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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从湿冷的毛衣浸入骨髓，让她浑身都打着颤。

可不过一瞬，她又重新笑了起来。

君羽墨冷笑一声，他早知云朝歌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冷漠的人，不管他怎么对她，她永远都能笑得出来。

一看见她脸上那种若无其事的虚伪笑容，君羽墨就觉得恶心。

片刻后，云朝歌才重新颤抖着手把饭布置好。

“吃饭吧……”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悲哀，可随即又消失，君羽墨只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君羽墨淡漠的眸子看向她，片刻后，他坐下拿起了筷子。

他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吃饭慢条斯理，唯独他眉间带着的一丝不耐和烦躁打破了这种和谐。

云朝歌一直微笑地看着他，眼神专注而认真。

她看了他三年，却总觉得看不够，仿佛少看一眼，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君羽墨强忍着不耐，一吃完东西就开始赶她走。

“舒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他叫她舒小姐……

云朝歌低下头，知道君羽墨是故意的。

三年了，他连叫她的名字都不愿意，只用这种客套礼貌的称呼来羞辱她。

可是她能怪谁呢？这不都是她自找的吗……是她逼着君羽墨跟心爱之人分手，又逼着他娶了自己。

她罪无可赦，她该死。

如果她没有这么爱君羽墨，或许她真的早就死了。

云朝歌眼神微黯，她没有去纠正他的说法，而是伸手去收拾桌上的饭盒。

“你今晚记得早点回家。”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君羽墨的脸色沉得十分难看，他瞥了云朝歌一眼，寒冷的眸子仿佛结了一层冰。

“我当然不会忘记。”

她的命令，他必须要做到不是吗？

这就是他们的结婚契约。

云朝歌低垂的眼中乍然出现一丝真心的欢喜，他竟然记得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不由露出一个带着酒窝的笑：“我很开心你记得。”

君羽墨用他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云朝歌，半晌之后，他忽然冷笑着摇了摇头。

“云朝歌，你也配开心？”

说罢，他转身就走。

云朝歌的笑僵在脸上，紧攥着饭盒的手发紧，瘦得骨节分明。

她不想笑，可笑容仿佛已经成了她的面具，上扬的嘴角不断颤抖，假的让人难过。

眼前天旋地转，她也摇摇欲坠。

真的好冷，冷得她好想哭，但是她的眼眶却干涩无比，只有笑容还待在脸上。

她从来就不觉得开心。

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云朝歌回过神来，手机上显示是“梁医生”，她按下挂断。

走出周氏大楼，云朝歌摘下帽子，湿透了的头发落在肩上。

手机又震动起来，她点开短信，都是来自梁医生。

“小雾，你今天怎么没来复诊？如果有事的话，我们可以明天见面聊聊天。”

“今天有好好吃药吗？”

看着这些小心翼翼的短信，云朝歌自嘲地笑笑。

她这个人，好像光是活着就是对所有人的折磨。

第二章 笑容的面具

夜色深沉，偌大的屋子只有墙上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云朝歌面前的一桌菜早已冷掉。

她缓缓起身，将冷掉的饭菜倒掉，又一个人默默把桌子收拾好。

进屋看见镜子的瞬间，云朝歌才发现，她脸上全是虚假的笑。

面具戴得太久，原来早就摘不下来了。

落地窗边的透明玻璃瓶中装着六只彩色千纸鹤，云朝歌又折了一只粉色的放进去，是第七只。

也是她认识君羽墨的第七年。

君羽墨不知道的是，今天不仅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云朝歌的生日。

云朝歌抱着双腿，蜷缩在玻璃窗前。

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有那么一瞬她在想，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应该不会很痛吧。

她打开手机，微信里联系人少的可怜。

点进朋友圈，里面刚刚发布的两张照片让她的视线凝固了。

照片上任谁看都是幸福的两家人，笑容灿烂。

好笑的是，一张照片上的丈夫和另一张上的妻子，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他们明明是夫妻，却有着各自的“家庭”。而她，明明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却形同陌路。

不要说是她的生日，从小到大，就连生病他们也没来看过她。

唯一会给她过生日的爷爷，在几年前永远离开了她。

偌大一个世界，再无人记挂她。

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床上，这一次，即便是吃了药，她也睡不着了。

天亮后，云朝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做好了饭。

周氏总裁办公室门口。

云朝歌这一次却被助理宋涵拦下了：“夫人，总裁现在有事不便见客，您先回去吧。”

他的态度十分强硬，云朝歌顿时脸色煞白。

契约上写得十分清楚，君羽墨要每天和她吃午饭。

昨天，他没回家。现在，他也要对她食言了吗？

云朝歌的心蓦然空了一块。

宋涵防备地盯着她，可片刻后，云朝歌只是如往常般朝他笑笑，然后将保温盒递了过去。

“你提醒他，要记得按时吃饭。”

看她懂事的转身，宋涵竟觉得有一丝凄凉。

周氏楼下，云朝歌走进咖啡厅，准备休息一会儿。

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了，纵然咖啡厅里面有那么多人，可她还是一眼就君羽墨！

脸上的微笑也随之一僵，因为坐在君羽墨身边的女人——是陆蔓。

他的前女友，最爱的女人。

云朝歌走近两步，看清了君羽墨专注的神情和嘴角的笑容，那是他从未对她展现的温柔。

云朝歌摇着头，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转身就要走。

陆蔓喜悦的声音却响起：“好巧啊，小雾，没想到我一回来就能遇到你！”

一只纤细的手从背后挽了上来，不给她一点逃走的机会。

陆蔓好似友好的强行抓住了云朝歌，俯在耳边轻笑道：“我回来找你要回属于我的位置了。”

云朝歌眼神一颤，一把推开陆蔓的手。

君羽墨也走了过来，见到她的动作，眼神骤冷。

云朝歌下意识的笑起来，抓住他的手臂：“你今天会回家吃饭吧。”

君羽墨看向她脸上那虚假的笑容，只觉得刺眼又厌恶。

他看了一眼陆蔓委屈的脸和期盼的眼神，突然开口。

“云朝歌，我们离婚吧。”

第三章 除非我死

云朝歌脑中“轰”地一声，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的裂缝。

在这瞬间，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放开。

君羽墨却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她明明那么用力地想要抓住他，可他却十分轻松就掰开了她的手。

云朝歌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脸上忽然扬起了笑。

她弯着眼睛，眼神悲凉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