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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厥的校长顿时惊醒。

江晚棠居高临下，冷然看着他：“我只问一次，赵梅在哪儿。”

校长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江晚棠脸色一沉：“现在说，说不准还有立功表现，等我找到你再说，那可就晚了。”

校长咬紧牙关：“她就在赵家村，我没动她。”

江晚棠面无表情，将桌角的的手铐解开，拖着人上车。

不出三分钟，校长被他五花大绑在副驾驶，动弹不得。

点燃发动机的时候，空中已经开始泛白，山边有金光冒出。

校长此时才真正感受到绝望，他苦笑一声：“江晚棠，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我？”

第21章

江晚棠沉默不语，不想和他多说。

身后却传来萧瑾言虚弱的声音：“我也想知道……”

江晚棠看了眼后视镜，镜子里萧瑾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他问：“感觉还好？”

萧瑾言点头：“还好。”

江晚棠的心落到实处，轻咳一声，开始讲整件案子的始末。

“我盯了赵诚很久，算是顺藤摸瓜到赵家村。”

“刚到学校，我就发现了不对，赵海深言辞粗俗，完全不像老师，稍微查查就能知道他初中都没毕业。”

“初中没毕业却能在本家的小学做老师，不用想就知道是裙带关系。”

“其次，他给萧瑾言下的药是违禁品组成，纵观整个学校的教师文化水平，能做到除了萧瑾言只有你。”

“最后，我来辞行那天，你给我倒了杯茶，虽然茶和茶渣都是金银花，但茶杯都被泡入味了，一闻就知道是洞庭碧螺春。”

“还是特级雨前洞庭碧螺春，虽然这茶不算太贵，几千块钱一斤而已。只是你一个山区学校的校长怎么可能喝的起？”

“我说我要辞行，你的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应该是看了我的调令，但得知我要到学校来，你害怕赵诚的死会引起我的注意，于是让赵海深把尸体带去火化，这样即使我发现不对，也没办法查证。”

“但是从调令开始，就是我布下的局，赵诚的尸体也已经在医院。”

“我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你居然这么大胆，在我特意叮嘱不要动萧瑾言后还敢铤而走险！”

江晚棠捏紧方向盘：“你放心，赵海深和赵老四已经落网，你们村一个都跑不掉。”

校长顿时脸色煞白，额尖上满是冷汗。

他脑子飞转，想要寻找转机。

江晚棠却一眼就看清了他心里的想法：“我劝你少费心思，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

校长瞬间歇了心思，闭目不语。

萧瑾言没想到江晚棠的心思这么细密，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

脑子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起了那场审讯。

三年前，父亲被捕，许家倒台。

江晚棠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逮捕，利用自己拿到父亲的口供。

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像一根刺种在她心里，碰一下就疼。

甚至还痛的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起就觉得难受，喘不过气来。

江晚棠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再等等，马上就到医院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安排了医生，你一去就能包扎。”

萧瑾言强撑起一抹笑，没有开口。

江晚棠只好收回目光，默默加快了速度。

一小时后，他们抵达医院。

江晚棠将校长丢给王则民，火急火燎的抱着萧瑾言进了医务室。

医生立即给她检查了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一点些皮肉伤，缝了针，养上个个把月就好了，只是可能会留下疤痕。”

萧瑾言神色淡淡：“谢谢医生。”

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留条疤不算什么。

倒是江晚棠眉头紧皱，脸色沉的吓人。

萧瑾言不解：“厉警官，案子结了你不该高兴吗？怎么反而看起来……”

江晚棠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是你为我留下的第二道疤痕了。”

第22章

第二道？

萧瑾言惊讶之余又觉得奇怪

江晚棠怎么知道她身上还有一道疤痕，而且为什么说是为了他留下的？

“你说什么？”

江晚棠眉头紧皱，看着她的目光变了又变，才说：“没什么。”

闻言，萧瑾言也没有继续深想，她的潜意识也不断提醒：“不要继续再想。”

萧瑾言颔首，淡然的跳过这个话题：“赵梅呢？她怎么样了？”

江晚棠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没事，你先照顾好自己。”

他又提醒医生：“缝针前先打麻药，她怕疼。”

说完，江晚棠转身离开，进了另一个病房。

厉方念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新闻，第六感就捕获到一道锐利的视线。

回头对上江晚棠的深邃的双眼。

她顿时敛了神色：“哥……”

江晚棠走到病床边坐下：“你还当我是你哥？私自请求做鱼饵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是你哥？”

听着他的质问，厉方念往被子缩了缩：“我是警察。”

江晚棠被她哽的没话说，目光沉如水。

厉方念小声嘟囔：“再说了，你之前也在许家卧底了三年，我怎么不行？”

“我也是爸爸和妈妈的女儿，我也能为我们厉家光耀门楣！”

江晚棠被气的说不出话，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厉方念大着胆子撒娇：“哥，厉警官，厉队，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嘛，别生气了。”

“下不为例。”

江晚棠疲惫的丢下这句话，起身出门。

外面，王则民等了有一会，见江晚棠出来，立即上前问：“厉队，赵诚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是解剖的结果。”

江晚棠太长时间没有合眼，眼底已经盘满了血丝。

他扫了眼解剖的单子，赵诚后背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锐器伤痕，目测凶器不是同一把。

头的右侧还有处钝器伤，颈侧有明显抓痕，抓恒只是一点破皮伤。

血液内的酒精含量为60mg/100mg，死亡时间是前天凌晨3点，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江晚棠心里有了结果：“赵诚的案子先不急，让大伙先休息，等下午休息好了再安排人查他的行踪，重点查他死前见了什么人。”

赵家村的案子他们确实已经跟了很久，跨市办案更是疲惫加倍，这会所有的嫌疑人落网，休息好了再拿口供也不迟。

王则民回了个“哎”，拿着单子又走了。

江晚棠在萧瑾言的病房外，随便支张床，和衣睡下。

几乎是刚刚站上枕头，他就睡了过去。

里面的厉方念听见好久没动静之后，小心起床，想去找王则民看赵诚的尸体解剖结果。

不料刚出门，恰好撞见萧瑾言房里的医生出来。

她好奇多看了眼，霎时愣在原地。

片刻后，厉方念轻手轻脚的进门，和正准备如睡的萧瑾言四目相对！

厉方念震惊，没想到他们嘴里说的许小姐，竟然真的会是萧瑾言！

萧瑾言诧异之余又有些茫然。

静了好一段时间，见厉方念不语，萧瑾言主动开口：“小厉警官？”

厉方念顿时眉头紧皱：“厉警官就厉警官！什么叫小厉警官！？”

萧瑾言噎住：“就……你哥是厉警官，你是小厉警官，有什么不对吗？”

厉方念哽住，缓了会才发现重点偏了。

她撇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入主题：“你不是说和我哥永不相见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和你哥永远不相见？”萧瑾言惊讶之余还觉得有些离谱，“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厉方念：“你说的啊，你不记得了？”

“等等，你不记得了？”

萧瑾言茫然摇头。

厉方念：“那你还记得你和我哥谈恋爱的事吗？”

第23章

“我和你哥？”萧瑾言难以置信。

厉方念见她的震惊不似作伪，立即闭嘴，不再多说。

病房里寂静下来。

萧瑾言确实觉得江晚棠和厉方念的态度奇怪。

她想回忆，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阻止：“不要想，不要回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萧瑾言下意识停下了探究的想法：“你可能是弄错了。”

“我爸是你哥亲手抓的，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谈恋爱？”

“何况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爸是……罪犯，往下三代不能入士，你们家世代英烈，你哥肯定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萧瑾言的口吻很肯定，语气也是很认真的在分析，没有一丝在阴阳怪气或者嘲讽的感觉。

和厉方念之前印象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脑子飞速运转，选择转移话题：“听说这次是你帮了我们，谢谢你。”

萧瑾言有些尴尬：“没有，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还给厉警官添了不少麻烦。”

厉方念扬眉：“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听王则民说了，如果不是你，赵海深和你们学校的校长不会那么快露出马脚。”

“不过，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这是审讯经常用的手段，出其不意，见微知著。

萧瑾言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厉警官是个好警察。”

厉方念不解：“就这些？”

“嗯。”

厉方念追问：“除了好警察呢？就没有点私人的看法？”

萧瑾言疑惑：“私人看法重要吗？”

她这些年和校长还有赵海深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