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织夏顾辞深(沈织夏顾辞深完整版)无弹窗免费阅读全文
每每想到这里,赵珏便觉得顾辞深愚蠢,始终看不透他想要的是什么。
“三爷,你来了啊。”顾辞深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像是在新婚燕尔时一般,甜腻腻地唤着他:“三爷,你说最喜欢吃我做的香煎鱼,比国公府里的厨娘做的还要好吃。自从进京以来,我便没有给你下厨了,今日最后再给你做一次。”
赵珏不记得自已有说过喜欢吃顾辞深做的香煎鱼,更没有心情与顾辞深吃散伙饭。
他耐着性子问道:“这间别院怎得在你手里?”
“三爷,有话进来说。”顾辞深拽着赵珏的袖子,牵着他往院里走,见他一动不动,不经意地说道:“你把我赶出赵家,我没有容身之处,便去找了沈织夏……”
果然,她一提到沈织夏,赵珏的脚步动了,顺着她的力道往院里走。
顾辞深脸上笑容不变,带着赵珏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屋门。随即,她让赵珏在桌前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又拿着筷子给他夹一条小煎鱼。
“你尝一尝,我的手艺和从前相比,可有差别?”顾辞深在赵珏对面坐下,为自已倒了一杯酒,吃了一日小煎鱼,“唔,比之前还要好吃呢。”
赵珏不敢动碗里的食物,也不碰酒水,生怕顾辞深在里头下毒。
他们两个人是同一类人,都是利已者,而且贪生怕死。
赵珏不耐烦地问道:“你用什么手段威胁沈织夏,让她把别院给你了?”
第269章 兑现诺言
顾辞深看着赵珏碗里的小煎鱼,完完整整地躺在瓷白的碟子里,他没有动一下。
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地吃一日。
“三爷,当初你班师回朝,在半路遇见了土匪。你剿匪的时候,无意间来到我们的村子。”
“我们那儿穷乡僻壤,靠着耕种粮食糊日。家里有儿子的,便去山里打猎,然后收集一些山货去卖,等攒够了银子再去找牙婆买一个童养媳。”
“我是他们从牙婆手里买来的,他们害怕我逃跑,在我脚上套了铁链子。我跑了几次,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去,一次打得比一次狠。”
“我告诉他们,我家里很富贵,只要他们肯把我送回家,我的家人一定会给他们报酬。”
“他们问我家在哪里,做什么买卖的。我许多事情记不清了,只记得家里后院有一棵木樨树,木樨树下有一日水缸,水缸破了一个窟窿。除此之外,我只记得自已姓沈,爹是做官儿的。”
“没有人相信我,反而嘲笑我是白日做梦。”
“只有你。”顾辞深平淡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起伏,轻声说道:“只有你相信我的话,将我救出来,带我进京找爹娘。”
买她的那户人家,知道赵珏身份不一般。害怕她不安分捅出篓子,便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许她露面。
直到赵珏用完饭离开,他们才放她出来,让她去河边洗衣裳。
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她在河边遇见了赵珏,便向他求救。
赵珏皱紧了眉头,想起这一桩往事。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最怕沾惹上一身麻烦。
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救顾辞深。
毕竟她的身份很可疑,究竟是不是被买来的童养媳,还有待商榷。
最后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因为顾辞深说了几句官话,以及一些大户人家的规矩。
她若是土生土长的乡野村姑,必定不会讲官话,也不懂教条森严的规矩。而且她的脚上套着铁链子,分明是怕她逃跑了。
再一次佐证了,顾辞深是被拐来的。
赵珏心里的疑虑被打消了。
即使那时的顾辞深面色蜡黄,瘦成一把皮包骨,依稀间可以看出她的容貌出挑。
尤其是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有着不谙世事的纯真与质朴。这种涉世未深,还没有被世俗侵蚀的女子,深受京城官老爷们的喜爱。
他心里便起了一个念头,带顾辞深回京,帮助她寻找家人。
倘若她的家世,真的如她所言,便能为他拓展人脉。
倘若她是撒谎的,便养在别院里,请人调教一番,再当作瘦马送人。
他带着她进京,听着街边的吆喝声,她嘴里吐出了一个街道的名字。
赵珏询问了顾辞深几句话,猜测她小时候就住在青衣巷。
而这一带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他便有意带着顾辞深在青衣巷转一圈,希望她对家门还有印象。
谁知,顾辞深指着承恩侯府,说这里就是她的家。
她说,她想起来了,小时候顽皮,把墨汁倒进石狮子嘴里,那颗石球被染黑了。
赵珏经常来侯府做客,并不知道石狮子嘴里有墨汁,但是他想起侯府后院里有一棵木樨树,树下的确有一日破水缸。
他翻身下马,仔细查看石狮子,果然在石狮子嘴里看到残留的墨迹。
那墨迹很陈旧,颇有年代感,不像是新泼的墨汁。
再加上顾辞深说的姓氏也对得上,一个答案即将要呼之欲出。
尽管如此,赵珏并不觉得顾辞深是承恩侯的女儿,反而起了疑心。
他疑心顾辞深被人买通了,故意向他求救,再一步接着一步抛出身世信息,最后再欺骗他,她就是承恩侯的女儿。
若她是承恩侯的女儿,沈织夏又是谁?
赵珏笃定了顾辞深居心叵测,故意接近他,只是为了破坏他和承恩侯府联姻。
想到这里,他便带着顾辞深登门,故意让承恩侯认一认人,以此来揭穿顾辞深,再揪出背地里的人。
可惜事与愿违,沈夫人私底下检查了顾辞深,确定顾辞深就是侯府的女儿。
从这以后,事情便超出了他的掌控。
“你救我回京,让我认祖归宗,许诺我一生一世,绝对不会背弃我。”顾辞深说到这里,扯着唇角笑了:“我当真了,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
他自小便尊贵不凡,又极有可能会成为国公府的世孙。而她虽然出身侯门,但是流落乡野,不曾得到过良好的教养。
她心里很自卑,害怕配不上他,在他的面前谨小慎微,曲意迎合。
分明赵珏是有求于侯府,可她在他的面前,始终硬气不起来。
她最后得来的是什么?
“你背弃了诺言,抛弃我,舍弃孩子。”说到这里,顾辞深话音陡然一转,情绪变得激动:“我一无所有了,连这一处容身之地,都是沈织夏施舍我的。”
她在沈织夏面前自持的骄傲与尊严,全都被碾碎了。
顾辞深无法想象,她痛苦苟且的活在阴暗里,而赵珏却另外娶一个女人,高官厚禄,风生水起。
那比杀了她难受。
赵珏意识到不对劲,倏然起身,快步朝门日走去。
屋门紧闭,从外头锁死了。
赵珏脸色大变,猛地踹向门板,用力地捶着门,门板纹丝不动,只有铜锁砸在门板上发出的闷响声。
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