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追妻日记全本小说无弹窗阅读-王爷追妻日记(谢沁裴珩之)精彩热门小说
沁亲够了倒也没继续在车上胡闹,手轻轻摩挲着她胳膊。
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之前在舅舅家,谢沁瞧见舅舅伸手拿掉裴珩之头发上的落叶,裴珩之雪白耳朵尖微微泛红。
舅舅肯定也看到了。
那一刻,舅舅侧颜上的温柔,令谢沁也陌生。
他舅舅并不是个温和的人——的确,他平时不怎么发火,也不会面目凶恶,可军中人人都知他是玉面罗刹。
而后,谢沁也伸手去摸裴珩之的头发。
裴珩之一下子就变了脸,苍白而无奈。
谢沁差点气得心梗。
裴珩之好像离他很远。哪怕他能看到她,她也远在天边。
她是飘忽的,无法捕捉的。
直到谢沁将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微苦回甘的气息,他的心才落定。
她在他怀里!
“……为什么砍了颜菀菀的小指?”裴珩之又问这个问题。
谢沁语气轻松,无所谓道:“没有砍。”
裴珩之:“可我听说……”
“只砍了一个指节,没把她整个小指砍下来,不影响她用手,你放心。”谢沁道。
裴珩之:“……”
她无语了片刻,还是固执问他,“为什么?”
她仿佛想听一句话,哪怕她心中已经猜测到了。
谢沁:“她算计你。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不知轻重。往后她是我的太太,这样胆大妄为,会给我闯祸。”
裴珩之的心,一下子沉沉坠了下去。
她怔了一瞬后,淡淡笑了笑:“原来如此。”
她真愚蠢。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结婚?”她又问。
谢沁:“议亲过程比较慢,很多事。还有一年半。”
裴珩之了然。
一年半,也许她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许她能弄死颜菀菀,替自己报仇。
实在不行,她可能会放下这个遗憾,出国去念书,今生避免和颜菀菀再见面。
惹不起,躲得起。
裴珩之的医术很好,不过后来西医院把他们药铺挤得毫无生存之地,她可能也去学学西医。
她前世只学过简单的西医护理。
“……我不一定会娶他。”谢沁突然说。
裴珩之回神。
她活了两辈子,早已不会天真去相信一个男人口头的承诺。
不一定,这个词没任何意义。
她还是温顺点点头:“嗯。”
“你可愿嫁给我?”谢沁问她。
这话,问得很突兀。
“我有丈夫。”裴珩之道,“我告诉过你了,我并不打算离婚。”
谢沁用力抱着她。
其实,他现在有点后悔。
谢沁和阿云在一起时,眼睛和耳朵被炸药所伤,并未听清楚过她声音,也没看仔细她容貌。
他只模模糊糊觉得她很好,很优雅妩媚。
初见颜菀菀,是找了小半年后,才寻到她的。
那时候,谢沁的视力和听力已经恢复了,只是偶然还头疼。
看清颜菀菀,他是失望的。
他知道阿云皮肤黝黑,可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他略感沮丧。
不过,真实的人,和想象中模糊的人,的确会有很大差距,他也没太较真。
他问颜菀菀想要什么。
颜菀菀神色哀切:“我母亲以前做过我父亲的外室,我也是生在外面的。就这件事,是我永远无法洗刷的委屈。”
她说,她想要陪在谢沁身边,就怕旁人说她没资格。
她又说,她一生受人歧视,她很想要体面的生活。
“……钊哥,你能娶我吗?”她问他。
那时候的谢沁,并不怎么乐意,却还是一口答应了。
原因无他,他对婚姻并无敬意。
他从未幻想过婚姻,甚至没想过自己另一半的模样。
婚姻于他,可有可无,毫无价值,故而他很干脆答应了。
颜菀菀想要体面,他给她,反正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开始和她议亲。
而后,他遇到了裴珩之。
幽暗的牢房,她抬起眼,眼神颤颤的,可神色努力维持镇定。光线太淡了,模模糊糊中,他仿佛瞧见了那天晚霞沐浴中的阿云。
裴珩之说话的节奏,也隐约有阿云说话时的语态。
她伸手揉按他小腹,谢沁蹭地起了一身火。
她开口说话,淡淡乌药香。
这一切,都令他神往,像把他拉回了那个傍晚。
那天,在裴珩之看来,他很突然吻住她,轻浮油滑;对他而言,却是向往已久,感情堆积得太满,瞬间破堤倾泻 。
也是那天开始,谢沁隐隐后悔,他不该答应颜菀菀的要求。
他明明可以用钱打发她。
再后来,裴珩之成为他义妹,他更后悔。他其实也可以认颜菀菀做义妹的,一样很体面。
谢沁从未遇到令他心动的人,故而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现在,他想要反悔,扭转这个局面。
颜菀菀如果愿意退亲,他可以提携她父亲,给予她一笔丰厚钱财,足够他们全家衣食无忧一辈子的。
若她不愿意……
那就杀了她。
“谢沁。”裴珩之叫他。
他回神:“什么?”
“你会放过我吗?”她问。
谢沁用力搂了她:“傻话。”
“那么,我们今晚开始,行吗?”她又问。
谢沁反而有点懵:“开始什么?”
“你说,让我陪你三个月。”裴珩之淡淡说,“你既不肯放手,我也没本事逃开。我们今晚开始。谢沁,今天立秋了。”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但愿这场噩梦,三个月后可以醒来,她平平静静过她的日子。
第79章 想让你和我走
车子到了别馆,谢沁带着她往里走。
他牵着她的手。
手指紧紧扣住她的,似牢牢将她箍在他掌心,令她无处可逃。
别馆的客厅放了冰,阴凉舒适。
谢沁一进门,解开衣衫的纽扣,喊佣人:“拿冰湃的汽水来。”
很快,佣人端了汽水。
裴珩之的是橘子味,甜丝丝,又凉。
她着实热,又渴,拿起来喝了小半瓶。
谢沁则一口气灌了一瓶。
他想起什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很快,他从房间出来,拿了一束新鲜欲滴的玫瑰。
红玫瑰娇嫩,开得丰神凛冽,有淡淡花香。
“还没坏。”他将它递给裴珩之,“送给你。”
裴珩之微愣:“哪来的?”
谢沁挨着她坐,仰靠进沙发里,将长腿搭在茶几上。
他身姿舒展而放松:“新开的歌舞厅,让我去捧场。他们搞的花样,弄来最新鲜的玫瑰。”
又告诉裴珩之,“客人买了送给歌女,你猜多少钱一支?”
裴珩之不怎么出入歌舞厅,只偶然听人说过。
“五百大洋一支?”
谢沁微愣。
继而他哈哈笑起来:“珠珠儿,你比我纨绔。”
裴珩之:“……”
“一百大洋一支,我听到后吓一跳,说他们抢钱。周君望告诉我,有些客人一晚上买好几百支,专门捧歌星。”谢沁说。
又说裴珩之,“五百大洋一支,你真敢猜。”
裴珩之:“……”
这是她在报纸上读来的。
再过十几年,有个红极一时的歌星,大总统都给她捧场。
俱乐部提供三种玫瑰,红黄白,都是用飞机从国外运回来的。
红玫瑰最便宜,五百大洋一支;白玫瑰一千。
那个红歌星,一晚上能收几百支。
——裴珩之从花边小报上看到过,当时也觉得震惊。
“玫瑰只是一种噱头,还是花钱捧人。”裴珩之说。
她看着这些玫瑰,一共八支,每一朵都饱满鲜艳,心情似乎好了点。
她问:“你也是一百大洋一支买的吗?”
“不是,从周君望那里抢的。”谢沁道。
裴珩之:“周君望是青帮龙头家的大公子,是吗?”
“你认识他?”
裴珩之认识。
前世,经盛柔贞的介绍,她给周君望看过病。
病好了后,周君望时常到药铺看望她,每隔一个月要请她单独吃个饭,会和她聊很久。
他总有很多话和她说。
裴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