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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过的还好吗？”
“应该还不错吧，你是个漫画家，有房有车的，听说老公还是个医生，应该赚的很多吧。”
五岁以后，姜昀汐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
只有在外婆零星的言语中，知道她又再婚了，又生了孩子。
姜昀汐偶尔会想，她还记不记得她的第一个孩子呢？
会不会在下雪的日子，她也担心过那孩子穿得暖不暖？
外婆去世后，姜昀汐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可如今见到了，她面色疲惫憔悴，却完全没有要关心那个被她抛弃的孩子的意思。
她不像个寻亲的妈妈。
姜昀汐垂下眼，轻轻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我儿子，不，你弟弟得了肝癌。”女人抓住姜昀汐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她絮絮叨叨，惶恐着急。
“他才十五岁啊，你救救他吧。”
“我实在借不到钱了，我只要十万，你肯定有的吧！”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这就是家人，可以为了救另一个人的命想尽办法。
可是……
姜昀汐眼神黯淡，轻轻说：“我离婚了，而且，我也得了癌症。”
女人愣住，然后丢开她的手，面色扭曲起来。
“我是你妈，我生了你，找你借十万，你居然说这种话！你还是人吗？！”
姜昀汐攥紧衣袖。
“我真的没什么钱……”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得姜昀汐懵了，耳朵都是嗡嗡的响声。
“还癌症，你怎么不说你快死了！”
女人又指着姜昀汐骂了很久，直到被一个电话叫走。
姜昀汐呆呆坐了很久，才站起身离开，她没有坐车，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走着走着，眼泪就糊了满脸，喉咙却发不出声。
哭得像五岁那年被抛弃的小孩。
“滴！滴！”
背后突然响起车喇叭声，姜昀汐愣愣转头，随即慌张抹去眼泪。
秦云绗从车窗探出头，诧异皱眉：“你在哭什么？”

第七章 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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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姜昀汐局促不已。
秦云绗看着她低着头的样子，有些心烦，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
但还是说：“上车，我送你。”
姜昀汐微怔了一下，在秦云绗不耐的眼神中上了车。
车中装饰几乎没变，之前自己编织的平安结也好好的挂在后视镜上。
姜昀汐不由自主的注视着秦云绗，轻声问：“你今天不忙吗？”
“今天有点事，请假了。”
秦云绗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皱眉，加速了车。
车又开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彭娇上了车。
她看着副驾驶的姜昀汐，脸上灿烂的笑顿了一瞬，随即热情打招呼：“姜小姐怎么也在？”
秦云绗不在意：“偶然遇见了。”
姜昀汐转过头，视线停在彭娇的手表上。
那手表，和秦云绗手上的是一对。
彭娇催促道：“快把姜小姐送回去，还要去接我爸妈呢，不要迟到了。”
“时间还早。”秦云绗淡淡说。
接下来的时间，姜昀汐没有再说话。
她听着彭娇和秦云绗的对话，心底有什么在缓缓撕扯，有些痛，更多是苦涩。
等下了车，姜昀汐目送着那车远去。
她和秦云绗只是短暂的渡了一程，剩下的路，不属于她了。
回到家，姜昀汐收拾起了房子。
自从秦云绗走后，她便一直维持着原样，如今，也该收拾出来。
整理书柜时，她却找出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姜昀汐怔怔看着，这是去年她和秦云绗一起买的eason的演唱会门票。
eason突发奇想，提前一年预售演唱会门票，仅限情侣购买，一人的价格可以获得两个席位，一年后两张券合在一起才能奏效。
门票的日期是九月十八日，就在七天后。
真巧。
姜昀汐久久看着两张门票，心底挣扎着。
“最后一次。”最后，她喃喃着，攥紧了票。
第二天，就是第二次化疗的日子。
姜昀汐躺在病床上，冰凉的药水蔓延全身，依旧让她痛不欲生。
但好在这次她已经有了准备，她穿了件秦云绗遗漏的厚衣服，不至于像上次那样狼狈。
等身体缓过劲，姜昀汐拿着门票去急诊部找秦云绗。
急诊部的护士却说：“秦医生不在，他最近经常请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