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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做什么？”

“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傅商年的双眼泛红，血丝爬上了他的眼睛，他看着曲清眠，眼中含着无尽的哀痛。

曲清眠正想说话，女巫插嘴道：“你会忘记她。”

傅商年猛然扭头看她：“什么意思？”

女巫想了一会儿，才决定告诉她们真相：“人若是变成诡异，别人还会拥有对她的记忆，可如果在成为诡异后消散，就会被世界遗忘……”

闻言，傅商年如遭雷劈。

如果曲清眠消散了，他甚至连和她一起的记忆都无法拥有。

傅商年第一次觉得如此绝望。

他颤不成声：“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女巫看着他悲痛的模样，心中既有怜悯却又觉活该。

“如果，你当初有照顾她的情绪，如今，根本无需面对这样的抉择……”

傅商年如何不知道，他悔了，可无用。

他终将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离开自己，再无挽留的机会。

“我有错，理应惩罚我啊！为什么惩罚要落在她的身上？”

傅商年只觉得自己心痛到难以呼吸。

第36章

曲清眠歪头看他，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其实，你无需难过，傅商年，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啊。”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希望你活着！即便没有感情。”

曲清眠看着他的眼，没有看到丝毫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感情或者会很疲惫……这样的活着很无趣，傅商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无趣了。”

傅商年怎么会不知道，他当然知道。

“清眠，清眠……”

在曲清眠惊讶的目光，傅商年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我能接受自己死亡，可我不能接受我的挚爱消失，我的清眠是自由的，她理应是翱翔的鸢鸟。”

傅商年一字一句钻入曲清眠的脑海。

她看着将头靠在自己肩上的男人，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没有回抱住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左肩已被眼泪浸湿。

“傅商年，看开点，你会忘了我，所以也不会难过。”

曲清眠说完，却感觉抱住她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我谁都可以遗忘，就连自己也会遗忘，可唯独你，我永远也不会。”

曲清眠就是傅商年的氧气，是用不能缺少的存在。

曲清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索性闭上嘴，等傅商年自己平复好情绪。

女巫看着两人，眼中闪着兴味的光：“都说爱能抵万难……”

没有人听见女巫说了什么，除了曲清眠。

曲清眠一个眼刀甩向她：“你很闲吗？”

女巫连忙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有独立的空间吗？让我也进去吧，不然副本不会放我走。”

曲清眠瞥了她一眼，在她还没回过神时，立刻将她扔进了自己的空间。

站在空间内的王后和女巫面面相觑，两诡异旁还蹲着一只没有意识的余呦呦。

女巫的话让傅商年久久不能平复。

离两人最近的闻尧也听见了女巫的话，他一步步挪到曲清眠的身旁，担忧的眼神让曲清眠觉得压力山大。

傅商年刚松开手，就看见了难过不已的闻尧。

闻尧拉过曲清眠的衣摆：“清眠姐，我能帮你什么吗？”

曲清眠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头：“你只需要好好活下去。”

她之所以对闻尧的态度有所不同，只因为闻尧像极了自己现实世界中的弟弟。

两人的性格如出一辙的可爱。

“可我舍不得你……”

闻尧是真的将曲清眠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

傅商年看着曲清眠眼中流露出的柔和，心中醋意翻滚。

他趁闻尧不备，一把将他挤开：“清眠，我们先去下一个副本游戏吧。”

曲清眠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言不发的带着众人进入了下一个副本。

S级副本，诡异校园。

剧情：【一中是C城最好的高中，无论学生还是家长都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能够进入一中，可谁也没想到，人人向往的一中竟然爆出来霸凌事件……】

任务：【找到真正的霸凌者。】

规则：【一、遵守校规，履行学生义务。】

【二、不得欺负同学。】

信息出现在众人脑海中，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不知为什么，众人总觉得，自从跟了曲清眠和傅商年后，副本游戏都不算回事了。

“清眠姐，我们要先做什么？”

闻尧紧紧的跟着曲清眠身后，不给傅商年扯开他的机会。

曲清眠感受到四周逐渐阴沉的气息，顿了顿道：“先等一等。”

她话落的那一瞬间，一股威压席卷而来，空气瞬间凝固，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闻尧脸色惨白：“清眠姐，好像有东西来了……”

第37章

傅商年什么也没说，站在了曲清眠跟前。

他保护的姿态让曲清眠沉默了一秒：“你忘了我的身份吗？”

曲清眠就是游戏最大的诡异，能够伤害她的存在根本不存在。

傅商年却不管那么多，在他心中，曲清眠不管变成什么样，他也要保护她。

一只面目狰狞的诡异提着刀向众人走来，刀尖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尖利刺耳。

“清眠姐，这是……”

闻尧曾看过这副本的记录带，眼前的诡异正式此次副本最大的BOSS。

诡异身上弥漫的黑雾让他一时不敢确定，曲清眠究竟能否战胜它。

曲清眠缓缓开口道：“你不想重新变回人吗？”

她们和玩家闹出的动静如此大，游戏不可能不知晓，想必还通知了各个S级副本的最终BOSS。

诡异冷若寒霜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曲清眠：“我不想，不想！”

她语气坚决，似乎不会因曲清眠的话感到丝毫动摇。

曲清眠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曲清眠柔和的神色竟让一旁的傅商年生出了一种错觉。

曲清眠还没有变成诡异，还是曾经那个骄阳似火的女孩。

诡异愣了一下，她没想说话，可看着曲清眠那双关切的眼，她鬼使神差的开了口：“迟意。”

曲清眠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

闻言，迟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面色微变，眼神看起来凶厉无比。

“你想干什么？我不会放过那些玩家！”

曲清眠不知道这个副本的完整剧情，但通关过一次的傅商年却知道。

傅商年悄悄的靠近曲清眠，在她耳边低语：“她就是被霸凌者霸凌致死的女孩。”

曲清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游戏中的每一个副本都有自己的来源，而这次副本来源于现实世界的故事。

曲清眠的眼神变了又变，即便她如今没有感情，可她曾经作为人类，却也能想到迟意的情绪。

她被霸凌时，应该很难过也很害怕。

“我知道你不想重新变回人，可是，你想一次又一次进入循环，看着自己的伤疤被一次又一次掀开吗？”

迟意沉默了一瞬：“重新变回人，然后呢？我再次受到欺凌？”

作为人类的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她不敢想，自己如果重新变回了人，她又要遭受怎样的痛苦。

“那些人已经死了。”

曲清眠一语砸开了迟意封闭的世界。

“你已经不止一次让那些人付出过代价了，那些霸凌者早就不存在了！”

迟意怔愣在原地，她手刃仇人的记忆蜂拥至脑海。

她原本是一中最厉害的尖子生，却被一些黑心肠的学生记恨。

他们霸凌她，用各种手段折磨她，却还要反过来污蔑她，是她先动的手，是她不怀好意……

如果不是游戏将她拉了进来，她差一点就死在了那些霸凌者的手上。

进入游戏后，那些霸凌者还不想放过她，她选择了成为游戏手上的刀，成了校园副本里的BOSS。

她亲手杀了那些畜牲。

迟意低声呢喃：“那些人，早就死了……”

是啊，他们都死了，被她亲手杀死，甚至都无法成为诡异。

迟意感到深深的疑惑：“可为什么，我之前不记得了？”

手刃仇人后，迟意对这件事的记忆愈发模糊，好似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曲清眠出言解释：“游戏不想放过你。”

迟意这把刀实在太好用了，好用到游戏根本舍不得放弃。

它刻意模糊了迟意的记tຊ忆，让迟意还以为自己大仇未报……

“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迟意迷茫的看着曲清眠：“走去哪？”

“回到我们真正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