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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最近裴琛他还和我说他自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种事他比较急，奶奶你等会问他有没有和下面哪个姑娘看上眼的，我撮合撮合，成了彩礼我都给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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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琛跨进房间里去，经过覃曼安身边时，无言瞥了她一眼。

　　覃曼安勾起嘴角，趁此机会离开，到下面过自己的生日宴去。

　　随着高跟鞋“哒哒”声的远离，房间里很快陷入了短时的沉寂中。

　　裴琛坐到奶奶身边，身体也放松下来。

　　老人久未见孙子，心里确实惦记地很，从他出现到坐下，她的眼睛视线都没怎么移开过他的脸庞。

　　老人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回来了？这次回来多久？”

　　裴琛说：“两天，明早就回去了。”

　　老人：“这么忙啊，听起来有点赶。”

　　“是有点。”裴琛打量着她，问：“奶奶你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好着呢。”老人想到覃曼安刚刚说的话，忍不住问：“你是……想结婚了？真的吗？”

　　“……”裴琛本想着暂时不说，可不知为何，被家人一问，他就忍不住说了出来：“我结交了一个对象。”

　　老人说：“谁家姑娘啊。”

　　裴琛说：“几个月前，在工作时认识的。”

　　老人推了推老花镜：“是那个坐过牢的姑娘？”

　　裴琛点头：“是。”

　　奶奶没有很惊讶，可也沉默了许久。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轻叹一口气，缓缓道：“安安说你乖，我是看不出你哪里乖了。”

　　相反，在老人眼里，覃曼安才是算乖的那个，虽然覃曼安的生活方式与老一派很不一样，但总归还是以家族利益为主的。

　　裴琛听到她语气里明显的失落，想开口解释：“奶奶，其实她——”

　　老人打断了他：“她坐过牢，你不用和我解释！”也许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严厉，又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和他说：“你爸是什么身份，你姐又有多少商业劲敌虎视眈眈，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想过后果了没有？”

　　整个房间只剩下老人激动的声音。

　　裴琛身体几乎无法动弹，半响才轻轻说道：“我只想了结果，和她在一起的结果。”

　　老人听他这样说，皱纹的褶皱更深了，本来还想苦口婆心劝说他，当下又控制不住早早宣判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同意的！你爸妈也不会同意！”

　　裴琛垂眸，声音依旧平静：“我知道。”

　　“你还年轻，还是男人，事业为主，别早早就把情啊爱啊这些放在心上。”

　　裴琛格外认真道：“奶奶，我心里有数。”

　　老人看着他固执的脸，妥妥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想说什么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啊你，就折腾吧。”她心累道。

　　裴琛笑了一下：“人生本来就是折腾的，年轻时多折腾，老了就不折腾了。”

　　“……”

　　这次对话不欢而散。

　　从老人那里出去后，裴琛重新找到覃曼安，将礼物给她送过去。

　　那是一个不大的纸袋，刚才覃曼安走得急，他也忘了给。

　　覃曼安起身到一边接过，当场拆开，看到纸袋中里一条手帕，一盒茶叶。

　　她惊讶道：“你还备两份生日礼物？”

　　裴琛说：“我挑生日的时候，周小斯在旁也知道了，顺便给你备了一份。”

　　覃曼安睨了一眼那盒茶叶：“他送的是茶叶吧。”

　　裴琛转过脸：“你怎么知道的？”

　　覃曼安嗤笑一声，说：“他那屋子里有一股茶味。”

　　裴琛想起过年时候有麻烦过周小斯收留他这个姐姐过夜的事情，遂没有多想。

　　*

　　下午一点过后，裴琛从覃家别墅离开。

　　来到昨天送许诗媛回来的地方时，他拨打了电话给许诗媛。

　　许诗媛接起电话：“喂？”

　　裴琛轻吸一口气，说：“我现在到你的小区门口了。”

　　许诗媛闻言，立即跑到窗边，小区绿化多，她的视线越过有些稀疏的绿叶，看到一辆车和他。

　　裴琛握着手机，有模有样地向她报告道：“许诗媛小姐，接下来本人还有四个小时的活动时间，可以协助你搬家，搬家后想邀请你看一场电影，你现在就可以准备出发了，意见如何？”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像足一个绅士，许诗媛忍不住笑。

　　她轻哼了一声，说：“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裴琛笑笑：“好，那你告诉我房号，我上来找你。”

　　许诗媛连忙说：“不用了，我收拾好行李了，就一个箱，我自己拖行李箱下去就行了。”

　　挂了电话，她整理一遍头发衣服，这才开门离开。

　　电梯很快将她送到一楼，她从楼道出去，便远远地在小区主街道上看到了裴琛。

　　他黑色冲锋衣、灰色裤子，在一棵香樟树旁边静候着，也许并不知道她会从哪栋楼出来，眼神左看右看的。一阵风过，树叶上残留的水珠纷纷落在他头上，他抬眸往上看了一眼，也不走开，只是抬手随意拨弄了一下头上粗硬黑发，整理好发型后又拍了拍身上衣服，那动作有几分木讷，又有几分粗犷。

　　和刚才电话里她想象的绅士模样完全不同。

　　许诗媛从楼道出来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嘴角无言笑了起来。

　　随后她拉着她的行李箱，朝他走去。

　　裴琛瞥到她的身影后，终于舍得从树下走出来了。

　　他从她手里接过行李杆，说：“车停在小区外面，我们走出去。”

　　“嗯。”许诗媛应了声。

　　她跟在她身边，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一小包纸巾，她撕开包装，抽了一张给他递过去：“给你擦。”

　　裴琛看了一眼，说：“不用。”

　　许诗媛打量他衣服上未干的水迹，说：“真不用？”

　　“不用。”裴琛说：“我以前训练，爬湿泥跳水里，都算不上什么。”

　　许诗媛还是第一次听他讲以前的事，不由得噢了一声。她偏过头，问：“辛苦吗？”

　　裴琛顿了顿，仰头望天空，最近当民警处理杂七杂八的事久了，忽然就觉得那些训练的军旅生活很遥远。

　　他收回视线，说：“还行，习惯就好。”

　　许诗媛转过头，打量他说话时神情，只那么短短时间，她从他脸上看到了怀念，对以前的怀念。

　　她抱起手臂，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有个警察说你是特种兵，说你很厉害，我当时就在想到底有多厉害？”

　　裴琛停下脚步，说：“别人随便说的你都当真了？”

　　许诗媛嗯了一声，心想，她不仅当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