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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能言善辩的景鹤渊头一遭被问的顿口无言。

他闪躲着苇奶奶的目光：“很快的，您早些休息。”

说完，景鹤渊带着丝狼狈转身快步离去。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苇奶奶潸然落泪。

她知道苇葫葫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景鹤渊怎么会亲自来传话。

苇奶奶拄着拐撑着颤颤巍巍地身体进了屋，在小小的佛龛前跪了下来。

“菩萨，求求您保佑我孙女，不要让我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次日。

一夜未眠的苇葫葫听见景鹤渊来了，快要陨灭的希望重新出现。

会见室内，她还未开口，景鹤渊便将判刑般的话扔了过来。

“我找不到你无罪的证据。”

第九章 生日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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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苇葫葫想去触碰他的手缓缓垂落，心底那苦苦支撑的地方也轰然坍塌。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蒙受这些不白之冤。

苇葫葫竭力找回声音，哑声问：“小叔这么厉害的人都找不到证据吗？”

景鹤渊眼神微变，却未说话。

苇葫葫看着他，心好像一点点被挖空。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语气虚浮地问：“是你和她给我下的套吗？”

听了这话，景鹤渊眉头一拧，显然不明白她其中意思。

“先让饭店开除我，然后给我介绍工作，让他们对我好，就是为了诬陷我吗？”

苇葫葫红着眼，声音嘶哑：“我已经不会再去打扰你，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充满不解和悲怆的质问，让景鹤渊心莫名一紧：“少看点小说吧。”

可苇葫葫只有满腹的委屈，甚至还有愤怒。

她紧攥了拳，一字一顿：“我活不久了，为什么连最后的时间都不能留给我和奶奶在一起。”

空气似是因为她这话而凝结了，景鹤渊的心也泛起了波澜。

苇葫葫双肩一松，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席卷全身：“小叔，我突然不想喜欢你了。”

苇言，景鹤渊眸色一紧，无故被她这句话挑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他冷硬地给出回应：“求之不得。”

说完，景鹤渊起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是我偷的。”

苇葫葫突然而随意的承认让他倏然转身，脸色一沉：“你……”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满意了？”苇葫葫苦涩地笑了笑，胸口针扎般的痛刺得她呼吸似乎都开始困难。

目光相撞间，时间好像都变得非常缓慢。

最终，景鹤渊率先收回视线，紧绷着脸离开。

苇葫葫倒在椅子上，用力的喘着气，眼里涌上再也忍不住的泪。

当晚。

苇葫葫眼神空洞地望着铁栏外的走廊。

想到独自在家的奶奶，她鼻尖一酸，险些落泪。

忽然，女警王琳过来打开了门，几个民警拿着一个燃着蜡烛的小蛋糕走了进来。

王琳温和地笑了笑：“我看了下你的身份证，今天是你二十岁的生日，虽然你家人不在，但我们都会陪着你。”

其实大家对苇葫葫的情况都很同情，但情法不能混淆，只能用他们的方法让苇葫葫不那么孤独。

苇葫葫眸光一怔。

她的生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天，现在的生日是按照苇奶奶捡到她那天算的。

苇葫葫还记得，八岁那年，有人告诉自己她是被奶奶领养的。

她不明白领养是什么意思，就去问苇奶奶。

奶奶说：“领养的意思就是别的孩子是在妈妈肚子里长大的，语语是在奶奶心里长大的。”

想到这儿，苇葫葫突然哭了出来。

王琳赶忙安慰她：“过生日可不能哭，快许愿吧。”

几双充满善意的眼睛和温暖的烛光让苇葫葫难以控制情绪。

她看着蛋糕，两手相握，哽咽而虔诚：“我只有一个愿望，来生让我在奶奶肚子里长大，让我叫她一声妈妈……”

第十章 由你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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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苇葫葫说完这句话，在场的民警都一震。

王琳红了眼，轻轻握了握她的肩，无声地安慰她。

苇葫葫吹灭了蜡烛后，感激地看着他们：“谢谢。”

她想，这一定是自己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王琳切下一块蛋糕，递给苇葫葫，可她却没接。

苇葫葫声音沙哑：“姐姐，能不能送一块蛋糕给我奶奶，她从来没吃过。”

一句话让一旁的男民警都忍不住转身抹了把泪。

王琳忍着鼻尖的酸涩，摸了摸苇葫葫的头：“好。”

几天后。

又是深夜，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景鹤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后继续看着监控录像。

他将画面暂停在苇葫葫手放进口袋的动作，她手里的确拿着什么，但并不像是项链。

景鹤渊紧拧着眉，突然想起了苇葫葫嘴里的“林姐姐”。

难道是林淑妍？

次日一早。

刚出门准备去公景的林淑妍见景鹤渊靠着车门站在楼下，眸色一亮：“鹤渊？”

景鹤渊看着她走近后，开门见山就问：“苇葫葫的事是你做的手脚吗？”

质问的语气让林淑妍心一窒：“你来找我就是专门为了她的事？”

“回答我的问题。”景鹤渊眼神渐冷。

林淑妍目光掠过丝狠厉：“没错，谁让她不知羞耻地缠着你，而且我不允许我们的婚姻有任何的瑕疵。”

景鹤渊看着眼前这个在别人眼中向来温婉贤淑的女人，忽然觉得学历在人品面前没那么重要。

他眼角透出一抹讽意：“是吗？那很抱歉，这婚姻我给不了。”

话落，他转身坐进了车里。

林淑妍见他走的这么干脆，立刻扶住车窗，不甘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到底哪点不如她！难道比起我，你更喜欢那个又穷又瘸的废物吗？”

景鹤渊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离去。

“景鹤渊！”林淑妍气恼地跺了两下脚，瞪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子。

妒火平息后，她心中又泛起阵阵落寞：“你知道不知道，你每次见我都提起她……”

林淑妍红着眼眶攥紧了拳：“可惜，这次你救不了她！”

景鹤渊去了派出所，本想见苇葫葫，却被告知她已经被正式起诉，移交法院了。

他心猛然一滞，当即赶去了法院。

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阴沉下来，庄严肃穆的大厅让人不由自主屏息敛气。

被告席上，苇葫葫神情呆滞，面对原告方律师的一条条指控的证据无动于衷。

她摩挲着腕上冰冷的手铐，脑子里只有林淑妍的那几句话。

“你放心，只要你认罪，我会把你奶奶送到最好的养老院，找最好的医院治疗她的病，让她安享晚年。”

苇葫葫缓缓抬眸，整个法庭都没看见景鹤渊。

刺痛的心渐渐沉进冰窟，让她觉得呼吸都分外艰难。

突然，侧门被拉开，景鹤渊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眼神急切。

苇葫葫一怔，审判长的话也随之响起：“被告还有什么要陈述的？”

空气僵凝，苇葫葫望着景鹤渊，紧攥的手慢慢松开。

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她一字字道：“没有，我认罪。”

“经本庭宣判，被告人苇葫葫犯盗窃罪，根据刑法第264条，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苇葫葫被法警押送离开法庭，一步步朝景鹤渊方向走去。

景鹤渊看着她，泛白的嘴唇颤了颤：“为什么？”

良久，苇葫葫才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小叔忘了吗？这个罪，是你判给我的。”

上天判我死刑，由你亲手执行。

第十一章 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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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走廊，除了轻轻的脚步声，只有脚铐摩擦的声音。

景鹤渊僵在原地，怔然地望着苇葫葫越走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好像也跟着那个背影的消失而慢慢空了。

等到四周只剩下他一人，他才哑声喊道：“苇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