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谢兰臣讲的什么-沈臻谢兰臣大结局
谢兰臣垂下眼帘,手臂紧搂住沈臻腰际,眼眶被湿润,说出的话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沈臻,我曾经答应过你,要护你周全却一直没能做到。”
“我们还有以后。”沈臻仰起脸同他拥吻,谁都知道,这一声以后是多么空洞,谢兰臣这关不是说走就能走过去的。
沈臻抱紧他恸哭,男人手掌揪住她背后的衣服紧紧有力。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有很多痛,比死还要令人绝望。
沈臻如今却也能深刻地体会到,真的有什么比死还能绝望吗?生命都没了,她以后能留住的还有什么?
谢兰臣替她擦干净眼泪,“别哭,我累了,想休息会。”
他疲倦地闭起眼睛,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沈臻枕着谢兰臣的肩膀,卧室内死一般沉寂,外面婆娑而过的树影平添些许狰狞。
沈臻小心翼翼起身,到浴室后掬起把冷水扑到脸部,冰凉水渍沾湿了两侧的头发,沈臻抬起头盯向镜中的这张脸。
她告诉自己没事的,谢兰臣撑到了今天,她多少次胆战心惊但还是过去了,沈臻双手抹去水渍,走出浴室看到男人还是以方才的姿势躺在床中央。
沈臻拉开房门来到走廊,壁灯将她萧瑟细长的身影拔长,她手掌贴向墙壁,经过书房时不由顿住脚步。
沈臻打开谢兰臣的电脑,手指按向鼠标时有些颤抖,她登陆谢兰臣告诉她的私人空间,照着指使输入密码。
《猜不透》的背景音乐充满质感和哀伤,电脑屏幕发出萤蓝色的光,一张张图片以动感相册的形式出现在沈臻面前,顶头鼠标在跳动,沈臻点开了名为MM的相册。
全是沈臻怀孕后拍的,大多数又都是偷拍而来,旁边的BB相册内,是每次做B超后拍出来被上传的。
沈臻手指抚向屏幕,嘴角不由浅弯。
MM,是妈妈的意思。
BB,就是宝宝。
只是,笑意还未来得及拉开,沈臻眉角浅漾的弧度便一寸寸淬了悲戚的伤,她翻完所有的相册,都没找到一张谢兰臣的照片。
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带出他们的世界了吗?
任务栏显示出一个小图标,沈臻点开,整个画面上漫过蔷薇花殷红的花瓣,眼里有瞬间绚烂,仿佛是下过一场雪,依云首府的轮廓在模糊中清晰挣脱出来,有种豁然开朗的明亮和惊艳。
这是他们的家。
园子内的秋千还在动,石桌上,两杯热茶氤氲出暖意,拂去了冬季的阴冷。
象牙白的围栏前,两道身影依偎在旭日暖阳下,男的身材挺拔,女的高挑瘦丽。一个小小的人儿坐在男人的肩上,看不出正面,这恐怕是唯一一处有谢兰臣出现的地方。
沈臻伸出手,指尖在他背影处流连。
一行小字随风浅漾。
兰臻,有染。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沈臻眼泪陡然滑出眼眶,唇齿仿若有了留香。
谢兰臣一眼相中她,于万千人之中。
里面有很多小片段,包括哪天去产检,孩子的生长状况都记录清楚,其中还有个相册,名为,如果有如果。
沈臻点开,是她的婚纱。
如果,有如果。
希望她能穿上这件婚纱,真正有一个他们的婚礼。
沈臻脸趴在臂弯内,不敢哭出声来,只能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哽咽声不止,她双肩轻耸,拳头攥紧后又松开。
书房的门敞开道隙缝,谢兰臣目光透过后落在沈臻背上,他久久站定于门口,手无力地握向门把。
却没有那个勇气推开,更没勇气面对。
谢兰臣带上房门,转身回到卧室。
沈臻看了会,在一个文件中找到谢兰臣给宝宝取好的名字,明擎瀚。
他一直没说,是总想起个更好的。
却到现在也没取到一个能取代它的。
沈臻关掉电脑,走出去的时候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即将失去。
推开房间门,看到谢兰臣坐在床沿,沈臻快步走去,“什么时候醒的,饿吗?”
谢兰臣背对她摇摇头。
沈臻站到他跟前,谢兰臣拉起她的手,“沈臻,我们跳支舞吧。”
她却摇下头。
“为什么?”
“兰臣,我们每次跳舞后都不会有好事发生,先是堑堃5,的股权被夺,后来……”她想到那一幕,至今仍觉难受,“我不想跳。”
“没事的。”谢兰臣起身,拉住沈臻的手走到沙发跟前的空旷处,“我们踩着节拍慢慢跳。”
也没有音乐,唯一能伴奏的便是彼此的脚步声,两人抱着移动脚步,沈臻脸贴向他肩膀,手顺男人腰部往上,掌心内触到令人颤抖的骨感。
谢兰臣没能坚持多久,哪怕不是真的在跳舞他仍然吃不消。
沈臻将他搀扶到床边,他靠向床头,沈臻把电视打开,“要睡觉吗?”
“让我多看看你。”
沈臻挽起头发,将茶几上的报纸跟杂物整理好,她挺着个大肚子动作很慢,以往谢兰臣是不让她做这些事的,今晚却没制止,目光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这个房间,充满他们生活过的气息,闭起眼睛都能感觉到。
沈臻收拾好后走回谢兰臣跟前,“要睡了吗?”
“怎么总让我睡觉?”
谢兰臣将她拉坐在身侧,沈臻微翘嘴角,“我怕你累么。”
谢兰臣前额抵住她,“沈臻,我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她想抬起头。
谢兰臣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别动,“沈臻,我爱你。”
沈臻微垂的眼帘陡然抬起,尽管谢兰臣不说,她也懂,但如此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她多少有些措手不及,“我……”
今天,似乎很容易哭。
泪水滚烫地冲出眼眶,谢兰臣右手按住沈臻颈后,嘴唇凑过去落在沈臻嘴角处。
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仿若是最好的告别,只是沈臻不知道。
谢兰臣抱着她躺在床上,意识落得很沉,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沈臻咬紧唇肉,过了许久,她以为谢兰臣是睡着了。
他眼睛微睁开道缝,一会,视线内暗无天日,一会,却又被什么给灼烫的厉害,沈臻的轮廓逐渐在谢兰臣眼里模糊,他呼吸越来越困难,眼里的,心里的,都在逐渐远去。
对不起。
他张张嘴,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兰臣这才知道,原来即将死去是这样的感觉,沈臻的头发衬在他脸颊处,他想抬起头,下辈子,如果下辈子认不出你的话,沈臻,你还会等我吗?
耳边呼吸声急促,沈臻赶紧转过身,谢兰臣已经闭上眼睛。
恍惚中,感觉到有人使劲推他的肩膀。
“兰臣!”
谢兰臣想说,他拖得太累,尽管心里是有遗憾的,他说要撑到孩子出生的时候,可是没有办法,他真的撑不过去了。
身体仿佛被丢入置满水的容器内,充足的空气被剥夺干净,谢兰臣握紧的手慢慢松开,沈臻抱起他上半身,看到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悲伤溢满胸腔,似要一寸寸将她撕裂。沈臻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