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归林免费小说 (江经年苏知乔)全文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亲生父母在找了我多年的时候,没有找到都相继离世了。
找到我这是他们最后的一个心愿,托付给了养父。
养父找到我后,让我跟生父姓苏,叫苏知乔。
初见谢淮序时,我十五岁了,敏感又自卑。
他正坐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看着书。
窗外的光映照在他白色的短袖上,清瘦文雅。
他好看的脸朝我扬起了个笑。
他说这就是我们家新来的妹妹啊,真好看,像是精致的洋娃娃。
十七岁的他才是他口中的真好看。
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谢淮序是照进我黑暗人生里的一缕光。
有了他我渐渐变得不再那么敏感、自卑。
他看着温柔斯文,对我说话声音稍微重一点都怕吓着我。
可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有个人骂我是个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小野种的时候。
第一个冲上去把人打得头破血流,狠厉地将人踩在脚下。
他骄傲地告诉其他人:「苏知乔是我们谢家的,永远都是,再敢乱说,见一次打一次。」ÿʐ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发那么大火,原来也是这般骇人。
我看着他为我打架而青了的嘴角,瞬间红了眼眶。
他慌张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是不是哥哥吓到你了?」
我摸了摸他的嘴角,问他:「痛不痛?」
他满不在乎:「这点小伤哪里会痛。」
我让他答应我别轻易打架,别受伤。
他眉眼带笑,揉了揉我的头:「呦,小知了长大了,知道心疼哥哥了。」
我在夏日的燥热里,听到了自己狂跳不止凌乱的心。
5.
十七岁那年,养父病逝了,这个家只有我跟他了。
所有人都在指责我是个扫把星,克死了养父。
让谢淮序不要管我了。
他们家就算欠了我父母的,这两年照拂也该还清了。
说我已经快是成年人了,该可以以后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他们可没义务平白无故地多出来两个孩子要养,何况是个跟他们毫无血缘的孩子。
他们让谢淮序放弃我,可以接着供他读书跟生活费。
他却紧握着我的手,再一次说:「知乔永远是谢家人,我不会放弃她,这辈子都不会。」
那一年,谢淮序十九岁,他果断地放弃了还在读的大学,辍学打工了。
为了维持我能够安心读高中。
我不止一次地提出过,让他回去读书,我可以辍学。
向来对我温和的他,第一次对我冷脸:
「你要是不好好读完学业,就永远别再叫我哥。」
明明他的成绩比我优秀,却为了我去工地里打工,搬砖、挑泥。
那双干净、一尘不染的手,为了我变得发黑、干裂。
「可是你不该如此,没必要为了我这样。」
他看我落泪,心疼地软了语气,伸手抹了我的泪。
「你是我妹,哥是个男人,应该挑起责任,会照顾你一辈子,你安心念书,考所好大学就是我最想看到,其他的你不要操心,乖,小知了。」
可是谢淮序食言了,没有陪我一辈子。
他的生命永远停止在了二十七岁的那年。
大骗子。
「擦擦泪吧。」
心理医生将纸巾递给了我。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让您笑话了。」
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我需要治疗的病症。
我希望他入我梦来,哪怕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再经历过他死去的画面。
至少还能见他。
「最近跟那个很像他的男人怎么样了?」
「分手了。」
「这样也好,其实我一直都不建议你用这种方式,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活在欺骗的假象里。」
「以后不会了。」
在江经年要逼我喝下那杯酒的时候,我就不打算回头了。
因为我曾经喝酒胃出血过,在那之后,谢淮序就让我不要过度饮酒伤身。
他为数不多要我答应的小事,我怎么能违背呢。
「有没有想过回到过去看看,直面面对曾经的伤害,或许对你的治疗会有新的效果,当然要是你还是没办法面对,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也想回去看看了。」
在他死后,我逃一般地离开了云城,再也没回去过。
那里有我跟他十年之久的回忆。
我不敢再踏入,怕触景伤情。
甚至是没有去祭拜他。
这样我就可以骗自己他还活着。
6.
我没想到回云城的那天,会在酒吧又撞上沈岁和。
卡座里,她穿着一袭蓝裙,面前正摆着如山架起来的酒杯。
在跟人拼酒,饮酒如水。
呵,这就是江经年说的她不能喝。
在看到我的那个刹那,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狠厉。
她在记恨我那天让他在江经年面前难堪了。
刹那表情失控后她很快收敛住,她端着酒杯朝我走了过来。
我紧盯着她的手,担心她像那天一样故技重施。
「这不是阿年的那条舔狗,不是说好要分手,追人都追到云城来了。」
紧接着,她手一松,将酒杯摔在了地上,杯子四分五裂。
像是看小丑一样望着我,趾高气扬地带着对我的施舍说:
「苏知乔,只要你今天跪在玻璃上,恭恭敬敬地对我道歉。
「说那天不该手欠将酒倒在我的头上,你错了。
「我就在阿年面前替你说句好话,怎么样?
「这比起你以前为他做的那些疯事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吧。」
看来江经年身边的人为了讨她的欢心。
没少在她面前把我的事当成笑料说给她听。
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围在我们身旁。
我淡然地回了她一句。
「要是有病的话,我可以介绍医生给你看看,可以打骨折。」
我不想过多纠缠,抬脚就想走了。
7.
沈岁和再一次被我在众人面前下了面子,像个泼妇一样地过来抓我的手。
失控地在众人面前破口大骂。
「妈的,你这个贱人,一个西贝货,在高傲什么。」
在推搡中,「啪啦」一声,那条被我戴了十年不离身的粉水晶手串断裂了。
那是谢淮序在我十八岁成年那年送给我的。
我脑袋里的那个弦也随之断裂,一脚我踹在了沈岁和的膝盖上。
她跪在了玻璃上。
「啊!」她尖叫了一声,疼得龇牙咧嘴,再没有力气来纠缠我。
「珠子,珠子。」
我慌忙地蹲在地上,将一颗颗水晶珠子捡在了手上。
十七颗,还少了一颗,在哪里。
找不到了。
不能找不到。
不可以找不到。
我的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了。
那是谢淮序攒了好久的钱才送我,为此他经常饿肚子,骗我吃过了。
他说这串粉水晶是他,会永远陪着我,给我带来好运。
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少。
要是他生气了。
晚上不来见我,可怎么办。
我不停地在地上梭巡着。
终于在一双黑色皮鞋的边上看到了。
我捡起来收到包里,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江经年跟他的几个兄弟。
8.
我起身与江经年四目相对时,他愣住了。
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管在一旁哭得抽抽搭搭的沈岁和。
可能是我哭的样子,太稀奇了。
三年来,就算我一次次地受伤,我在他面前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就好像是个坚强到不知道痛的人。
现在竟然哭得眼眶发红。
他皱着眉头,问了句:「怎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