。”
颜婧儿听他说了一长串,依旧没有表态,而是转身直视他,想从他眼中看出心底的情绪来。
“你是在说他坏话吗?”
顾景尘眉眼微弯,将颜婧儿垂落胸前的发丝撩到耳后,“公主说是就是吧,我只是太嫉妒了。”
他眸中漾着幽光,“嫉妒公主曾喜欢过他。”
颜婧儿微顿,那些早已忘怀的陈年旧事,经他是提及,又重新回溯进了她的脑海。
年少时,她很喜欢季鸿青,犹如长处黑暗中的人窥见一丝清明,然后不顾一切的追寻那束光。
第74章 074.公主不怕,有奴在
颜婧儿丧母是十岁那边,之后被接去了皇后宫中,一直谨小慎微,不敢出一点差池,以免惹得皇后不悦。
十四岁那年夏日,炎日如火灼,姜云妍打碎了祖云季氏不远万里进献给皇后的青柚梅花瓷瓶,皇后对此格外喜爱,姜云妍怕被责备,叫颜婧儿顶下了罪名。
于是她在正午日头正晒中,跪在了院里,锦衾被汗水浸湿,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进青石板,还能听见‘滋’的一声。
饥热交加,喉中一片腥咸,她只觉头晕目眩,视线愈发模糊。
忽而头顶多了一柄墨色的油纸伞,点着几多艳红的梅花,她看向撑伞的人,清冷的脸蛋带着记得你疏离,偏生如谪仙一般,不染纤尘。
她自是记得他,名叫季鸿青,一直以来都喜欢安阳,时常来凤仪宫寻她。
“日头正晒,你怎在这跪着?”
他是仙人,不能理解贵为长公主的颜婧儿为何长跪不起,只是随手将伞赠与了她。
又道:“我去与皇后娘娘道一声,不叫你跪着了。”
颜婧儿历经的冷眼太多,凤仪宫人人知晓,她名义上是长公主,实则就是皇后身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