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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不是来跟你兴师问罪的，只是哥，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们说赶就赶走，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可已经失去神智的我爸怎么能进去他的话。

　　我爸死死地看着瘦猴：“我这些年对你们这么好，你们没地方住我就给你们地方住，你们没钱我就给你们钱，可是你们到头来，竟然还敢说我的坏话？！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说着，我爸便直接挥着带血的刀冲了过去。

　　一时间，尖叫声、惨叫声、怒吼声不绝于耳。

　　我站在门口勾起嘴角，看着这一出好戏。

第二十二章

　　也许是毒性给我爸的加成，又或者其他几人有些畏手畏脚，我爸一个打四个都没有落入下风。

　　眼看着这个以一敌多的战局即将结束，我扯散自己的头发，又从兜中拿出一把水果刀，忍着疼痛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流出鲜血被我接住，胡乱抹在自己的脸上。

　　将自己的鞋子扔进血泊中，我对上客厅内唯一站立的我爸的眼神。

　　“爸，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永远只是个只会依靠我们的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废物。”

　　我的话音落下后，我爸的神色一瞬扭曲。

　　他举着刀就朝我冲过来！

　　早有准备的我一个闪身来到门外，猛地将门关上，随后用钥匙在外面将门反锁。

　　我爸愤怒至极，不断地用身体撞着门。

　　砰砰的巨响让周围的房客都打开门探出头来看。

　　我哭道：“爸爸你怎么了，你冷静点，弟弟都已经要被你拿刀砍得不知生死了！”

　　周围的人见我一身的血迹本就害怕，在听到我的话后，为数不多想要上前来帮忙的人都停下脚步，重新缩回房间之中。

　　我捂住嘴巴，在如同砍猪骨的声音掩护下，成功出了门。

　　刚一出门，我便看见几个拿着枪的警察快步跑来。

　　见到浑身是血的我，他们都惊了一瞬，急忙快步向我赶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我的身体一瞬失去所有力气，软倒在地，警察赶紧将我搂入怀中。

　　我抓着警察的衣服，含泪指着传来砍猪骨般的声音的房中，说道：“拜托你们，快去救救我的弟弟吧！爸爸他，爸爸他……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几个警察神色都是一凝，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警察留下来陪我，另外几个则是警惕地来到房间门前。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猛地踹开房门：“别动，警察！”

　　剁骨头的声音依旧没有停，几个警察冲了进去。

　　门内传来一阵阵打斗的声音，我不住地发着抖。

　　保护我的警察意识到这一点，安抚道：“没关系的，别害怕，我们不会再给他机会伤害你了。”

　　我没说话，只是更低地低下了头。

　　我几乎要将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来，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两分钟后，我爸被警察压了出来。

　　他脚步虚浮，苍白的脸色和发直的眼神都被警察认为是杀人后肾上腺素退却的表现。

　　我哭喊着看着我爸走远，警察拼命安抚我，才阻止了我要去跟着爸爸的举动。

　　我在警察怀中嚎啕大哭。

　　这不是假哭。

　　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只是眼泪不断从眼眶中落下。

　　宛如如释重负。

　　又宛若重获新生。

　　……

　　之后我被送到了医院。

　　第二天，警察来告诉我，我爸在看守所中，因为毒蘑菇中毒抢救不及时去世了。

　　宋哲少了一只手，那只手已经被我爸剁成肉馅，被我爸塞进他嘴里，疯了。

　　至于来找我爸的那几人，残疾的残疾，死亡的死亡，没有一个落得了个好下场。

　　警察还告诉我，在小树林里发现了周月蓉的尸体，怀疑故意杀人后进行器官贩卖，现在在抓捕嫌疑人，已经有了些眉目，估计嫌疑人很快就能落网。

　　警察怜悯地看着我，似乎觉得我遭遇这些会出现心理问题。

　　面对警察同情的神情，我故作坚强。

　　这场灭门惨案本就骇人听闻，更不用说主角还是那上过热搜的“恶毒一家人”。

　　我却不再关注，买了最近一班车赶回妈妈身边。

　　今天，是我妈头七。

第二十三章

　　我顺利赶回了家。

　　家门口，穿着红马甲的社区工作人员等候多时。

　　他们带着好心网友的捐助，帮助我给我妈办了个体面的葬礼。

　　看着我妈的黑白遗照，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我的眼泪倾盆而下，我哽咽道：

　　“妈，女儿不孝，这些日子都没能在您的灵前守孝，您一定要原谅我，我是有苦衷的。那群伤害了你的人，统统都下了地狱！”

　　“您放心，您肯定碰不上他们，您这么好，肯定是要上天堂的。”

　　我跪在灵堂，跟我妈说了好多话。

　　殡仪馆的人通知我，到时间让我妈入土为安了。

　　我一路捧着我妈的骨灰来到她生前为自己挑好的墓地。

　　她安静地躺在地底下了。

　　我看着墓碑泣不成声，所有的仇恨都离我远去，只剩下无尽的悲伤。

　　之后的日子里，我将家中和那群人渣相关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彻底大扫除了一次。

　　又买来我妈喜欢的暖黄色墙漆，翻新了墙壁。

　　阳光洒满了整间屋子，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宋女士，您父亲和奶奶的尸体已经焚烧了，您什么时候来领取骨灰呢？”

　　我看着母亲的照片微微一笑：

　　“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吧，辛苦你了。”

　　听说，警方联系上了周月蓉前夫，宋哲被强制送回了乡下老家。

　　疯疯癫癫的他没几天就被赶出了门，在大街上强亲小女孩，被一众乡亲拿铁铲打个半死，锁在不见天日的土屋里。

　　他的嘶吼消散在秋风中，无人在意。

　　一切尘埃落定，我带着一束白菊来到我妈墓前，细细擦拭了墓碑。

　　“妈，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怎么不来我梦里呢？”

　　看着我妈恬淡的笑容，我眼眶一酸。

　　“你是不是在那边见到外婆了，才没顾得上找我？”

　　“没关系，你做我妈妈一定很辛苦，在那边就好好当小孩吧！”

　　我笑了起来，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但你有时间……还是来看看我吧，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忽然，一阵风扬起，带起落叶在我身边盘旋。

　　我将眼泪擦干，“妈妈，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捡起一片落叶回了家，好好给自己做了一顿晚餐。

　　当晚，我就梦见了妈妈，一片花海中，她扬着明媚的笑容将我拥进怀中。

　　我听见了我妈的声音，虚幻又缥缈。

　　她说：“辛苦了。”

　　又说：“对不起，我很爱你。”

　　我紧紧抱着她，说什么都不愿放手。

　　可梦境渐渐抽离，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没办法阻止妈妈越来越远。

　　睁开眼，耳边还回响着妈妈的声音：

　　“时念，你是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