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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闭目养神，脑中浮现出詹语白和宿珉碰面的场景。

即便检查结果摆在眼前了，他心中的怀疑仍然存在。

詹语白和宿珉之间，除了那颗肾之外，他想不到别的联系了。

詹语白的配型是宿珉做的，肾脏移植手术也是他一手操刀的。

手术室里的事情，只有在场的人知道，季黎作为家属，也无法得知那五六个小时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

许嘉欢一早就在停车场碰见了季黎。

看附近没人，她便走到了季黎面前，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季黎一如既往不说话，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许嘉欢：“干嘛这么冷淡嘛，那天晚上视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哦。”

季黎：“下班来办公室。”

许嘉欢：“干嘛？”

季黎：“你说呢？”

许嘉欢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该不会真的要打我屁股吧？”

她还在故意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季黎的视线往下扫了一眼，“不是你自己求我打的？”

许嘉欢：“是啊，我还要感谢哥哥对我有求必应呢。”

说完这句话，许嘉欢忽然看到季黎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添了几分厉色。

许嘉欢正纳闷，忽然听见一道故作淡定的声音，“季总，许助。”

转身看到梁聪的许嘉欢：“……”

难怪季黎那个鬼表情。

说骚话被下属听见，是挺丢人的。

第091章留不得了

“嗨，梁助，早上好呀！”许嘉欢笑盈盈地和梁聪打招呼，“吃早饭了没？”

梁聪：“……吃了。许助早上好。”

他是万万没想到许嘉欢还能笑着跟他打招呼，并且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梁聪觉得他之前低估许嘉欢的心理素质了，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脆弱。

许嘉欢挥挥手：“那我先上去给季总准备咖啡了。”

她这一走，梁聪更紧张了。

所幸季黎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往电梯口走了，梁聪紧紧跟上了他。

两人一起坐了专属电梯上楼，梁聪发挥着一个助理的优秀品质，装傻充愣。

顺利把季黎送进办公室，梁聪去茶水间喝了杯冰美式冷静。

但是冷静不下来。

耳边都是刚才在地库无意听见的对话。

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从季黎嘴巴里听见那种污言秽语。

梁聪毕业就跟在季黎身边做事了，对季黎和詹语白的关系也有一定了解。

外界说他们感情好，其实不然，季黎对詹语白一直挺敷衍，像是完成任务，更不会去和她亲昵。

梁聪一度以为季黎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结果来了个许嘉欢。

该说不说，季黎现在的表现就像饿了几年的难民突然掉进米堆里一样。

刚才那些话，可以用饥渴难耐来形容了。

原来许嘉欢之前下班就往他办公室跑，是他的要求，而不是许嘉欢主动。

——

季黎几天没在，堆了很多文件要处理，一个上午都在工作中度过了。

许嘉欢中途来送过一次咖啡，没再打扰过他。

午休的时候，詹语白带着午饭过来了，许嘉欢又在楼道里和詹语白打了照面。

詹语白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和谁讲电话。

许嘉欢听见她说：“嗯，还是季黎想得周到，我前阵子胃不舒服，他马上就安排了胃镜，我都没想到这一点呢！”

许嘉欢差点笑出声来，谢谢詹语白解答了她的疑惑。

原来季黎用的这一招啊。

詹语白：“嗯，好，我现在来给他送午饭了。”

詹语白看见许嘉欢，便先行把电话挂断了，视线定在了许嘉欢身上。

许嘉欢：“季总就在办公室。”

詹语白：“谢谢许助。”

许嘉欢：“不客气，詹总这个未婚妻真是当得兢兢业业，季总真有福气。”

詹语白：“付出都是双向的，他对我也很用心，只是许助没看到罢了。”

这话里的炫耀不要太明显。

许嘉欢扬起嘴唇笑了笑，“那就祝福两位长长久久。”

詹语白看着许嘉欢的背影，手指攥在一起，差点捏碎。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许嘉欢在她面前是装都不装了，每一句话都阴阳怪气——

这个人，绝对留不得了。

许嘉欢吃午饭的时候还在想詹语白电话里说的话，除了讽刺之外，她更加好奇检查结果如何。

但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她应该很难在季黎这边拿到想要的信息了。

詹语白盘算着这些问题吃完了午饭。

洗好饭盒回来的时候，又碰上了詹语白，她竟然已经要走了。

詹语白在跟秘书办的其他人说话，许嘉欢没去凑热闹。

下午四点多，许嘉欢被季黎内线通知去取文件。

接完电话她就动身过去了，进了办公室，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在。

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季黎坐在茶几前。

可能是因为她进来的时候没敲门，那男人看她的眼神有点疑惑。

许嘉欢：“季总，我来取文件。”

季黎指了指办公桌，“桌上。”

许嘉欢转身去拿的时候，听见那个年轻男人说：“完整的检查报告都在这里了。”

许嘉欢拿文件的手停了一下，肩膀处有明显的僵硬。

季黎抬眼扫到了这一幕，淡淡说，“嗯，知道了。”

燕北：“对了，干妈后来来电话，又补了一项生育检查，结果也在里面。”

季黎：“嗯。”

燕北笑着说，“看得出来干妈着急抱孙子了，大哥二哥都有孩子了，她眼馋吧？”

季黎没接燕北的话，目光又一次转向了许嘉欢。

这会儿她已经拿好文件了，回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许嘉欢：“季总，我先退下了。”

等许嘉欢走了，燕北随口问了一句，“你这个助理怎么进你办公室也不敲门？”

季黎：“我让她来的。”

燕北：“怪不得，我记得你最讨厌别人不敲门就进你房间。”

——

晚上八点，秘书办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了许嘉欢和梁聪。

在梁聪面前没必要避讳，许嘉欢当着他的面进了季黎的办公室。

季黎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开了一份文件，走近以后，许嘉欢发现他看的正是詹语白的检查报告。

许嘉欢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目光像是磁铁一样盯着桌上的东西。

季黎瞟她一眼，“上次还没看够？”

许嘉欢收回视线，一下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眼睛，“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她倒打一耙，“你就这么关心她的身体么？不会一个下午都在研究吧？”

季黎：“手拿开。”

许嘉欢：“不拿，你不准看！”

她突然就生气了，开始翻旧账，“我中午都听到了，她说了一句胃疼，你马上就给她安排了检查，你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季黎：“你哪里听到的？”

许嘉欢委屈地告状：“她在我面前打电话，故意说给我听的。”

季黎：“……确定不是你偷听的？”

许嘉欢：“我偷听的又怎样，反正都是你安排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