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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庄靖瑶的记忆中，两人在此次遇见之前，并未有过什么交集。
非要说的话，也不过是庄靖瑶单方面地注意段云寻罢了。
前世，也是她主动去接近段云寻，他才渐渐假意接受了她。
纵使段云寻早就对庄家知根知底，他也会装模作样才是，是什么使得段云寻如此失了分寸，庄靖瑶不明白。
段云寻听到庄靖瑶的声音，情绪似乎得以稳定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遮掩的喑哑：“对不起，我……对不起。”
段云寻想要解释，却似乎发现不知从何开口。
“无碍，这也不要紧。”庄靖瑶转头吩咐下人，“愣着做什么，还不扶帝师大人坐下。”
余光却瞥向段云寻，发现他的手在发颤。
很不对劲，这一次的段云寻很奇怪。
庄靖瑶当然不会主动去问他，否则奇怪的人就变成了她，以段云寻多疑的性子，庄靖瑶能够料想到自己的结局。
庄靖瑶只能将自己置于普通将军嫡女的身份问道：“帝师大人，你为何会受如此重伤？”
段云寻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可他却不觉疼似的：“前几日我才向陛下请命，此时便遭奸人所害，还请庄小姐替我瞒下我还活着的消息，留我在此修养一番。”
“庄小姐的名讳，想来是昏迷前听您的兄长所唤，朦胧中记住了，醒来后还未清醒，还请庄小姐多多包涵。”
段云寻显然比方才冷静多了。
庄靖瑶换揣着满心疑惑，却是什么都没问。
这才是段云寻吧，哪怕是快要昏死时所听见的话，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庄靖瑶淡淡道：“无碍，你想留便留吧。”
她哪敢拒绝。
段云寻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多谢庄小姐。”
庄靖瑶下意识摇头：“不用向我道谢，救你的人是我的二哥，庄瑜舟。”
语落，她才想起来段云寻看不见。
段云寻沉默了一息，才道：“……还请庄小姐替我道声谢。”
庄靖瑶这次前来本就是客套一番，话说完了就准备离开：“好，那帝师大人好好歇息，有何需要吩咐下人便是，我便不打搅了。”
段云寻仓促叫住她：“等等！”
庄靖瑶回眸：“帝师大人还有何事？”
段云寻张了张唇，欲言又止道：“……庄小姐可否换个称谓？”
庄靖瑶悬起的心才稍稍落下：“是我冒失了，既然要瞒下来自然要换的，那我便唤你段公子吧。”
“……好。”
得到答复，庄靖瑶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段公子，多么熟悉的称谓。
可是现在从口中吐出，却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走出偏院，小桃小声道：“小姐不是一直仰慕帝师大人吗？为何如今却表现得如此冷淡？”
庄靖瑶手一紧，没有说话。
小桃仍在说：“小姐，我看那段公子好像也对你分外在意……”
庄靖瑶停下脚步，打断了她的话：“小桃，那都是过去的事，日后就不要再提了。”
“段云寻是无情无欲的佛子，妄图把他留下，本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