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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楼外，燕霁明走下马车。
竟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一丝紧张。
他看向二楼，只觉得每一步踏上去的台阶，都带着冷意。
楚洛曦想跟自己说什么？定然不会是改变主意这样的话，她自幼主张性便强，做了决定便再也不会回头。
亦或者，她想告诉自己，退婚的真正原因？
可这些，他也早已知晓。
为何要来这一遭，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想见见她，因为自此之后，两人再想单独相见，便是不可能的了。
只这么一想，燕霁明便觉得心里闷的难受。
只是楚洛曦提出退婚也这么多天了，他早有抗打击的能力，再想到，也能按下心中那股闷痛，面色如常了。
永和楼的小二将他带到一间包厢门口，恭声道：“殿下，楚姑娘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了，您二人有吩咐再叫小的。”
不等燕霁明开口，小二很有眼力见的说道：“殿下也放心，左右包厢都无人，小的们也不会让人来打搅殿下。”
燕霁明淡淡道：“做得好，你下去吧。”
小二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要知道，这永和楼背后最大的靠山，可就是这位太子殿下。
得了他的青睐，日后的飞黄腾达，几乎是可以想见的了。
燕霁明推门进去，便看见桌边那道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楚洛曦坐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竟也没发现他的到来。
燕霁明轻咳一声，才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带出来。
楚洛曦看着他，嘴角扯开一抹笑意：“殿下，好久不见。”
燕霁明抿唇，对她这般生疏又客套的开场颇为不适。
只是一瞬，他还是按下那股不舒服，淡声道：“是啊，上次马场一别，你的伤可好了？”
“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见她这么说，燕霁明的心放下来了一点。
他看了眼桌上的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不由一顿，又攥紧了手。
楚洛曦，这是在干什么？
没等他多想，楚洛曦便开口了。
“殿下，今日请您过来，是为赔罪，为我的退婚，伤害到你而赔罪。”
“可殿下如今也应该知道，我为何要退婚，对吗？”
燕霁明看着楚洛曦温和的眉眼，心间一阵涩然。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嗯。”
“因为身份，因为责任，因为……你我相配，却也不相配。”
楚洛曦定定的看着他，轻声问道：“殿下，若你我成婚，会有最坏的结果吗？”
燕霁明指甲掐进掌心，突的想起曾经她巧笑嫣然，天真无忧的模样。
他缓缓松开手，低低道：“曦曦，孤不愿瞒你，可你的选择，是对的。”
“皇权之上，必须冷漠无情。”
“孤也不愿意与你走到那一步。”
闻言，楚洛曦突的松了口气。
前世的她，从未问过燕霁明这番话。
有些念头只在脑海中转过一遍，就被当时那份浓烈的感情压制住了。
今生回看，其实一切早有预兆。
楚洛曦抬手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放了一杯在燕霁明面前。
“殿下，臣女愿大燕千秋万代，愿殿下，青史留名。”
燕霁明看了那杯酒很久，才缓缓举杯，展开笑颜。
“那孤便祝愿你，一生顺遂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