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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韵嫣，这句道歉，是我欠你的，我四年前就该和你道歉的。”

　　柏韵嫣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等着她继续说。

　　严羽冰转头看向远处的海面，缓缓开口：“我认识姜尘泽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时候我只是肤浅的觉得他长得很帅。”

　　“为了接近他，我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才得到了能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执行任务的机会。”

　　“哪怕，我的工作只是对他们进行采访，对一些很日常的事情进行记录，也挺好的。”

　　“可是那一次，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说到这里，严羽冰眨了眨眼。

　　她看向柏韵嫣：“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很好笑，明明那时候姜尘泽对你的态度算不上好，可我就是觉得，你让我有危机感。”

　　说到这里，严羽冰自己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他那个人，就像是植入了某种固定程序一样，所有的事情，都一定严格按照部队的纪律来。”

　　“不管是对谁，姜尘泽好像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情绪，唯独对你……他不一样。”

　　听到严羽冰的话，柏韵嫣也想起最初认识姜尘泽的时候，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好像面前有一把尺子那样，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

　　“植入了某种特定的程序，你这个形容，还真是有趣。”

　　严羽冰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我无意间听到你们的对话，便猜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那时候的我嫉妒心真的很重，明明他对你的态度那么恶劣，我不应该再去挑拨的。”

　　“可我还是忍不住，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出我和他十分亲密的样子。”

　　现在的严羽冰，也比从前成熟了很多。

　　想到她自己从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很幼稚，是吗？”

　　柏韵嫣端起水喝了一口，轻笑着道：“能够理解。”

　　严羽冰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有一瞬间的怔楞。

　　她抿了抿唇，垂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半晌后，严羽冰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几年，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包括他。”

　　“可明明知道你死了，他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你们之间的一切。”

　　听到严羽冰的这句话，柏韵嫣的神色变了变。

　　她想起四年前，她纠缠姜尘泽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绷着一张脸，眼里都是冷色。

　　或许姜尘泽真的爱过她，毕竟她曾经真切的感受过那份爱意。

　　可她觉得，那份爱或许早在姜尘泽执着的将她推开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宣告结束了。

　　看着柏韵嫣脸上的神色，严羽冰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苦涩。

　　“你也觉得很难理解对不对，明明你活着的时候，他那样对你。”

第28章

　　“我也想问他，为什么？明明你们之间……有着那样不可逾越的鸿沟，明明他自己都过不了那一关，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

　　“可我坚持过，也努力过。”

　　“这几年过去，部队那么多人都结婚了，有了孩子，只有他……还是固执的守着你留下的那些东西，日复一日的停留在原地。”

　　“有时候我跟着他们出任务，看着他那样拼命的样子，甚至觉得……他好像是在用这样方式麻痹自己。”

　　“又好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柏韵嫣端着杯子的手轻颤了下：“我留下的东西？”

　　严羽冰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姜尘泽的背影，他站在一个柏韵嫣的那个公寓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无端端显得照片中的人有几分落寞。

　　看着照片上的那个背影，柏韵嫣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拉扯了一下。

　　“这不是我……以前那个房子吗？”

　　严羽冰点点头：“是你以前住的那套房子。”

　　“你走以后，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找到了那里，拿到了钥匙，以前几年都可以不休假的人，这几年总是会按时休假。”

　　“以前我虽然知道他放不下你，可我从来没有深究过，可这一次……”

　　她看着柏韵嫣，眼眶里氤氲出水珠：“这一次，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我对他做的最后一次努力。”

　　“我之前就想好了，如果他还是不肯接受我，那么我就辞职回老家，听我父母的安排，找个人嫁了。”

　　“所以这次，姜尘泽休假的时候，我跟着他出来了，我看着他去给你扫墓，在你的坟前坐了一整天，直到天黑的时候才起身去你家。”

　　“后来我又跟着他来到了这里……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彻底没戏了。”

　　柏韵嫣垂下眼眸。

　　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四年，很多东西她都强迫自己淡忘了。

　　刚开始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是宋萧一直陪着她，从那段感情里抽身而出。

　　现在，即便说到从前，她也只觉得，那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这几年的生活平静到柏韵嫣已经很少会想起从前，那个家，她也一直没回去过。

　　她更没有想到，姜尘泽竟然会找到那里。

　　直到严羽冰离开后，裴心依旧在原地坐了许久。

　　耳边都是严羽冰红着眼说的那些话。

　　她说的很乱，可柏韵嫣却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

　　严羽冰说：“其实当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真的抱歉，我曾经那样对你，我为我曾经对你做的一切向你道歉。”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他心里是有你的。”

　　“这几年，他一直在等你。”

　　“柏韵嫣，他上次从你这里离开以后，就向部队申请专业了。”

　　柏韵嫣坐在海边，看着海浪起伏。

　　宋萧站在工作室的二楼，垂眸看着她……

第29章

　　严羽冰来过之后，柏韵嫣的生活依旧还和从前一样。

　　直到又过了一周后，宋萧忽然提出要去度假。

　　“俱乐部关门一段时间吧，我带你去冰岛看极光怎么样？”

　　柏韵嫣坐在俱乐部的沙发上，拿着手机正在看综艺，宋萧坐在她身边，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她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宋萧：“怎么忽然想起要去度假了？”

　　宋萧看着她，薄唇微微抿了抿，没有说话。

　　但仅仅是一个眼神，柏韵嫣也很快看懂了。

　　她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笑：“那就去吧，正好这几年我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也确实是累了。”

　　宋萧立刻拿起手机：“那我现在让人安排。”

　　柏韵嫣歪倒在沙发上吗，单手托腮看着他。

　　“宋萧，你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宋萧扯了扯嘴角：“你就当做我对自己没信心好了。”

　　他拨通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嘱咐了几句，再抬头，便对上了柏韵嫣含笑的双眼。

　　这时候，柏韵嫣的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看着那个号码，柏韵嫣顿了一瞬，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可电话那头，却不是她意料之中的声音。

　　“韵嫣，是你吗？”

　　余珂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即便不在她面前，柏韵嫣也能感觉到她的激动。

　　“是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