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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姨的小店星期三就盘出去了，星期四司暮寒去了趟银行，把钱都存在了安欢颜的户头。

　　她刚从超市买了菜回来，就见安欢颜的鞋在门口，鞋是湿的，可外面并没有下雨。

　　司暮寒把钥匙搁在鞋柜上，看了眼表才四点二十五，不到放学时间，她换好鞋，把菜放在厨房，走至安欢颜门前，敲了敲问道：“欢颜，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叩叩叩——”

　　这是让司暮寒稍等的意思。

　　司暮寒垂眸看着地板上的拖鞋踩出来的水渍一直到浴室，眉头紧皱，又想起那天安欢颜手腕上的淤青。

　　一个窒息的想法在司暮寒脑子里浮现，校园霸凌。

　　司暮寒站在安欢颜房间门口，紧紧抿着唇，脑子乱糟糟的。

　　最终她还是先回厨房准备晚餐。

　　安欢颜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出来，小跑到厨房。

　　见司暮寒洗菜，上前帮忙，比划着说今天打扫卫生拎水摔倒了，衣服都弄湿了，老师就让她先回来了。

　　见小姑娘双眼清澈明媚，看着不像是有阴霾的样子，司暮寒略略放下心，切菜。

　　“明天我帮你请了假，我们去云城，下学期你要转去云城一中，明天需要面试一下，如果面试过了，就需要做几套题摸底进行分班，不过以你的成绩进尖子班没问题的。”

　　因为安欢颜情况特殊不能说话，可听力等等其他方面没有问题，哪怕是托蔡小竹的关系进去，云城一中还是要面试看看安欢颜的具体情况。

　　安欢颜点头，用手比画让司暮寒放心。

　　见安欢颜眼底期待的神色，司暮寒笑着和安欢颜碰了碰额头。

　　她一定会照顾好欢颜，不让安姨担心。

　　星期五，安欢颜去云城一中面试，司暮寒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等安欢颜的间隙，打电话定了餐厅包厢，打算请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下午一起吃饭。

　　刚把消息发到群里，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士就站在她的面前，双手奉上一张名片，含笑开口：“您好余小姐，我们董事长想见见你。”

　　名片上写着林志国的名字，是司暮寒血缘上的外祖父。

　　她一怔，抬头看着面前笑容和煦的男士，问：“您是？”

　　“我是董事长的特助姓周。”周助理侧身对司暮寒做了请的姿势，“请……”

　　记忆中她唯一一次见到林志国，就是在林志国拥着她生母上车离开时。

　　那时，这位老人家看也不看她。

　　这个时候突然见她，难不成是因为《寻亲记》节目的事情，影响到了她的生母？

　　带着满腔疑惑和担忧，司暮寒跟着周助理走到停靠路边的轿车旁。

　　周助理拉开后排车门，林志国就坐在后排。

　　一身灰色毛呢大衣，头发一丝不苟的老人家双腿交叠，戴着副眼镜，周身都是儒雅气质，但混迹商场多年的上位者气场还是十分逼人。

　　司暮寒紧紧攥着包，弯腰坐进车内。

　　司机和周助理都在车下等着，把私密的空间留给司暮寒和林志国。

　　司暮寒不知该称呼林志国什么合适，拘谨开口：“您好。”

　　林志国看也不看她，五官冷肃。

　　“有没有考虑出国？”林志国语声冷硬。

第32章认错

　　司暮寒手心一紧：“目前没有考虑。”

　　“现在网络上风言风语闹成这样，你现在的风评，在圈内已经影响到谨容了。”林志国眉头紧皱，“你是想让我们林家最后也被扯出来吗？”

　　“我没有这么想过……”

　　“为了保护我女儿，对外一直说你是谨容原生家庭的亲戚，但也不过只是亲戚。”林志国终于转头用正眼看向司暮寒，沧桑的眼睛眸色锐利，“谨容给你的帮助太多也会引人怀疑，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麻烦谨容，不要再和与林家有关的任何一个人联系……”

　　司暮寒张了张嘴想解释，话到嘴边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虽然一直都是林谨容主动帮她，可她的确接受了，这一点无可辩驳。

　　其实，就算今天林老先生不来找她，那晚她和林谨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没有脸再见林谨容。

　　见司暮寒识趣林志国也就没有再多说，司暮寒不愿意出国也没关系。

　　他以林谨容出国替集团解决芯片合作权为条件，取消和苏家联姻，短时间内光是公司业务就能把林谨容困在国外，让他无暇关注司暮寒。

　　“密码是六个零。”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卡递给司暮寒，继续说，“网上的事，我会替你解决，把热度压下去……”

　　“林老先生。”司暮寒温和打断了林志国的话，“网上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今晚节目播出后，流言就会平息，而且我保证不会牵连到林家。”

　　她视线落在那张卡上，把卡推了回去：“这钱我就不收了，这些年林家给我的帮助已经很多了，我铭感于心，希望您和家人身体健康，平平暮寒，再见！”

　　面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外公，司暮寒给了自己最真诚的祝福。

　　她推开车门，站在车旁对林志国鞠了一躬，然后将车门关上，目送载着林志国的黑色轿车离开。

　　车上，坐在副驾驶的周助理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路边注视轿车的司暮寒，同后排林志国道：“董事长，网上热度我们真的不压了？余小姐现在可是全网黑，骂声一片。”

　　周助理跟着林志国几十年，对于司暮寒的身世十分清楚。

　　“既然她不领情，那就让她自己处理，让人关注着，只要没牵扯到谨容和林家，不用管。”

　　林志国闭了闭眼，语声虽然冷硬，但眼底交织的情绪复杂。

　　司暮寒那年轻的脸，和谨桦很像。

　　只是性格和眼神没有一点相似。

　　他老来得女，一直宠着谨桦，把她保护得太好，养成不谙世事善良纯真的性子，这才会让孩子被人轻易骗走。

　　但司暮寒的目光，温和又坚韧，很熟悉……

　　像年轻时的妻子。

　　如果，司暮寒是他女儿正常结婚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林志国一定会非常喜欢她，甚至会像培养林谨容一样，栽培她。

　　可司暮寒是那个侮辱、虐待、伤害他心头肉之人的种，林志国自问没有这个雅量容下司暮寒。

　　林志国视线看向窗外。

　　只要不牵扯到他的宝贝女儿，随便司暮寒把人生过成什么样子。

　　·

　　七点半一到餐厅，蔡小竹听说在包厢，转头询问：“要不我们坐大堂吧！今晚上《寻亲记》下半集！”

　　李蔚蓝忙扯了一把蔡小竹，示意她司暮寒身旁白白净净乖乖巧巧的安欢颜。

　　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水洗过一样，干净又纯真，蔡小竹立刻意识到司暮寒和小姑娘已经过世的养母是嘉宾，李蔚蓝这是怕小姑娘看到了心里难受。

　　没心没肺的蔡小竹歉意同司暮寒笑了笑，清了清嗓问：“是哪个包厢？”

　　安欢颜拽了拽司暮寒的手，比画：“姐姐我想看，节目里有妈妈。”

　　小姑娘唇角微笑，眼睛却已经红了。

　　司暮寒笑着摸了摸安欢颜的小脑袋：“如果大堂有位置的话就坐大堂吧，欢颜也想看。”

　　安欢颜对眼前的大哥哥大姐姐们点头。

　　《寻亲记》节目晚上准时播出时，他们菜还没有上。

　　餐厅大堂内，在吃饭的和等菜的客人，视线全都看向电视屏幕。

　　经过一周的发酵，这档节目的热度奇高。

　　八点一开播，收视率飙升，三大网络平台的播放量也惊人。

　　节目一开始，主持人唐义安在前方说观众欢迎回来，后面余家人还在骂街。

　　站在后面几乎只有半个身子在镜头内的安姨，气得胸口起伏，面色也难看，安欢颜盯着自己的妈妈，眼眶湿润，舍不得眨眼。

　　很快进入正题，录音播放……

　　“司暮寒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你不是很能躲吗？怎么知道我们上节目害怕就怕了！给脸不要脸，让你回余家村给孙瘸子当媳妇儿那是看得起你……”

　　演播厅内，回荡着余宝栋、余老太太、余家姑姑和余家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