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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着我的身材曲线，裙底的黑丝衬得我在一众西装领带和华服中格外抢眼。

我垂着眼帘，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

可那些窃窃私语还是无情戳破我强撑的镇定。

“这不是新娘的姐姐吗？穿成这样难道想来抢风头吗？”

“看她那狐媚样，居然还敢来人家的婚礼现场，脸皮还真够厚的。”

“脸皮要不厚，怎么能干出抢妹夫那么恶心的事来呢！”

一句句像是揭开我最后的遮羞布，让我无地自容。

终于，在休息间隙，我一股脑冲进厕所。

我用力洗着脸，把皮肤都搓红了，才缓缓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里的女人花着妆，头发散乱，眼神像个蝼蚁般狼狈怯懦。

我撑在洗手台上的双臂控制不住的颤抖，压着半辈子来的心酸，无声低泣。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

我眼睫颤了颤，猛地转身，才发现宋云宸已经近在咫尺。

他山一般的身躯压来，一手撑在我身侧，一手撩拨着我的裙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让你的‘老顾客’看了得多心痒难耐。”

话落，我只觉那只微凉的手顺着腿游走至腰，我面色一白，下意识想推开，却想起自己已经为人鱼肉……

见我呼吸急促地低着头，认命似的接受自己的所有，宋云宸神情一沉。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颚，逼迫我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望着男人凌冽的眼神，我哑声开口：“我欠你的，我都认了。”

周遭霎时陷入沉寂，只有水龙头的滴水声。

良久，宋云宸丧失兴趣般抽身推开，冷着脸转身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我只觉数不清的屈辱荆棘似的缠绕着身体，痛不欲生。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我深吸口气，按下接听键，里面传出护士焦急的声音。

“苏小姐，你赶快来医院，你妈妈她去世了！”

第9章

‘轰！’

我只觉脑子里炸开一道响雷，连手机几乎都快抓不住。

我也不管宋云宸会怎么为难，换了衣服赶去医院。

推开病房门，只见一群医生护士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我失神迈着腿上前，怔望着病床上无声无息的人：“妈？”

我试探性地叫了声，没有得到回应，又无措握住母亲的手，被那冰冷的触感刺的掌心一颤。

瞬间，巨大的悲痛让我眼泪决堤：“妈！甜甜回来了，你醒醒啊！”

可无论我怎么呼唤，母亲始终没有睁开眼。

我踉跄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医生，我妈只是昏迷了，她还会醒的对不对？”

说着，我手忙脚乱地掏出银行卡：“我凑齐手术费了，医生，你给我妈做手术啊！”

而医生却满眼凝重：“节哀……”

轻轻两个字，瞬间击垮我强撑的信念，让我险些瘫倒在地。

我望着母亲苍白的面容，泪水覆盖了整张脸：“为什么？明明我走之前她还好好的……”

护士思索片刻：“一个小时前我听到病房里有女人在说话，还听到宋云宸的名字，我还以为是苏小姐……”

“结果我回来给你妈妈换药，就发现她没有呼吸了。”

听到这话，我眼神一滞。

宋云宸？

恍惚中，我耳畔响起宋云宸那句决绝的‘我要让你一无所有’。7

瞬间，悔恨、自责和悲痛挤压着我整颗心。

‘咚’的一声，我跪在病床边，紧紧抓着母亲冰冷的手，哽咽痛哭：“对不起，妈，对不起……”

如果我能早点回来，如果我能多赚点钱，如果我没有和宋云宸在一起……

我像是忏悔的罪人，一遍遍道歉，任由泪水汹涌，让这份悲痛与不舍尽情宣泄。

……

三天后，我浑浑噩噩处理完母亲的后事。

冷静下后，我才细想起护士说的话。

我顾不得许多，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跑到宋云宸私人别墅外。

恰好宋云宸刚好从公司回来，一下车，便见我站在门口，直接冷下脸：“你来干什么？”

我凝着他，声音嘶哑：“你派人来过医院找我妈？”

闻言，宋云宸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丝莫名。

而他的迟疑像是刺破了我的理智，我猛地抓住他的双臂，滴血般的双眼翻涌着痛苦：“你恨的是我，让我做什么我都认了，为什么连我妈你都不肯放过？”

宋云宸登时黑了脸：“把戏玩够了没有，你这招用的还不够烂？”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陌生。

曾几何时，他对我那么温柔柔情，可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冰冷与锐利。

“你为什么可以这样轻视一条生命，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面对我痛心疾首的责问，宋云宸怒意骤起：“你也配说良心？以你当年的所作所为，现在的下场都是你自己的报应！”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去。

我僵在原地，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逐渐破碎。

“报应，我的报应……”

我呢喃着，失神挪动着腿。

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

我摇摇晃晃走上跨江大桥，雨水混着泪淌过煞白的脸。

行人撑着伞匆匆而过，可看见我时，议论骤起。

“这不是热搜上的抢妹夫的陪酒女吗，怎么跟个乞丐似的？”

“闹出那么多丢人的事，她居然还敢出来，脸皮真够厚的。”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就她成了败类，我要是她妈，我都得气死！”

每一句话都像刀刃，刺进了我的痛处。

我望着湍急的江水，惨然笑着。

亲妹妹离弃背叛我，深爱的男人怨恨我，连唯一的母亲都因自己而死。

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我含泪笑着，雨水无情拍打全身，浇灭我所有希望。

我抬起头，最后看了眼这个冷漠的城市。

下一秒，我毫不犹豫地翻越栏杆，一跃而下！

第10章

‘嘭’的一声巨响，冰冷的江水将我吞没。

我只觉心肺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窒息感侵袭全身。

这一刻，我感觉大脑在飞速回溯自己纷繁的一生。

为了家庭放下尊严，为了金钱抛弃男友，被全世界唾弃，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而现在，这一切都将随着我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我终于不用再为过去的错误而自责，也不再为未来的未知而担忧。

终于解脱了……

映入江中的光逐渐暗淡，我合上眼，任由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渊。

……

次日。

宋云宸一回家就点了根烟，坐在窗边凝着雨幕出神。

昨天苏甜甜那绝望的眼神就像荆棘，一直缠绕着他的心，而现在没由来不安更让他烦躁。

宋云宸拧紧眉，全然没有报复成功的酣畅。

良久，他才扫视了客厅一圈：“苏思思呢？”

佣人回应：“在楼上休息。”

宋云宸捻灭烟，起身大步上楼。

他要重新问问苏思思，苏甜甜那天在警局说的‘苦衷’是真是假。3

宋云宸刚到书房外，就听见里面传出苏思思几乎癫狂的怒骂。

“我告诉你唐伟，的确是我让你爆出宋云宸和苏甜甜的新闻，也是我去医院逼死了我妈，如果你想用这些要挟我再给你钱，那我劝你省省，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可不是苏甜甜，为了给那不值钱的妈治病甩了宋云宸，受了那么多罪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还不如一死了之，只要宋云宸不知道真相，我就是唯一的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