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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一种爱，还是更深层的恨意，感情对那个男人来说太奢侈，这一生他所剩无几的情绪，都用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瓷音回来了，那她算什么？

叶絮凝脑中轰轰作响。

她无意识的往瓷音那边走过去，声音近乎咬牙切齿：“你……你怎么可以还回来？！”

瓷音站在原地，也冷静了下来。

三年没见，叶絮凝还是叶絮凝，没有一点长进。

说起话来，刺耳又不中听，一脸的小家子气。

她淡淡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叶絮凝在她面前站定，死死地盯着她这张没有丝毫改变的脸。

一想到那天她从墨锦衍身上看到的抓痕，是瓷音留下的，她原本完全不介意的心，一瞬间就嫉恨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完整的得到过墨锦衍的女人，只有她！

只有瓷音！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是她这个害人凶手的女儿？

她身上流着那样罪恶的血，有什么资格得到墨锦衍？

“瓷音，你应该像你母亲那样死去的。”叶絮凝脸色苍白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都是恨意，“这才是你应该赎罪的方式。”

瓷音脸色一下子变了色，阴沉的眯起了眼。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叶絮凝勾起唇笑着，她眼睛发红，有些隐隐的发疯。

瓷音活着这件事冲击到了她。

“你父亲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叶絮凝笑着，“你难道不应该以死谢罪？”

“……我爸爸如果确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是这么多年，他对他的养育之恩，还有，他也已经报仇了。难道还不够吗？一定要对我全家赶尽杀绝？”

“你哥是怎么对你说的？”叶絮凝冷笑了一声，同情的看着她，“他是不是告诉你，当年只是商业竞争，他父母失败才自杀的？”

瓷音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叶絮凝却一下子大笑起来。

“瓷音，你怎么这么天真！”

她一下子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拉到她的面前，近乎是凶狠的看着她。

“你那善良慈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伪君子，他到底做了什么，我今天告诉你好了。”

“你以为普通的商业竞争，会让他变成这样子吗？我告诉你，你们瓷家每一个人，吃得都是他父母的血，你们死有余辜！”

瓷音听着她近乎疯狂的声音，眉心一阵紧蹙，难道瓷君眠真的骗了她吗？

当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仅仅商业竞争而已？

第238章

瓷音冷静的，试探性的看着她。

“叶絮凝，你在说什么？不是商业竞争，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墨锦衍他……”

“你难道不知道你那痴情的爸爸，以前也追求过锦衍的母亲吗？墨家破产以后，他对……”

“住嘴。”

冰冷的男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令聚精会神听着的瓷音微微一震。

她转动着漆黑的眼珠子，去看门口抱着妞妞走进来的墨锦衍。

男人明显也听到了叶絮凝最后那句话，那张温润静雅的面孔，此刻只剩下阴骘沉郁。

他放下妞妞，走过来将叶絮凝从瓷音面前扯开，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刚才想说什么？”

“锦衍……”

叶絮凝明显是怕了，但是还是忍不住。

“她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瓷德天那个伪君子根本就不敢把他对你做的事情说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墨锦衍没搭理她这些话，只是冷冷问道：“谁叫你过来的？”

“顾……顾大哥。”叶絮凝畏缩了一下，在他阴沉的视线里低下头，“顾大哥叫我给你送点吃的。”

墨锦衍看了一眼放在不远处门口的包装礼盒，他没说什么，只是冷淡道：“下次不用送过来了。我不缺吃的。”

“是、是……”

叶絮凝在他面前一下子挑拨不起风浪，乖得跟小绵羊似的。

墨锦衍晲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把地方懵懵懂懂咬着手指头玩的妞妞抱起来，交给站在一旁脸色欲言又止的瓷音，对她道：“你带她上楼去。”

“……”瓷音看着面前男人俊美的轮廓，她低哑着声音问，“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跟你没关系。”

他语气冷淡。

瓷音知道墨锦衍回来，恐怕从叶絮凝嘴里也挖不出来什么了，抿了抿唇，抱着妞妞上楼。

叶絮凝直愣愣的看着她怀里的妞妞，眼睛都不会眨动了。

瓷音看她眼神怪可怕的，怕她吓到了妞妞，侧过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楼下传来了墨锦衍和叶絮凝的谈话声，但是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瓷音上书房陪妞妞玩了一会儿，等孩子累了，才抱着她放到小床上，一个人回书房看书。

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听到了开门声，男人单手插在兜里，另一手提着叶絮凝拎过来的礼盒，见她抬头，便丢给她。

“听说味道不错，给你吃。”

瓷音抱着礼盒，低声问道：“叶絮凝走了？”

“嗯？”

怕他误会，瓷音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想起叶絮凝刚才撕心裂肺对她说的话，忍不住道：“她说，我爸曾经追求过你妈妈……”

墨锦衍倚靠在门栏，双手环胸，语气不冷不热的：“她还说过什么？”

瓷音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了。 ”

墨锦衍淡淡道：“没有就算了。”

瓷音低着头，握了握手，“可是我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她的父亲，曾经追求过墨锦衍的母亲。

最后，墨锦衍的父母，却因为破产而双双自杀。

第239章

她一直觉得，墨锦衍有足够的理由恨她，恨瓷家。

他的那些朋友，也觉得她罪该万死。

好像，是她害得他家破人亡一样……

其实她也认了。

谁叫她姓瓷呢。

即使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都还没有生下来。

墨锦衍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淡淡吩咐道：“点心等下留点给妞妞吃，别一个人独吞了。”

瓷音忍不住抿了一下唇，道：“我又不是猪。”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转过身离开了。

瓷音坐在书桌前，心思却是乱了，想起叶絮凝那替墨锦衍感同身受的愤怒，她心情有点复杂。

*

晚上，叶絮凝留下来吃饭。

她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妞妞身上。

瓷音觉得她怪怪的，迅速的喂妞妞吃完饭，就叫保姆把人送走了。

吃过晚饭，叶絮凝好像要走了，瓷音看了她一眼，也没有送她的意思，转身就离开。

“瓷音。”

她叫住了她。

瓷音停驻脚步，神色淡淡的看了过来。

“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瓷音皱了一下眉。

“不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们长得有点像。”

瓷音露出一点讽刺的表情：“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比如，你也跟我有点像。”

叶絮凝神色变了一下，勉强压下火气，又问道：“锦衍知道吗？”

瓷音淡淡道：“他为什么不知道？”

叶絮凝垂下眼，想了想，也认同了她这句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然后对她道，“我听锦衍说你在考MBA，我大学的时候也考过，有复习资料，要不要我寄过来给你？”

她语气有点微妙的嘲讽和矜骄，瓷音知道，这女人又习惯性的在她身上找存在感了。

“不用，谢谢。”瓷音冷淡道，“考点不一样了，你的复习资料恐怕已经过时了。”

叶絮凝笑了笑，“也对，毕竟是五年前的考试了。”

她朝她点了点头，“我晚上有个电话会议，就不打扰了，再会，瓷小姐。”

“……”瓷音看她优雅转身离开，即使再不在意，还是忍不住微微抿住了唇。

五年前。

她的人生，整整被浪费了五年。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

现在，她也应该大学毕业，要么读博，要么直接进入公司工作。

叶絮凝现在，倒是确实有资格瞧不上她。

比身份地位，她早已经连她也不如。

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有多不好，靠自己本事赚钱生活，并不丢人。

但是，却难以控制自卑。

瓷音站在门口，闭着眼，双手环肩，吹了一会儿冷风，一直到发烫的头脑冷却下来，她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没什么关系。

五年时间而已。

没什么赶不上的。

她又不笨，只要给她时间，她迟早也能重新爬起来。

*

自从知道她在海城以后，叶絮凝就开始隔三差五的跑过来。

瓷音也试探着想从她嘴里套出那天她没说完的话，后来试探的久了，叶絮凝也看出来了，她嘲讽的告诉她，她没有资格知道。

不过瓷音也清楚，恐怕是墨锦衍不允许她说。

如果她的父亲真的对他家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情……

为什么墨锦衍不愿意告诉她？

第240章

他明明已经对她无所不用其极，有更加正大光明的理由折磨她。

她不觉得他有那么好心会隐瞒。

过了几天，叶絮凝要回芝加哥了。

跟她一起要回去的，还有墨锦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