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是沐映初陆展臣的小说(沐映初陆展臣)大结局阅读
他迟疑了片刻,才缓缓上前,将花放在沐映初的墓碑前。
姜延站起身,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碑上的照片:“你后悔吗?”
顿了顿,又问:“如果她没有跟你离婚,没有来蒙北军区,或许她会有自己平安的生活。”
闻言,陆展臣满是血丝的双眼暗了暗,没有立刻回答。
他不知道会怎么样,但知道沐映初会活着。
半晌,陆展臣才开口:“我们后不后悔都不重要,因为晓慧从没后悔过,她找到了作为军人的意义。”
听了这话,姜延喉间紧涩。
他记得,沐映初说她这辈子活了两次,一次是在爷爷的庇护下,在陆展臣身边,一次是来蒙北军区,参加训练成为特种兵。
哪一次,她都没有说过后悔。
姜延声音沙哑:“可是,我们都没能留住她。”
陆展臣眼眶一涩,说不出话。
上辈子他不想留,这辈子留不住,命运似乎总在跟他开玩笑,让他在拥有和失去中徘徊……
两人站了很久才离开。
训练场。
雪狼突击队的队员们各自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见姜延过来了,目光纷纷投了过去。
“都站着干什么?体能训练都搞完了?”
姜延绷着脸,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铁面无情的教官模样。
队员们互相看,佩刀忍不住问:“苍鹰,你……真的没事吗?”
他们是战友,更是姜延和沐映初感情的见证者。
即便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他们还是记得那天姜延抱着沐映初的遗体哭的撕心裂肺。
那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这个向来冷沉刚毅的队长哭,哭的像个小孩,让人心疼。
姜延皱眉:“你们要是去跑个十公里,我指定没事。”
一向爱耍宝的青鸟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满脸担心:“苍鹰,兄弟们也是担心你,毕竟蝴蝶……”
话说到一半,他又不忍再说下去。
沐映初对他们来说是战友,可对姜延却是最爱的人。
他们的伤心远不如他的重……
姜延却面不改色,开始命令:“立正!向右转!负重十公里,跑步走!”
见队友们跑远,姜延才垂下眼帘,从口袋拿出沐映初的照片,轻轻抚摸。
“蝴蝶,你放心,我会带着你的热诚,好好活着……”第39章
‘滴——滴——!’
意识模糊间,沐映初听见耳畔有机器运作的声音,规律而有些刺耳。
缓缓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洁白,脸上的氧气罩让她很是难受。
这里……是哪儿?
没等沐映初反应,又听见一道满含诧异的惊呼:“醒了,她醒了!”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围了过来。
沐映初下意识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就像被束缚了一样动弹不得。
眼皮被轻轻抬起,笔灯的光照着眼睛,让她有些不适。
医生长舒了口气后问:“有没有哪里痛?”
沐映初眼底略过丝迷茫:“这里……是哪儿?”
医生微微蹙眉:“医院啊,孟同志,你已经昏迷四个多月了。”
闻言,她眸光微微一震。
昏迷四个多月?
紧接着,耳边传来护士温柔的劝慰:“是啊,有什么难事是过不去的,非要去跳楼多不值,幸好你被四楼的阳台挡了一下,不然就真的没救了。”
跳楼,四楼阳台……
沐映初眼睫颤了颤,脑海中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
在抑郁症发作时,她爬上天台跳了下去,却撞到了四楼阳台的栏杆……
这是……1997年!?
她回来了?还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昏迷期间的一场梦!?
不!不可能!
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梦呢?
想到这些,沐映初情绪激动起来,开始挣扎着想起身。
医生连忙让护士安抚她:“孟同志,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沐映初只觉大脑疼痛不已,无数记忆在脑子里来回交错,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
一个月后。
刚做完复健的沐映初坐着轮椅在住院楼下,仰头望着蓝天,思绪万千。
她还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是真实的生活,还是再次的重生。
在这个时空,陆展臣远在边防,而姜延不知道在哪儿,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孟小姐。”
沐映初回过神,转头望去,是曾经爷爷身边的勤务兵唐烨。
两年前他已经转业当了公安。
“还是叫我晓慧吧,我已经不是小姐了。”沐映初笑了笑。
唐烨愣了一下,又继续说:“你托我打听的事我都问清楚了,蒙北军区的确有支叫雪狼的突击队,队长叫姜延,至于顾军长……”
说到陆展臣,他突然停住了。
沐映初疑惑看着他:“怎么了?”
唐烨深吸口气,像是怕她伤心似的,语气小心起来:“孟小姐不……晓慧,顾军长他结婚了。”
听了这话,沐映初有些惊讶:“结婚?”
“嗯,一年前结婚了,好像是当地医院的护士。”唐烨抿抿唇,尽量说的委婉,“听说是顾军长两年前因为救人遇上雪崩,被救出来后一直是那个护士在照顾他……”
原以为这些话会让沐映初情绪失控,可只看她松了口气,满脸欣慰,好像放下了心一样。
沐映初呢喃:“他找到自己爱的人,太好了……”
唐烨不解,她曾经因为和陆展臣离婚寻死觅活,现在这是怎么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又听沐映初问:“那姜延……结婚了吗?”第40章
唐烨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听说是没有……”
闻言,沐映初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对这辈子的姜延来说,自己只是个陌生人吧……
“晓慧,你怎么会知道蒙北军区有雪狼突击队的?”唐烨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不在乎陆展臣的结了婚,反而去关心姜延结没结婚,这有点说不过去。
沐映初笑了笑,没有回答。
接下来两个月,她一直坚持做复检,直到能站起来,不用靠着拐杖走路,才出了院。
抑郁症的沉重感仿佛在醒来的那一刻全部消散,只有重新生活的信念。
沐映初先去烈士园看了父母,而后才去看爷爷。
将花轻轻放在爷爷的墓前,她抚摸着碑上爷爷的照片:“爷爷,晓慧来看您了。”
“对不起,这辈子还是没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是我的梦……那应该也不算是梦吧,毕竟我觉得自己的确有血有肉的活了一回,这三个月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醒来,真真正正死在那场战争里,是不是才算死得其所……”
说到这儿,沐映初忽然有些哽咽。
好半晌,才咽下喉间的涩然,重新开口:“不过后来我想通了,我还活着,还是您的孙女,我会真正地重新活下去,爷爷,谢谢您,也对不起,让您为我操了半辈子的心……”
当天,她在爷爷墓前坐了很久才离开。
次日。
沐映初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去蒙北的火车。
看着越来越远的月台,她眼神渐远。
她并不打算去找陆展臣,既然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