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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王振的大名还是一怔,这位王厂督的事迹在民间流传颇广,尤其是贪婪无度的名声。外地官员入京述职,无论官职大小必须先拜访王厂督奉上金帛礼物,送了礼物就加官进爵,不送便会下狱挨打,曾有一名小官因为清廉贫寒无钱向王振行贿,回家之后害怕被报复,竟然自尽了。
任不平看了一眼陈希风,这位陈公子家拿不出五千两,以王振的贪婪肯定是拿得出来,心中不由得信了五分,猜测是陈琦得罪了王振,祸及陈希风,至于陈希风所说的“君子一诺”,该是陶仲商答应护送陈希风回家。
只是陶仲商会有这样好心?
任不平讥讽地问:“你也配提拂剑门门规?”
陶仲商无所谓地道:“我不配,任少侠配,你我大仇迟早了断,若是今日我们斗了个两败俱伤谁死谁生,那揭下无量榜的那些人,就能将这位陈公子送到王振手上,拂剑门门规,第三条便是扶危济困。”
任不平眼中恨意未减,剑尖却微微低垂,心中天人交战。
当年,他与陶仲商都是轻霜剑客林三白的关门弟子,虽然陶仲商性情冷淡,但师徒三人却极亲近,师父膝下无子,待他们如同亲生,陶仲商更是师傅捡回来养大的。永乐二十年,任不平只因家中有事归家一年,再回师门就惊闻师兄杀师叛门而逃,一瞬天旋地转晴天霹雳!
纵是掌门同门都说是陶仲商弑师,任不平也不信,直到他随门人追杀陶仲商,在鹤庆府截住了人亲口问他,陶仲商竟不否认,任不平才觉万念俱灰唯存恨意。
只是陶仲商实在会逃会藏会躲,这么多年除了鹤庆府那一次,竟然再没抓住过他。直到宣德八年他听说陶仲商进了旦暮崖,旦暮崖则从来有进无出,任不平才绝了报仇的念头。如今竟然能再见到陶仲商,任不平简直又喜又恨又惊又怒,只想和这畜生痛痛快快杀一场,但陶仲商这一番话一说,又牵扯上了陈希风、王党一等。
陶仲商该死,陈希风何辜?若陶仲商此言不虚,自己执意要和陶仲商相斗,就算不同归于尽谁也难得全身而退,接下无量榜的人个个都是好手,到时候真害了这陈希风一条性命,岂不是铸成大错?
赵若明见任不平神色就知不好,暗道失算,但他对自己布好的局十分自信,有任不平一个变数也无妨。
陶仲商面无表情地看着任不平,平淡眼神配上眼角疤痕,显出几分邪气,任不平也看着他,眉目间一段凛然侠气。经年岁月在身上刻下印痕,将他们雕琢成完全陌生的人。
任不平道:“不必激将和绕弯子,你有话直说。”
陶仲商问:“我想知道有多少人接下无量榜,哪些人接了?”
任不平想了想:“十一人,我只记了几个,没记全。”
那胡僧倒是记得清楚,吐完血缓过劲接口道:“贫僧记得有巴山狐胡爵、重荆锁连之同、醉不死白万觞、缩剑涂方仇、昌都翁、接天阁独孤斐、断尺鞭戚萝和断尺剑戚芷、洒金童子、既济道人、微命生周怀古、太息刀石争,不过听说太息刀和连之同被人杀了,都猜是一同接榜的人为了争五千两下的毒手。”
陈希风就算不知道这些人在江湖中有多厉害,只听这一串名字,都觉得心惊肉跳。
陶仲商重复了一个名字:“昌都翁……”语气意味难辨,他抬眼对任不平道:“任少侠助我将陈希风送到太原府,此事一了,你我就有仇报仇,生死无怨。”
任不平点点头,语气沉沉地道:“好,你死无怨。”言罢,雪亮长剑收回剑鞘,转身走向自己的白马牵了缰绳。
陈希风在旁看这二人一番对峙,将陶仲商过往推测出了三四分,心情沉重起来。
那胡僧靠在树下,见这几人都纷纷牵马,眼看就要过桥离去,忙嚷道:“贫僧也愿意送陈公子去太原府!”
陈希风心道你看我就跟看六千石大米一样,口中道:“多谢大师美意,告辞了。”言罢,也牵了马,与赵若明跟在陶仲商身后过桥。
过了铁索桥便上官道,几人翻身上马继续赶路,陶仲商一马当先冲在前面,任不平不愿与陶仲商并行,又与陈希风和赵若明不熟,便缀在最后。
陈希风想了一路“叛门弑师”四字,想到这一路相处觉得实在不信,但又想了想陶仲商杀人的手段尤其是诱杀方召,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他之前说君子之交不是客套的虚词,想与其心存芥蒂,倒不如问个清楚,便一甩缰绳催马前行,追了上去。
“驾!”陈希风追到,与陶仲商并骑。
陶仲商见陈希风追上来,以为他有事,便稍稍放慢等了陈希风一下,以目光相询。
陈希风骑术一般,追得微微喘气,想问又怕被陶仲商一脚踹下马。
陶仲商见陈希风半天不说话,便不理他又要催马,陈希风忙拿出熊心豹子胆问:“陶兄,弑师之事怕是有什么误会?”
陶仲商脸色登时难看起来,陈希风战战兢兢生怕他把自己踹下马。
陶仲商冷着脸道:“关你屁事。”
陈希风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陶仲商微微一怔,随即理也不理,一甩缰绳将陈希风甩到后面。
一停烟·14
知道了无量榜的麻烦,几人在徐州府多多补充了干粮食水,便不再上官道,专挑偏小道荒山野径走,一是为了抄近路,二是想麻烦能避就避。
多日风餐露宿,其它三人本担心陈希风撑不住,结果连日赶路后,陈希风精神倒也挺好,还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在休息时彼此交换故事见闻。任不平这些日子和陈希风相处地不错,多关心了一句,问他受不受得住,陈希风浑不在意地道:“当年游学的时候在保宁被偷了钱袋印信,万不得已窑洞也住过,不必顾忌我。”
众人就放下心来。
这日又宿在野外,找了半天找不着山洞,只好寻了处背风的山岩。夜里风清月白,星辰密密散落天幕,草叶披霜、万里戴银,堪称良宵。
山岩下生了一堆篝火,几人围火而坐,陶仲商手持一根长棒时不时拨弄火堆,偶尔添柴,任不平坐得离陶仲商老远,低头擦剑。陈希风身无内力御寒,只能裹得里三层外三层鼓鼓囊囊一团,脸颊被篝火映出了几分明亮颜色,看着像个大棉球,今夜轮到他说故事,正凝眉思索。
陈希风往日都是张口就来,赵若明调笑道:“慕之江郎才尽了?”
陈希风两手抄在棉袖里,蜷成一团,一本正经地说:“非也非也,只是往日讲的都是书上的故事,就算再生僻,陶兄与任兄没听过,赵先生这样博闻强记肯定是知道的,未免太吃亏,我今日打算想一件先生没听过的。”
赵若明也不谦虚:“那慕之只能不捡书上的故事来说了。”
陈希风听了此言灵光一闪,道:“那我今夜就讲一桩我幼时的奇遇。”
赵若明问:“什么奇遇?”
陈希风故作神秘地说:“我十岁的时侯,遇见过仙人!”明月皎皎如流霜,树影重重叠叠,因天寒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