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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谢琳琳说。她想问题就是这样简单粗暴，所以才能那么顺利和李斯林在一起。

“薄烬，你怎么这么迟钝呢？经济差距身份差距那都是后来的事，先谈了再说。你很难再找到比乔晚晚更爱你的人了。”

这给了薄烬启发。

坐在湖边，薄烬鼓起勇气拨去电话。电话里忙音如湖面上的涟漪回旋反复。

出乎意料的是，熟悉的声音没再响起，这让她不免有些挫折。

反正已经走到这了，干脆一鼓作气，薄烬敲开别墅的门。

是陈姨开的门。

她招呼薄烬进门。又烧了一壶热茶。蒸汽将壶盖顶开，时不时“砰砰”地叫嚣着，打断薄烬的遐想。

水流缓缓注入陶瓷杯里，陈姨给她倒了杯茶。

“最近怎么没看见你来了？”

薄烬赧着脸，搪塞道：“工作太忙了，和闻柝的联系少了。”

陈姨是过来人，自然很快猜到了原因。

不然她也不会不知道乔晚晚已经出国的事，贸然过来找他，扑了个空。

薄烬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打翻。水洒在深灰色沙发上，洇开一片。

她慌慌张张抽了两张纸巾，用力擦拭沙发上的茶渍，却怎么也擦不干。

她的心变得很乱，从陈姨告诉她乔晚晚回英国开始，像是蚂蚁啃啮一番。

陈姨叹了口气，只怨自己话说太慢，薄烬又太心急。

“闻柝只是暂时回去处理点事，很快回来。他把国内的卡和手机都留在家没带去，所以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他也情有可原。”

“我记着他在国外的电话。”陈姨转头从茶几上找了支笔，想要将电话号码抄给薄烬，左顾右盼怎么也找不到一张白纸，可她已急不可耐，伸出白净手掌。“陈姨，就写在这吧。”

笔尖写在手心上，沙沙的有些痒。薄烬不敢搓它，将号码存进通讯录，和陈姨告别。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此时是伦敦早上六点。乔晚晚的飞机早已抵达英国，而他几乎没怎么修整，扔下行李，忙不迭地赶往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浓密的睫毛遮蔽眼睛，女人安静睡着。尽管在脸上花了不少的钱来维护，女人的眼周还是无法避免地起了细小皱纹。

乔晚晚不忍心告诉她，对于她这样视美貌如生命的人，无疑是个残忍的事实。

乔晚晚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You know,her situation is very dangerous.And I often persuade her to accept therapy but she refused.”

你知道的，她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经常劝说她接受治疗，但是她都拒绝了。

“She is a person like that.”她就是那样的人。

乔晚晚解释道，无奈摇头。

医生耸了耸肩。

隔着玻璃窗探视她。医生在他身旁说，他们已经用上最好的药，能暂时稳定她的病情。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陈姨告诉他，薄烬今天下午来过别墅找他。

陈姨将乔晚晚在英国的电话也一起给他了。

乔晚晚闷闷地应了一声。才想起来事发紧急，他忘记告诉薄烬一声，不过好在她不算太笨，懂得找他。

乔晚晚苦笑着。

又问到他那情况如何。

乔晚晚隔着一扇窗朝里望，病床上的女人奄奄一息。情况有些糟糕，他和缓了语气安慰陈姨：“不用担心，医生说好好调理就行。”

“哦，那要辛苦你一阵了，闻柝。”

“不辛苦。”

陈姨担心乔晚晚在忙，打电话耽误了他的时间，嘱咐他在国外好好吃饭，就将电话挂了。

隔着医院雪白的墙，他的身影缓缓落下。胸口涌现出一股猛烈的脱力感，像是生根发芽驻扎在心口。

薄烬不舍得擦掉手心的电话号码，也不敢真的打电话过去。两人依然保持沉默。和他的微信消息停留在四五天前，乔晚晚给她转账了五千块钱，薄烬没收，转账已经过期。

他似乎很忙，朋友圈也长时间没有更新。乔晚晚是个不爱发朋友圈的人，所以单靠微信状态很难判断他在做什么。比起乔晚晚，裴佳境则更加夸张，一溜烟下来刷到的全是她的旅游照，蛮横霸道地攫取人们的的视线。

忙归忙，薄烬安慰自己，她自己也没轻松到哪里去，完成工作任务不说，累的腰酸背痛。最近又在外接了设计稿，赚点零头小钱，全都攒了起来。

终于点到自己最喜欢吃的那家水煮肉片，iPad里放着下饭综艺，薄烬低头扒食，连一小块肉掉在茶几上都能心疼半天。

谁让这家店生意太好，几乎不做外卖单，薄烬抢了好几次都没抢到。

正吃着，两张小票在她眼前晃了晃，薄烬一把抢过。定睛一看，竟然是演唱会的门票。

谢琳琳笑得合不拢嘴：“我抢到陈奕迅的演唱会门票了！”

还是两张。

谢琳琳记得薄烬也喜欢陈奕迅，明明是安静灵巧的姑娘，在ktv唱他的歌能唱到嗓子发哑。

“怎么样，去吗？”

薄烬不假思索，可谢琳琳连一秒也不想等，抓起薄烬的手摇摇晃晃，和薄烬撒起娇来。

“你就去嘛去嘛。”

薄烬还在被她和乔晚晚的事弄的心焦，而谢琳琳扑闪着可怜楚楚的大眼睛看她，薄烬只好答应谢琳琳。何况她私底下还在接私活，出远门看一趟演唱会绰绰有余。

何况—就当出去散散心也好。

李斯林来这接谢琳琳，是薄烬开的门。

两人第一次见面。薄烬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谢琳琳连忙来打圆场。

“这是我的好朋友薄烬。”

“温棠，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她亲密地搂着李斯林的胳膊。两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谢琳琳也没有夸张，李斯林长的很好看，走的是运动大男孩的风格。他搂着谢琳琳的肩，笑着和薄烬告别。

“谢谢你这几天照顾琳琳。”

薄烬礼貌笑着：“分内的事。”

谢琳琳怪他手脚不老实，踹了踹李斯林的小腿肚：“用得着你谢谢吗？”

临走之前，谢琳琳回头朝薄烬挤眉弄眼，比着口型说明天还来。

谢琳琳走后，屋内一片寂静。天就快暗了，黑夜像是长了双手，从阳台爬进屋子里。屋内渐渐被黑暗淹没。

薄烬打开电视，放映自己喜欢的电影。

她喜欢看电视的时候喝酸奶。

打开冰箱，却发现平时的存货已经光了。应该是这几天和谢琳琳住在一起ᴊsɢ，两人喝的频率比平常快。

便利店离这还有好远，薄烬换了家居服下楼。

提着一板酸奶走出便利店。

周边大厦灯火通明，霓虹香波照的她睁不开眼。在大厦正中的巨大屏幕里，放映着士诚最新的牛奶广告，男人面对镜头，自信从容地接受采访。

那个男人薄烬从未见过。

就在两人对话同时，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从身后经过，他微笑和身边人说话，只那一瞬间被镜头捕捉。

薄烬不敢确定。

广告放映结束，换上最新一期的珠宝海报，明星珠光宝气展示手上的钻石戒指。

薄烬站在原地，将所有广告都看一遍。

最后重新循环到士诚的牛奶广告。

这次她认真看了，那一闪而过的镜头里，乔晚晚和身旁人走过，两人谈笑风生，并未发觉自己已经被镜头拍到。

大厦下面人来人往，也有人站在大厦下面让朋友给她和电子荧幕上的明星海报拍张合照。

泪水充盈眼眶。

她是如此，如此地想念乔晚晚。

离群三十五

下了飞机，乔晚晚让保姆来医院取走他的行李箱。自己则是快步奔向急救室。

他来的太晚，急救室的大门紧闭着。

门口座椅上，男人垂头丧气，低着头。

他们很少见面，也许一年都难见上一次。他是徐西成的亲生父亲，徐晚岚的丈夫。却因为常年在利物浦做生意，和妻儿甚少联系。

来了英国之后，乔晚晚发现自己对这位继父并不了解，以为徐晚岚一时冲动和他结婚，后来发现并不是，他们之间并无感情。

听说他开了一晚上的车赶到这里，比乔晚晚更详知徐晚岚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