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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姐姐怎么这么蠢呢，居然被沐泽哥哥随便弄得一些证据就糊弄了呢，还海城第一美人呢，可惜了，空有一副皮囊啊。”

“好了，瑶瑶，外面冷，别和她浪费唇舌了，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韩沐泽一脸温柔的搂着怀里的女人，任由女人软若无骨的靠在他的怀里。

程芸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可笑，这么多年，她居然从没发现这两人居然是这种关系。

“哦，对了，程芸，当年救下你的那个小哥哥并不是我，我想你应该猜到是谁救了你吧……”

韩沐泽的脸上再无以往的温柔，那双平日里满是柔情的眼眸，此时像是淬了毒的利刃，在她原本遍体鳞伤的身上留下更深的伤痕。

两人渐渐走远，程芸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

望着那漆黑的夜，任由雨雪吹打，程芸渐渐放下，只等着生命走向终点。

恨顾瑶吗？恨！

恨韩沐泽吗？恨！

可程芸更恨自己，明明只要自己能相信夏延潇，哪怕只有一次，她也不会被这两个人利用。

整整两年，她一个被世人称之为天纵奇才的人，居然被这两个人耍得团团转，究竟自己有多瞎，才能落得个众叛亲离，孤独离世的惨状啊！

视线渐渐模糊，程芸知道自己即将解脱，可她还有遗憾，她遗憾自己到死都没办法和夏延潇说一声对不起，遗憾自己再也没办法回应夏延潇的爱。

是啊，那个男人到底有多爱自己，才甘愿一次又一次被自己伤害，是她，亲手毁掉了最爱自己的男人。

“夏延潇，对不起……”

“染染，阿染，不要睡，不要睡，醒醒……对不起，我来晚了……”

耳边，传来那道熟悉的男人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温柔缱绻。

“阿爵，是你吗？”

程芸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冷，体内的毒素已经蔓延至全身，她知道，那种毒无药可解。

程芸似乎听到周围一片轰响，地动山摇，然后便是各种嘈杂声，可她太累了，太疼了，仅存的右眼也睁不开了。

“染染，别怕，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会陪着你一起，阿爵永远陪着染染。”

程芸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夏延潇怎么还会来，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不过也好，临死前还能有这样的幻觉，至少老天还是怜悯她的。

“老天爷，如果你真的怜悯我这悲惨的二十三年，就请你保佑我，保佑我下辈子和夏延潇相遇，到时候，换我爱他，护他……”

“夏延潇，如果有下辈子，染染一定会好好爱你，阿爵，再见了……”

轰……

在程芸彻底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她听到了爆炸声。

“顾小姐……”

“顾小姐……”

耳边，似乎有谁在叫她，程芸只觉得头好疼，头疼欲裂。

不对啊，她应该是死了啊，难道死人也有知觉，可她伤的明明是手脚和眼睛啊，为什么身体那么痛。

“醒了，顾小姐醒了，快去通知先生……”

周围声音越来越大，闹得程芸头疼欲裂，她感觉自己如漂浮在深海中，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

程芸只觉得眼皮好重，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得，她想要睁开眼，想要看看这地府究竟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有传说中的牛头马面，是不是有黑白无常，勾魂使者。

终于，感觉到一道柔和的光，视线慢慢聚焦，模糊虚晃的影子渐渐变得清晰。

程芸睁开了眼，可她有感觉像是一场梦。

为什么看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刘妈，张嫂还有小雅姐姐，难道她们是来接自己的吗？

她们不恨吗？明明是她害死了她们。

不对，她们一定是来报生前的仇的。

“顾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熟悉的面孔靠近，程芸在刘妈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的仇恨和不忿，只有浓烈的担忧和心疼。

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人死了，难道还有温度吗？

不，为什么这里这么熟悉，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局，她……她没死。

有了这个认知，程芸动了动四肢，没有濒死前的疼痛，她伸了伸手，手腕处，皮肤白皙娇嫩，没有一点伤痕。

程芸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因为激动，呼吸都变的急促，原本虚弱的身体因为这样的变化，脸色越加的苍白。

程芸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就像是卡在了嗓子眼，只觉得喉咙干涩生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

“顾小姐，你别激动，你发了两天烧了，好不容易退烧，喉咙一定很疼，黎医生说了你这几天最好不要说话。”

2、一直都是她欠他的

黎医生，黎珺楠，有了这个认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程芸不顾喉间的疼痛，发出了粗粝沙哑的声音。

“今天是几号？”

正在安抚程芸情绪的小雅听了，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回答道。

“顾小姐，今天是二月十二号，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要不是黎医生再三确认你没有生命危险，先生就要把你送去医院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日子，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中涌现。

程芸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这熟悉的房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泪夺眶而出，因为喉咙疼痛，只能发出粗哑的声音。

似委屈，似不甘，似悔意，似思念。

总之这一刻，程芸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化成了崩溃的哭泣。

一旁的张嫂和小雅看的都慌了神，她们谁也没见过这样的顾小姐。

“顾小姐，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你等着，我去给黎医生打电话……”

张嫂说着，也跑了出去，最后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小雅。

小雅蹲在床边，拿着毛巾给程芸擦着眼泪，可像是怎么也擦不干似得，反而让程芸哭的更凶了，到最后哭的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

“夏延潇……”

“夏延潇……”

程芸整个人卷缩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下，一声声的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每一声都让程芸感觉心口一疼。

那个她辜负了一生的男人，到最后都不愿意放手的男人。

程芸想要见他，她想要他在抱抱自己。

“夏延潇……”

房间里，在阵阵哭泣声中，时不时的传来夏延潇三个字。

小雅虽然不明白平日里冷漠疏离的顾小姐为什么一直在喊先生的名字，可看到她哭的都快要昏厥过去的样子，还是开口说了句。

“顾小姐，刘妈已经通知先生了，你别急，先生很快就会回来了。”

听到这话，程芸便想要从床上起来，她要去等夏延潇，那个男人等了他那么多年，这一次，换她等他。

可病了两天的程芸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刚撑着想要坐起来，下一秒，却因为手软直接摔回了床上。

小雅见ᴊsɢ状，立刻劝着程芸躺下，如果顾小姐再次病倒，恐怕整个檀宫上下都要被驱赶离开了。

“顾小姐，你还病着，赶紧躺好。”

“不……扶我起来，我……我……要去见……去见夏延潇。”

程芸每说一个字，喉咙都会传来刀割般的刺痛。

可程芸根本不在意，比起肉体上的疼痛，那些年，夏延潇遭受的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痛的。

程芸还记得夏延潇倒在血泊中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时，那个男人第一次那般决绝失望的质问她。

“程芸，你难道就没有心吗？”

当时程芸说了什么？

“这是你欠我的。”

现在想到当时自己说的那番话，程芸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什么叫欠她的，她和夏延潇之间，一直都是她欠他的。

不是程芸没有心，而是她心瞎了，仅仅因为一个谎言，仅仅那些人拙劣的演技，她封闭了自己的心，只剩下仇恨，一步步将夏延潇推入了深渊，自己也万劫不复。

再来一次，程芸只想弥补前世自己犯下的种种错误，她要去等夏延潇，要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爱到深入骨髓，爱到跨越前世今生的阻隔重新来到了他的身边。

想到这些，程芸的表情更加决绝，挂满眼泪的脸上，有着一种撕裂般的破碎和悔悟后的坚决。

程芸重新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这一个动作，尽让程芸累得脸上毫无血色，满头虚汗，可她什么都不管，她只想尽快见到夏延潇。

“小雅姐姐，求求你扶我下去。”

这里是檀宫主楼的二楼，她要去楼下，她要在门口等着，她知道自己现在很虚弱，她只能求助身边的女人。

小雅眉头紧蹙，她总觉得病后的顾小姐像是换了个人，她本该理智的拒绝的，可对上程芸那双染着一层水雾的眼眸，小雅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了。

小雅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