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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然瞥了一眼递上前的咖啡：“早就不喜欢了”，重新让店员给自己上了一杯美式。

江叙尴尬的不知道将伸出去的手往哪里藏。

“有什么事，直说吧”，余白然懒得看他演这种戏码，直接开门见山。

江叙正了正身子。

“我同意离婚。”

余白然似是没想到，挑眉看了他一眼。

“但是我必须给你解释清楚，我没有出轨，我和林沐瑶真的什么都没有，在医院陪护只是因为他哥来不了，拜托我照顾她，去旅游也只是她说她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她又疑似抑郁症，我害怕就……而且每次我都没有和她单独出门，都是和我兄弟他们一帮人的……”

江叙一股脑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解释了个清楚，然后死死盯着余白然，眼神里带着期许。

余白然听完平静的看着他：“江叙，你认为精神出轨不算出轨吗？”

江叙刚想反驳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又将头低了下去。

余白然接着开口：“你说的这些，我接收到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先离开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江叙手疾眼快将她按到了座位上。

“我承认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余白然觉得好笑，江叙抢在她开口之前接着说。

“我也不奢求原谅，我知道自己没那个脸请求你的原谅，但是我想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所以我决定重新追回你，当然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所有后果我自己承担。”

余白然无奈的望向他：“你不是非我不可，你是缺一个免费保姆，而我在这个赛道出类拔萃。”

“不是，我是真的很爱你，以后所有家务活都我来做，我来当这个免费保姆。”

余白然见跟他说不通，留下一句让他别白费力气，两人已经不可能了便起身离开。

离开前还警告自己不想见到他，不要在出现在她面前。

江叙在她离开后失魂落魄坐了好久，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精心搭配，眼神里的失落藏也藏不住，他今天带了她最喜欢的那条领带，穿了她最喜欢的那套衣服。

可是余白然看都没有看他，明明以前他一穿这套她就笑着夸他很帅的。

默默收拾好心情，江叙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才刚开始，追妻路漫漫，受点挫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要先回去把自己和林沐瑶的纠缠处理了。

第15章

接下来几天都是大雪弥漫，路上积雪多的走不了路，于是学校和公司一起放假了。

余白然和江晚舟每天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生活过得不亦乐乎。

偶尔打开一部电影，余白然跟着影视剧里的人物哭的稀里哗啦，偶尔共看一本书，余白然也会被故事里的人物感动的直哭。

“妈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啊。”江晚舟一边给妈妈擦眼泪一边疑惑。

“以前……”

余白然的思绪好像被拉到了很远，呆滞着沉默了很久。

“以前的妈妈太麻木了，麻木到都失去感知情绪的能力了”，余白然摇头苦笑，抱起江晚舟放在自己大腿上。

“做艺术的人呢，要保持高度的敏感和强烈的共情，才有可能获得源源不断的灵感，粥粥以后要是也走这条路的话，记得别让这个社会磨灭了你的情绪感知力。”

边说边摸着江晚舟的头慢慢抚摸。

江晚舟乖巧点头，说自己记住了。

雨过天晴，接下来就是时间的加速前进。

大秀已经近在眼前，而因为多日的大雪封路，作品的进度拉下了大半。

接下来的日子，余白然不得不加班来追赶进度。

或许是因为热爱，加班带给余白然的并不是痛苦，而是自己将要完成做作品的兴奋，即将要重回这个行业的激动。

等她再一次抬起头。

成了。

眼神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兴奋和激动。

她看着眼前已经完工的稿件，一片狼藉的桌面更衬托出作品的栩栩如生。

浑身插满箭只的牛连眼神都透露出绝望和悲悯，插满斗牛士的箭只既像羽毛又像铠甲，两人好像都是同样的命运，鲜红的底色分不清是血液还是罪恶，光是设计图就已经足够具有视觉冲击力。

不敢想要是用蜀绣呈现出来，会是多么震撼人心。

余白然带着满腔的热血和激动回了家，接下来，等着成品就好。

公司这边联系了手艺非常成熟的绣娘，经过小半个月的奋斗，终于拿到了成品，当披风展开的那刻，公司的所有人都被强烈的画面冲击的呼吸一滞。

活像一个西班牙斗兽场鲜活的展现在眼前，猎猎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其中夹杂着牛的怒吼和悲愤，也夹杂着斗牛士的不屈和悲悯。

短暂的沉默过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衷心佩服余白然的能力，拿这件作品参加大秀，他们公司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做好了一切准备，大秀也如期而至。

余白然深呼吸压下自己的紧张，看着穿在模特身上的衣服，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前段时间和主办方那定完流程，他们决定让这件衣服作为此次大秀的压轴出场，公司上下都非常激动，压轴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模特出场展示，底下众人的反应和他们拿到成品时如出一辙。

全场都被震惊的吸了口气，然后发出轰鸣的掌声。

余白然作为设计师上台阐述作品理念，一出场就和坐在底下的江叙来了个对视，江叙眼神炙热的要将她灼伤。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余白然便匆匆偏过了头。

江叙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才刚开始，便再次抬头殷切的看向了她。

“这件作品名为【性向善】，以西班牙斗牛为切入点，希望大家可以一心向善，做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余白然在台上侃侃而谈自己的设计理念，江叙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这个场面和多年前的场面重合。

多年前的余白然也是如此这般的闪闪发光，站在台上发表着她的演讲，将他迷的神魂颠倒，发誓无论怎样都要将她追到手。

可是在和他一起的那些年了，她为了自己收起了光芒tຊ，而自己居然因为这个嫌弃她，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余白然阐释结束，四周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江叙才从回忆中回神。

还好，自己醒悟的不算晚，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的，江叙心想。

可他不知，破镜从来就不能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