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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燕霁明与楚劲远走在最前方。
在他们身后，是无数或是畏惧或是嫉妒的目光。
不过，也有跟楚劲远交好的官员，真心为他高兴，比如说大理寺卿顾鸣。
他走上前，笑呵呵的开口：“劲远兄，从今日开始，我可要叫你镇远侯了。”
楚劲远笑了笑：“无论是将军还是侯爷，你我的交情总不会变的。”
顾鸣也笑：“那是自然。”
这时，燕霁明出声：“顾大人，孤上次要你查的马场一事，可有结果？”
顾鸣皱了下眉：“还没有，发狂的马匹身上查不出什么线索，大理寺的同僚正在重新找方向查。”
燕霁明眉梢一挑：“那就有劳顾大人了。”
“那是一定的。”
顾鸣没说两句，便朝楚劲远使了个眼色快步离开。
楚劲远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殿下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燕霁明是储君，且是满朝文武交口称赞的储君，若不是有话想跟他说，断然不会这般打断他和顾鸣的谈话。
燕霁明沉默一瞬，才笑开：“侯爷果然知我。”
燕霁明正了正神色，低声道：“父皇将军中改革一事交于我，日后，还请侯爷多多教导。”
楚劲远了然，随即开口：“殿下可还记得，微臣也曾教导过殿下，殿下本就是我的学生，何须如此诚恳的请求？”
燕霁明一顿，却是不说话了。
他总不能说自己以为楚劲远将他看作未来女婿才对他不吝赐教，如今婚事已退，他害怕楚劲远有二心这样的话来。
燕霁明看着楚劲远坦荡的神情，心中不由愧疚。
“侯爷如师亦如父，孤此生难忘恩情。”
无人知晓，跟着这位征战沙场的老臣会有怎样巨大的收获，可从他启蒙到如今，一直是楚劲远在教导他，他的思想，奠定了如今的自己。
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也被朝臣看在眼里。
虽说楚劲远如今手中的权利注定要被瓜分，可看着他与未来的帝王如此交好，又顶着镇远侯这样的爵位，日后的楚家，势必是京城第一权贵。
至于楚家女与太子殿下的婚约，此刻倒是没有多少人想起。
毕竟，楚家哪怕不靠皇室，也依旧在京中有立足之地。
燕霁明走出宫门时，却在不远处看见顾鸣与谢为宁在谈论什么。
他没去管，上了马车，径直朝永和楼走去。
另一边，顾鸣看着谢为宁，不由问道：“谢大人是说，可以帮大理寺查案？”
谢为宁点头：“马匹发狂一事，或许我会有头绪。”
顾鸣打量着他：“谢大人乃是翰林院学士，怎么会突然想到帮我？”
谢为宁坦率开口：“楚姑娘于我有恩，与她相关的事情，我都视为自己的事。”
顾鸣这下才放下防备，道：“那便请谢大人同我一起回大理寺吧。”
谢为宁点头，坐上马车。
他看向将军府的方向，心里默默开口。
这一世，我只效忠于你，无论你是将军女，还是皇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