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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宫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里,说是宫殿,其实是求神问道之地。
父皇请了很多道长聚于此,共求修仙之道,长生不老之秘。
我来此呀,是来当引子的。
谁让我带着祥瑞出生的呢?
人们都说我是神女降世呢。
我扯出一个笑,扶着闻音的手进了上仙宫。
血肉剥离之痛,再来多少次,都难以忍受。
「神丹不日炼成,公主且再忍忍,皮肉之苦很快便过去了。」
上仙宫内的人面带喜色,唯我一人头昏眼花。
父皇拍了拍我的手,一脸疼惜:「云知,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垂下眼眸:「都是女儿应做的。」
我是被闻音扶着回去的。
次日一早,父皇的赏赐如流水一般送到我跟前。
再多的赏赐,都不是我想要的。
「公公帮我给父皇送句话吧。」
躯体的疼痛难以忽视,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
我靠在榻上,嘴角上扬:「狄戎四王子,我瞧着不错,就他了。」
希望这位主动提出结盟的四王子,不要让我失望。
人选定下,和亲进程往前推了推,上仙宫那边让我再去一趟。
以往每月去一次,这次才隔了不到十日,身体还未恢复好,又遭损伤。
许是因为我快要嫁去狄戎了,道长们下手更狠了。
全身发冷,好似身体里的血都流完了。
好在四王子是个有本事的,硬生生将婚期提前了一个多月,定在五日后。
我出嫁前,贺以舒来了。
她泪眼婆娑:「就因为十六皇子的话,你便真替了我?」
「本来狄戎求娶的就是公主,我不是替你。」我展颜一笑,「和亲于旁人而言是苦难,于我却是新生。」
这日的洛阳城格外热闹。
爆竹声不断,喜钱撒满地,百姓十里相送。
一声声的叫喊祝福,竟让我有些眼热。
父皇母妃的爱掺着许多复杂的东西,百姓的爱戴倒是纯粹许多。
马车驶离洛阳,在泥土路上轻微摇晃,颠得人有些舒服。
近来身体亏损,我耐不住睡了。
醒来时一片昏暗,天黑了。
马车的一旁,隐约坐着一个人。
「闻音?」
我摸到一只粗壮的手臂,不待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抓住。
男人手劲很大,像是要把骨头捏碎一般,我连挣扎都做不到。
「公主摸我做什么?」男声低沉浑厚,带着一丝调笑意味。
此时能出现在我马车里的人,身份并不难猜。
我心下一松:「我摸自己丈夫,还需同你解释?」
男人笑出了声,抓着我的手往腰间去,身体跟着往前,额头撞上一片温热的胸膛。
我的手碰到了腰带。
「公主随意,赤列乐意至极。」
耳边气息温热,挠人心痒。
3
马车内空间封闭,男人靠得极近,热气直往我衣领子里钻。
赤列不同于盛朝的男子。
浓眉、深邃大眼、鼻子过于高挺,典型的狄戎人长相,是别样诱人的男色。
可惜了,我对男色不感兴趣。
搭在腰带上的手上移,抵在胸膛上,我推了他一把。
赤列顺势坐回原位,脸上仍带着笑:「公主好生无情。」
一个塞外人,说起话来却像洛阳城里那些调戏小姑娘的纨绔子一般。
我瞟了他一眼,打开车窗。
原以为赶路会宿在野外,没想到马车停在一座院子里。
院中灯火通明,陪嫁的兵士在巡视,闻音在不远处守着。
我松了口气。
「到驿站时公主睡得深沉,叫人不敢打扰。」赤列又凑了过来,鼻息喷洒在耳畔,「赤列只好在马车上等公主醒了。」
「那便多谢四王子体恤了。」
他摆手,不甚在意道:「夫妻之间,道谢多见外啊。」
我关上车窗,车厢内再次陷入昏暗。
「既是夫妻了,有个疑惑还望四王子能够解答。」
暗色中看不清人的神色,赤列的目光如有实质:「公主想知道什么?」
我往后挪了挪,拉开距离,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四王子怎会知晓我的事情?」
我做引子是宫中秘事,知之者甚少,赤列一个初来盛朝的塞外人,不该知道这事的。
赤列沉默半晌,笑了:「猜的。」ўź
「……」我怀疑他在耍我。
「向盛朝提亲之事,乃赤列一手促成,公主的盛名,我自然也有耳闻。」
他语气终于正经了些,「盛朝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年过十七了,既没有出嫁,也没有订下婚约,实在怪异。
「宫宴上初见公主,古怪之感更甚……」他思索着,语气轻了几分,「公主太虚弱了,金尊玉贵养大的人,按理说不该如此。
「皇宫秘闻难知,可洛阳城内关于公主的传闻却是数不胜数,盛朝皇帝求仙问道不是什么隐秘事,我不过是将这些无人放在心上的事联系到一起罢了,原本只是猜测,是公主的决定证实了这个荒唐的猜想。」
哪有会主动说出愿意和亲的公主?
异常的举动,是变相的佐证。
「公主不必担心,我的手没那么长,伸不到盛朝的宫殿内。」
都说狄戎人粗野愚笨,赤列倒是聪明得很。
和聪明人合作,无疑是件轻松事。
何况对方足够坦诚,又诚意满满。
赤列野心勃勃,想要的是他父亲屁股底下的王位,暂时对盛朝没有威胁……
说来好笑,在远离洛阳的途中,寂静的深夜里,床榻一侧躺着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子,我想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安危。
我摇了摇头,将杂七杂八的事抛到脑后。
许是白日里睡得太多,或是榻上多了人缘故,我一夜没睡好,白日赶路时,又在马车里睡得昏沉。
离开洛阳的第四日,我难得在夜里入睡,只可惜没睡多久,就被赤列给摇醒了。
他眉眼压得很低,竟沉着一张脸。
「何事?」我开口问道,发现声音哑得厉害。
「公主,你病了。」
病了?
何时病的?
我恍惚想着,迟钝地感到疼痛。
4
深夜本是寂静之时,屋内却一片火热,交谈之声不断。
「公主,公主身上有伤……」闻音的声音带着哭腔。
过了许久,久到我快要再次昏睡之时,屋内静了下来。
我费力睁开眼皮,只看到了赤列。
「公主,得罪了。」
我不知所云,衣裳在下一刻尽数褪去,露出红肿腐烂的伤口。
自十一岁成了引子后,我身上的伤便没有断过。
最开始,是一道刀伤,神丹需要神女的血液。
后来,是父皇讨好亏欠的笑,我便少了一块肉。
再后来,在公主尊贵的外壳下,是遍体鳞伤的躯体。
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能让人成仙的神丹,可道长们确实有些本事,六年来割血剜肉,我身上的伤不少,却从未留疤。
他们的药膏有奇效,可我不敢用。
神丹需要人的血肉来炼,那些药膏,不知是用什么炼成的。
离开洛阳前尚有顾忌,可离开了洛阳,我哪还会用那些药膏。
只是我不曾想到,每日都有敷上好金疮药的伤口在连日颠簸中,还是恶化了。
赤列眼神从我的腹部,移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