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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雁南洗完澡上楼，就看到聂满枝神情恍惚的坐在床头发呆。
“你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睡？”
这声音打断了聂满枝的思绪，她抬头，就看到程雁南穿着黑色里衣里裤站在门口。
她将照片放进抽屉，掩去眼底的情绪：“没什么，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程雁南点点头，随意开口：“好，那你别熬太晚，我去睡了。”
说完，就转身走向了对面的房间。
聂满枝看着那道门关上，也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一夜过去，新的日头又照常升起。
第二天。
等聂满枝再次打开门时，对面房间的程雁南已经不见踪影。
聂满枝就快速起床，简单收拾一番后就出门去了军事基地。
马上就要离开了，手头上的最后一点工作更是不能出错，才能完美交接给其他的同事。
一整天，聂满枝都是在研究科技数据中度过的。
傍晚时分，她才揉着酸疼的脖颈下班。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客厅里，站着程雁南和罗婉君。
看到聂满枝回来，罗婉君愣了愣，接着把手上军绿色外套递给程雁南。
“既然满枝回来了，雁南，衣服我还给你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聂满枝和程雁南。
程雁南将外套穿上，从容开口：“昨晚的那位女同志是婉君，不告诉你，是怕你多想。”
聂满枝将工作包放下，声音微凉：“没事。”
“阿嚏！”她话刚说完，就被他衣服上的玫瑰花香的味道，刺激的打了个喷嚏。
她下意识挡住口鼻：“我对玫瑰香味过敏。”
程雁南愣了愣，随即脑海里好似想起聂满枝从来没有买过玫瑰花，家里也从来没有用过任何散发玫瑰花香的东西。
他蹙了蹙眉：“抱歉，我离你远一点。”
说完，就后退几步，离她远了一些。
聂满枝看着程雁南只是后退，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换一件的举动。
她失去血色的脸上浮起一抹嘲笑：“你前女友洗过的衣服，舍不得脱下换一件？”
程雁南表情微僵，浓眉蹙了蹙。
可看着聂满枝苍白的脸，等她缓了缓，才开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上纲上线了。”
“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回军区处理下军务，晚上不用等我了。”
这次，聂满枝沉默着，没有再回。
看着程雁南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她转身将窗户打开，把屋子里最后的香味都散发出去。
之后，她就来到书房。
找了个箱子，从书架上把自己的专业书一本本整理放进去，这些书她都是要带走的。
突然，一张纸条从一本书的夹缝里掉出来。
【不要气馁，相信你可以的，我支持你。】
看着上面是程雁南的字迹，聂满枝的心脏霎时又涩又酸。
一个月前，她研究的一个军事防御项目遇到了瓶颈，总找不到突破口，每天都愁眉不展。
那天，程雁南出任务前突然就塞给了她这张纸条。
当时她看到纸条上的话时，暖流直冲心间，心口泛起丝丝甜蜜。
所以她将纸条小心的折好，珍惜的夹在书里。
一周后，在程雁南字条的鼓励下，聂满枝总结经验找到突破口，最终出色完成了防御项目。
她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程雁南，所以听说他回来后，就立马跑到军区。
想要和他一起庆祝这胜利的果实。
却不想，会看到程雁南抱着一束玫瑰花，眉目弯弯的送给了他的前女友罗婉君。
“婉君，你来这边不是自己一个人，有任何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样温柔的语气，她这个做女朋友的都没有听到过。
她得到的，只是稀松平常冷冰冰的一张纸条。
那一刻，聂满枝只觉纸条上的每个字，都模糊成刀子。
刮得她整个心，都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