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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己为人？

什么意思？！

南乔怔站在原地，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紧接着，就听司寒时说：“她是南溪的同胞姐姐，她们患有同样的遗传病，总得有一个人牺牲，这是她欠南溪的。”

之后两人再说了些什么，南乔已经听不到了。

她眼前模糊，耳鸣不止，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霍寻曾说，司寒时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知道她是谁，他为什么知道？因为认识林南溪。

而他不将她送回林家，原因真的是想要一个得力助手吗？

霍寻的能力并不比她差，甚至知道更多的秘密，到底谁才是司寒时真正的心腹一目了然。

所以自己存在的意思……

想到这儿，一个肮脏的阴谋在南乔的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可她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胸腔里如万蚁噬心的疼让她避无可避。

慌乱下，南溪转身想逃，却碰到了一旁的盆栽。

“哗啦”一声，惹来屋内人的注意。

司寒时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即愠怒：“谁准你出来的？”

南乔脚步一顿，背对着站了很久才转过身来，一步步走进客厅。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认错，可现在她做不到。

南乔整个人都在发颤：“这些年我吃的药，都是为了治好林南溪做的准备，是吗？”

司寒时没说话，眸色深沉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而这样的他反而更刺激了南乔：“为什么不回答我？！”

这是十五年来她第一次大声质问他，足以证明她的崩溃。

然而司寒时仍是面无表情。

他轻启薄唇，给南乔最后的那点希望判了死刑：“是。”

南乔清晰地听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为什么……？”她问，声音轻似呢喃。

司寒时瞧着她通红的眼眶和脆弱的眼神，心里闪过抹异样。

但只一瞬就压下，随即淡漠开口：“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唯一的人选。”

南乔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她陪伴，追随了十五年的人竟是如此陌生。

她好像……从未了解过他。

“所以从一开始你救我……也是因为林南溪？”南乔喃喃问着。

“是。”司寒时回答。

听到这一声，南乔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原本咬着唇的贝齿不觉用力。

腥甜的铁锈味充斥了口腔。

南乔再说不出话，她望着司寒时，一步步后退，眼泪一滴滴落下。

司寒时眉心慢慢拧紧：“南乔……”

“少爷！”

南乔打断了他，“我陪在你身边整整十五年，你这样对我，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司寒时沉默。

半晌，才开口：“我让人送你回去，明早我会把药拿给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我说，全当给你的补偿，当然，也包括自由。”

司寒时说的大方，南乔却只觉得心里荒凉。

倏然，她笑了起来，但同时，眼泪也掉得更凶。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呢？少爷，你说过要娶我的。”

司寒时眸色一暗，一如往常冷漠绝情：“我的妻子只会是林南溪。”

第九章 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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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完美的一句情话。

可在南乔听来，却如噬心毒药。

这之后，她无话可说。

司寒时也派人送回了海边别墅。

别墅里。

南乔站在窗外目送着那辆属于司寒时的车逐渐远去，最后再也看不见。

夜风拂过，很冷，但南乔觉得这冷还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从前只听人说，心痛才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无药可医，无计可施，如今她将这滋味体会的明明白白。

一夜未眠，流尽泪水的双眼干涸涩痛。

南乔坐在阳台上，整个人憔悴无神。

司寒时推门而入时，看到就是的这副场景。

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走上前将药放在她手边：“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南乔抬头看他，声音沙哑语气却认真：“我什么都不想要。”

司寒时被她的眼神看的呼吸一窒，有些恼怒：“你是聪明人，该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你再好好想想，希望下次我听到的不是这个答案。”

他说完便走。

重重的关门声在屋子里回荡，像是摔在了南乔心口上，震得发麻。

南乔收回目光看着手边的药瓶，片刻后拿起拧开瓶盖，里面只有一颗白色药粒。

南乔扯了扯干裂的唇角，就是这么小的东西，让她的人生步入错误轨道。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死在七岁那年的雪地里。

没有被救起，她就不会爱上司寒时，不会成为一个牺牲者，不会用自己的人生给他人的幸福作铺垫！

药瓶扛不住掌心的用力，慢慢被挤扁。

南乔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的想去拿之前那些抑制药，却在服下那一刻停住了。

手里药片花白，能救她的命，却救不了她的心。

像是自弃般，南乔将那些药一股脑的扔进了马桶，然后按下了冲水键！

手边只剩今早司寒时送来的那一粒。

南乔缓缓拿起，看了很久，刚要松手。

一旁手机倏地响起，屏幕上赫然一串陌生号码。

现在还有谁会找她？

南乔不知道，但还是接起。

话筒那边，一道客气疏离的女音传来：“南乔小姐，我是南溪的母亲。很抱歉打扰你，我托人要来了你的号码，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林南溪的……母亲？

南乔的心跳倏地加快速度，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下一瞬，林母的话响起，也让她不用再纠结斟酌。

“南乔小姐，我知道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走到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离开司寒时。”

林母声音依旧南婉：“当然，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也望南乔小姐体谅我身为母亲的苦心，我不希望他们的感情遭到任何威胁，毕竟我只有南溪一个女儿。”

听到最后一句话，南乔如遭雷击。

“你只有……一个女儿？”

她失神恍惚地重复，喉间血腥气涌上来，连呼吸都带着辛气。

半晌，南乔将那血咽下，艰难开口：“可我怎么听说，林家还有一个走丢的女儿。”

林母沉默了几秒，才淡声说：“南乔小姐，你记错了。”

第十章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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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个字生生钻进了南乔的血肉里搅拌着。

蔓延的疼痛，一点一滴地侵蚀她全身。

而林母好像不知她的痛苦，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古语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人的命啊，从一开始就被决定好了。南乔小姐，我话尽于此，如果你想好了，就联系我。”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机械的忙音一波一波冲击着耳廓。

南乔心绪翻涌，原本压下的血气再度涌上。

她再也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呕出一大口鲜血。

血溅在瓷白的洗手池中格外刺目，南乔看着，莫名又想起那件被她弄脏的婚纱。

“我的妻子只会是林南溪。”

“我只有一个女儿。”

司寒时和林母两个人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重复回响。

南乔紧捂着喘不过气的心口，又吐出一口血，整个人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从被救起后的十五年，她最在乎的人就是司寒时和父母，她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能在司寒时心中有一席之地，为了能够回到父母身边。

可是他们只在乎林南溪，她成了多余的，成了不该存在的那个人！

那自己这十五年来所做的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她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南乔自问着，找不到答案。

这时，握在手里的手机又蓦地响了一声。

南乔垂眸就瞧见司氏集团的官博直播推送。

上面只有一行话：“司氏集团在线直播司总与林小姐婚礼现场……”

南乔眼睫微颤，发抖的手轻触点开。

只见屏幕中，林南溪身着着洁白的婚纱，美若天仙。

而她身旁，司寒时一身定制西装高不可攀。

他们缓缓走在红毯上，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γβ，一对璧人。

南乔看着，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

司寒时从不穿白色西装，但今天却为了林南溪穿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记者问了句什么，视频中的林南溪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我和寒时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南乔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被染红的白裙，笑的悲惘。

命，什么是命？

她爱的人不爱她，她的亲生父母抛弃她，这就是她南乔的命。

她永远都配不上那干净纯洁的白色。

心恸之间，南乔又咳了起来，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而手机里，婚礼主持人的声音从未停下。

南乔只觉得越来越冷，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她强撑着无力的手，退出了直播，然后拨通了她熟记于心的那个号码。

随着接通，司寒时淡漠的声音响起：“有事？还是说你想好要什么了？”

他的声音明明很近，可南乔却又觉得好远。

她感觉好累，只能轻轻的笑了声。

只是那笑轻而虚，怎么听都不真实。

“我想好了。”

南乔缓慢说着，每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唇边，鲜血依旧不停留着，她却好像感知不到，只是一字一句道：“我什么都不要。”

她说着，看向卫生间门口的那个摄像头，微微勾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