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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模型递给黎疏月：“之前传你是小三的事情，霍青寒早就澄清了，就在你的追悼会上。”

“他这段时间回去，是为了接手神航，温纯也离开了神航，所以只要你想，随时可以继续追寻梦想。”

黎疏月接过模型，眼底满是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喜欢你啊。”姜衍轻声打断，“只要穿上你的鞋子，走你走过路，就能知道你吃了什么苦，在担忧什么。”

黎疏月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

她指尖拂过模型的机翼：“姜衍，要是我先遇见的人是你就好了。”

第33章

冬天是浪漫的专属季节。

姜衍站在院子里，将积雪慢慢滚到一起，堆成雪人。

雪花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进骨髓，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冻住。

脑子里满是黎疏月的那句：“要是先遇见你就好了。”

他想说的“是我先遇见你的”卡在喉间，咯的血肉生疼。

姜衍当时就逃的似的下了楼，接着故作轻松的走到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初见黎疏月的场景，一遍遍在心里回播。

2016年9月，姜衍到航空学校报到，路上搭车的时候没注意弄丢了钱包和手机。

进校门的时候被拦在门外，无论他怎么说，门卫死活不放他进去。

这时黎疏月恰好路过，姜衍忍不住叫住她：“同学！能不能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黎疏月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

姜衍心里一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黎疏月回过头来，清冷的模样让姜衍脸上一红。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同学，我的钱包丢了，能不能问你借个手机打电话？”

“我没有手机。”黎疏月看着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色不悦。

姜衍立即收回手：“啊？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黎疏月点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块的纸币递给姜衍：“外面有座机，你可以去那里打电话。”

姜衍眼里闪过光，他接过钱，小心翼翼的叠好：“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到时候怎么把钱还给你？”

“黎疏月，飞行一班。”

黎疏月说完，转身离开。

姜衍看着她的背影，心跳如鼓。

就这样想着，手里的雪人渐渐成型。

他淡淡的看着，而后在雪人的背后写下一个月字，接着和雪人并肩坐下。

黎疏月拿着模型回到房间，看着院子里的姜衍出神。

她曾经也作为付出者，经历过无数没有回应的等待。

姜衍的感情她知道，但是却无法给予回应。

爱不是一味付出就会有结果，这是所有的成年人都知道的事情。

晚上，三人同桌吃饭。

霍青寒夹了一片鱼肉放进黎疏月的碗里：“回神航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黎疏月看了眼姜衍，“你是什么打算？”

“我？”姜衍夹菜的手一顿，眉头紧皱，“我就不回去了，不方便。”

“为什么？”黎疏月疑惑，而后看了眼霍青寒后了然，她放下筷子，“那我……”

“可以，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回神航。”

霍青寒敏锐的捕捉到黎疏月的情绪，快速将她拒绝的话打断。

姜衍眼底闪过诧异，他忍不住调侃“那我能继续做孟机长的副机长吗？”

闻言，霍青寒神情一窒，脸色微沉。

他看向黎疏月，黎疏月若无其事的吃饭，仿佛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姜衍适时开口：“只是个玩笑，我订了后天回国的机票。”

说完，他站起来收拾。

霍青寒看着黎疏月，他给她夹的那块鱼还留在碗里，丝毫未动。

他的眸光一暗，起身帮姜衍一块儿收拾。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回国那天。

抵达京都国际机场时，黎疏月还是决定回神州航空看看。

霍青寒和姜衍陪着她，三人一同走进神航的大厅。

不料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猛的冲上前来，大声质问：“你就是那个勾引我儿子的黎疏月吧！”

她说完，不顾众人各异的眼光，抬起手狠狠朝着黎疏月的脸上扇去——

第34章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约而同驻足看向门口。

眼看楚母的巴掌就要落在黎疏月脸上，霍青寒和姜衍同时上前。

霍青寒抓住楚母的手，姜衍将黎疏月护进怀里。

楚母挣扎着抽出手，大声对霍青寒怒吼：“放手！”

“你跑到这里来闹什么？”霍青寒无奈低问。

楚母怒目圆瞪，目光死死黏在黎疏月身上：“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把我儿子迷的魂都没了。”

“先是跑到海上做了大半年的苦行僧，接着又跑到加拿大去，家也不回，婚也不结！”楚母大声斥责，丝毫不顾及围观人各异的眼光。

她指着霍青寒：“你自己说说，我生你养你，你为了这么个女人，稀释你爸爸的股权，把他气进医院，我还不如生个死人！”

“妈！”霍青寒面沉如水，额上青筋暴起。

他爆呵一声后，深呼吸几次才按下心头的愤怒，“你带她先走，办公室没变过，这里我来处理。”

姜衍皱着眉颔首，在各种猜疑的目光中护着黎疏月穿过大厅，往办公室走去。

直到进了机长室，他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去看黎疏月的状态：“你没事吧？”

黎疏月面无表情，眼神冷淡：“没事。”

“这幅表情，还说没事？”姜衍抬起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黎疏月抿了抿嘴后退一步，别过视线。

姜衍见她情绪低落，也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机长室内沉默下来，气氛怪异。

姜衍打了桶水，拿起抹布，细心的擦拭办公桌。

见状，黎疏月走上前，冷声吩咐：“放下。”

姜衍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抹布。

“出去。”黎疏月心里窝着火，说出的话冰冷刺人。

姜衍直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两人对视片刻后，姜衍败下阵来。

他将袖子挽下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黎疏月时，他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如果是朋友，我希望你有什么话，什么情绪，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这样漫无目的的去猜测你心中的正确答案，我也会累。”

“无论你对我心动与否，我都会把这段时间相处当成最宝贵的回忆。”

姜衍说完，利落的转身出门。

黎疏月听着，心里的情绪复杂。

她因为楚母的事情生气，也被那些打量的目光再次刺激到。

黎疏月一直以为，外人的看法不重要。

可每次午夜梦回时，那些指点和目光就像烙印一样焊在她的心上。

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但无论如何不该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姜衍身上。

梗何况姜衍刚刚还帮了自己……

黎疏月攥紧拳头，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踌躇半响，最终决定去给姜衍道歉。

不想刚出门，就看见姜衍站在走廊的尽头，和一个短发齐肩的美女说说笑笑。

美女眉毛英气，鼻梁笔挺，嘴唇小巧精致，身上的机长服衬得她更加英姿飒爽。

黎疏月脚步一顿。

下一秒，她看见短发美女忽然凑上前，姜衍配合低下头，两人神似接吻。

第35章

神州航空的办公大楼就坐落在京都国际机场旁。

黎疏月愣愣的回到办公室，靠在窗边眺望着停机坪，心情莫名烦躁。

还不等她想明白，这股烦躁从何而来，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黎疏月思绪被拉回。

她皱了皱眉，轻咳两声：“请进。”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

黎疏月回过头，看见来人是霍青寒后，眼里闪抹失落。

霍青寒窥见她的情绪，心上一痛：“看见是我你很失望？”

“嗯。”黎疏月看着他，大方承认。

霍青寒脸色一白，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承认。

“那是在等谁？姜衍吗？”

黎疏月别过头看向窗外，避而不答：“如果我留在神航工作，你能保证公事公办吗？”

闻言，霍青寒眼里闪过受伤。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他总是那个掌控主权的人。

除了工作，黎疏月几乎对他言听计从，不会像现在这样。

冷漠，无视，没有任何感情。

霍青寒垂眸，收敛情绪：“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黎疏月淡淡的撇他一眼，不说话。

仿佛无声的在反问：“你不是吗？”

霍青寒呼吸一窒，喉间苦涩渐浓。

他收紧手指，声音微哑：“刚刚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以后不管遇见什么情况，都会公事公办。”

“楚总，你不应该向我保证，公事公办是对航司制度的尊重。”

黎疏月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坐下。

霍青寒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样直白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撕裂开。

以前的黎疏月虽然性格冷淡，但每次面对自己时，总是会在无声中流露出温柔神情。

现在的她对待自己，完全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霍青寒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

黎疏月很懂霍青寒现在的感受，但她已经无法和他共情。

爱时她看他哪里都是优点，所有的缺点都被滤镜掩盖。

不爱之后，滤镜褪去，大家不过都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罢了。

黎疏月放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