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憧憬肯定是假的。

　　范娴推门进来，见到女儿傻兮兮对着枚戒指笑，她走到沈臻跟前，趁她不注意拿过她手里的戒指，“这不是你跟兰臣的订婚戒指吗？”

　　“妈，”沈臻脸色酡红回神，“我随便看看的。”

　　范娴拉起沈臻的手，把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妈妈希望能快点看到这天。”

　　沈臻望着手上的戒指，范娴拉张椅子坐到她身边，“是不是考虑好了？”

　　“妈，你说什么呢？”沈臻屈起手指，感受指间突然而来的凉意。

　　范娴但笑不语，半晌后方握紧她的手，“小臻，何不试试呢？哪怕再次跌倒，摔得很疼但至少没有后悔。”

　　沈臻抬头，潭底满含迷茫和犹豫，范娴指尖摩挲沈臻的那枚戒指，“就当谈场恋爱吧，不要管别人，也不要管谢云峰做过的那些事，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的恋爱。”

　　沈臻眼圈慢慢泛红，鼻子抑制不住酸涩，“我单单要他的人可以吗？”

　　可以不要背景不要家庭，不要谢云峰给她的秘密吗？

　　“可以。”范娴笑着起身推开窗户，“小臻，倘若你真对兰臣无意，我也不会想说动你，你只是缺少了跨出去的勇气而已。”

　　沈臻撑起下颔望出窗外，范娴点到即止，出去时对沈臻道，“尤招福的话不过是场闹剧，我今天去找过沈素芬，他们说原也是为你好，以为这样能让你别再去蹚谢家这滩浑水，他们让我对你说，让你别放在心里。”

　　范娴说完，走出了房间。

　　沈臻打开电脑，在QQ音乐内单曲播放丁当的《猜不透》。

　　这首歌，当日谢兰臣在迷性的包厢内也播放过，沈臻回来后有一段日子听得入了迷，她找出签字笔和A4纸，戴上耳麦一遍遍重复听，笔下也跟着感觉，写出了整整一页纸。

　　看不透

　　你眼眸里那道冷冽深邃

　　就像一池无底的漩涡

　　让人探究不清当中深浅

　　看不透

　　你唇瓣边那抹凉薄邪魅

　　就如一块朦胧的镜子

　　令人看不真实摸不透彻

　　如果冷淡漠然是你的真性情

　　那我情愿对你从未了解过

　　如果相对陌路是我们重遇的结果

　　那我一定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看不透

　　你脸上转瞬而过的复杂情绪

　　仿若一个炫目的万花筒

　　让人无法捉摸与碰触

　　看不透

　　你的丝丝贴心脉脉温情

　　彷如一道施咒的魔法

　　令人不禁迷失不由沉沦

　　再坚韧的抵触与抗拒

　　也敌不过心房的崩堤

　　往昔的美好淹没了仅有的理智

　　如果重新开始是你真实的情感

　　那我愿意一试

　　只为了心中那份情不自已的悸动

　　大概这就是我最诚实的感觉

　　无论这感觉是对是错

　　我已不想去深究

　　因为连我也越来越看不透自己

　　跟着感觉走

　　真爱不过一次

　　管它圣殿与深渊

　　人生不过一场流浪

　　只为寻觅最适合的栖息地

　　沈臻在末尾重复写下：管它圣殿与深渊。

　　眼角末梢一阵温热，眼泪滑过脸庞一滴滴落在纸上，她眼看着黑色的字体晕开，保留了原来的娟秀而模糊的令人心悸。

　　她手指紧握签字笔，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想哭，胸口被注入难言的甜馨，却又夹杂了疼痛，沈臻伏在手臂上，眼泪浸湿了袖口，她把纸和笔推到一边。

　　这场雪停了又下，翌日推开窗户望出去，满目刺眼的白色，一时竟有些适应不过来。

　　沈臻轻揉眼角，放在桌上的手机像是有感应般适时响起，她拿起打开，一条谢兰臣的短信，简单的两字：下来。

　　沈臻还穿着睡衣，她握紧手机大步走出房间，尔后又加快脚步推开书房门，她小步来到窗前，果然，谢兰臣的座驾张扬地停在沈家大门口。

　　由于隔得远，沈臻并没有见到谢兰臣的身影。

　　她匆忙回到房间准备换衣服，挑来挑去找不到一件合适的，目光扫过上次陪宋局吃饭时穿的紧身毛衣裙，沈臻以食指挑起衣架，然后走进洗手间。

　　谢兰臣许是以为她又要装聋作哑，连环夺命短信一条接一条：下来！再不下来我进来了。

　　快点，别装眼睛没睁开。

　　沈臻换好衣服走出洗手间，正好听到手机发出震动，她拿在手里一看，手指快速回复，“别吵吵。”

　　就简单的三字，没想到果然有用，谢兰臣的短信短时间内没再来骚扰。

　　沈臻找出他送的披肩，往肩头一裹，拢紧后下了楼。

　　范娴和沈颂庭都没在家，客厅内只有陈妈和另一名保姆在收拾，新年新气象自然要整得窗明几净，沈臻在鞋柜内找双靴子换上，陈妈探头，“小姐要出去？”

　　“嗯。”沈臻应了声，人已走出门口。

　　“小姐，早餐……”陈妈眼见沈臻跑了个没影，“这速度。”

　　下过雪的天很冷，沈家花园内的道路被扫出来，沈臻望着两边堆砌至小腿处的雪，黑色的靴子踩着残留的雪花向前，沈臻来到敞开的大门口，谢兰臣的车停在外头，一眼望过去竟不见他的人影。

　　沈臻拿出手机准备回拨，余光内撞入一抹亮色，她抬头望去见谢兰臣在沈家大门口左侧的石狮子前蹲着，沈臻蹑手蹑脚走去，谢兰臣专注地用手拍着两个雪人，堆得不高，造型一般般，其中一个雪人脖子内蜷着条深棕色围巾。

　　沈臻的影子延伸至谢兰臣脚边，他抬起头朝她招手，“过来。”

　　她走过去几步，谢兰臣伸手扯住她的披肩，“取下来。”

　　“做什么？”沈臻同他拉扯。

　　谢兰臣起身指了指自己堆得两个雪人，“我围着围巾保暖，你想把自己冻死吗？”

　　“我要给你我就真的冻死了。”

　　谢兰臣手臂伸过去搂住沈臻，“是不是不舍得？”

　　她推开他的手，“你这随便抱别人的习惯可不好。”

　　“你是别人吗？”谢兰臣不以为意，“我又真的不是对别人随便。”

　　沈臻走过两个连体雪人跟前，“这么早找我有事？”

　　“手伤好些了吗？”

　　“嗯，”她背身冲谢兰臣点点头，“好多了。”

　　“陪我出去买东西吧。”谢兰臣挨到她身侧。

　　“你家里不是有萧管家吗，年货她会置办。”沈臻盯着两个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捡起地上的落叶镶嵌至他们圆圆的脸盘上作为眼睛和嘴巴。

　　“我想跟你一起去，有些东西萧管家不懂。”

　　沈臻蹲下身继续忙碌，“我还没吃早餐呢。”

　　“正好，我也没有。”

　　谢兰臣走过去拽起沈臻，她抬头见他颈子露在外头，谢兰臣今天穿了身休闲装，卡其色的长裤越发显得两条腿修长，沈臻弯腰拿起围在雪人脖子上的围巾，她掸去雪渍准备给他戴回去。

　　谢兰臣努下嘴，“今儿从我妈那过来，她非让我带出门，我是不爱这玩意的。”

　　沈臻二话不说踮起脚尖，哪里把他的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