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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的小姑娘，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尤其听说离开顾家后，两母子在华家过得很不好。尤其姜郗窈，听说很是吃了一番苦头的，让陈嬷嬷更是心里满意。

韩夫人自然不会拒绝韩锦的要求，但是这个小姑娘如何，还是得考究一番。要是个不成器的，便没必要用心栽培，得过且过一年，打发出门便是了。

如今瞧着姜郗窈是个好的，陈嬷嬷对待她，自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姜郗窈看在眼里，明白自己的表现总算不差，入了陈嬷嬷的眼，这个韩夫人的心腹面色稍缓，回头在韩夫人心里的印象总算不差，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第八十四章定情

顾二夫人三番四次上门，送的东西不少，连顾小宝都带去了，最后无功而返，让顾老太爷听说后，十分不痛快。

他没直接呵斥顾二夫人，倒是把顾二爷叫到书房里狠狠训了一顿。

顾二爷耷拉着脑袋出来，感觉耳朵还嗡嗡直叫。说被训斥后，心里不痛快是有一点，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大哥还在的时候，自己没少被比较着痛骂。如今这番训斥指桑骂槐的，顾二爷反倒没记在心上。

回到院子见着顾二夫人，顾二爷皱眉道：“你也别去厉家费工夫了，既然韩夫人已经收了姜郗窈做义女，即便没开宴对外宣扬，明面上已经是韩家照顾了，何必厚着脸面去求她回来？”

他素来不觉得这个侄女有什么好，不过是嫁去厉家，以后怎样还不知道呢，顾老太爷和顾二夫人便上赶着巴结，在自己看来很不必如此。

顾二夫人却不高兴了，反驳道：“你以为我喜欢上门被人看难堪，说嘴脸市侩吗？还不是为了你们父子两个，尤其是小宝，以后有个财大气粗的厉家在背后撑腰，去哪里都不用被欺负，指不定还能帮衬一二。”

“你想得倒好，也不看看爹爹这些年是怎么对待大嫂两母女的，不闻不问，如今要出嫁了，却想要把人接回来。姜郗窈又不是傻的，哪里看不出你们心里的小九九？”顾二爷一向不管顾老太爷如何，更不理会顾二夫人怎样指手画脚地管家，心里不屑道：“说要接回来，难道爹爹会给侄女出嫁妆？顾家是什么底子，你比我还明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吗？别说厉家，只怕姜郗窈自己就瞧不上了！”

顾二夫人有些懵了，她只想着把姜郗窈接回来好生伺候着，等上一年出门，便有了厉家做靠山。却忘了，姜郗窈回来，是顾家人，嫁妆自然就是顾家来准备了。

顾家就剩下一个空架子，哪里拿得出嫁妆。让顾二夫人倒贴，也给不出来。她登时吓出一身汗来，去厉家哪里能寒酸，自己拿不出像样的嫁妆，回头坏了姜郗窈的好事，只怕第一个就饶不了自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芸儿要出门子，还是从韩家出去的。以后有什么事，她必定有理由不肯出手帮忙。”顾二夫人不为其他，怎么也要为儿子小宝找上一个厉害的依仗，免得以后吃苦头。

顾二爷笑笑，漫不经心道：“想要让大家知道，顾家还有这么一个侄女儿，很不必真要把人接回来顾家。看看日子，大哥的忌日也要到了。”

几年的枕边人，顾二爷这么一提，顾二夫人双眼一亮，恍然大悟道：“你是想让我把大哥的忌日大办一场，再请姜郗窈回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生父的死忌，姜郗窈没道理不回来祭拜。到时候请来亲朋好友，加上邻里街坊和故交，谁会不知道自家有一个即将嫁去厉府的侄女儿？

顾二夫人登时笑眯了眼，风情万种地瞥向顾二爷。这人平日瞧着不靠谱，关键时候还有些用处。

顾二爷被她看得满心舒畅，当下揽住顾二夫人道：“小宝一个人，总要多些兄弟姊妹帮衬些才好……”

“你这人真是，天还没黑呢……”顾二夫人半推半就，被顾二爷搂着进了寝居，只来得及叫奶娘把小宝抱走。不多会儿，房内就传来一阵耳红心跳的暧昧声响。

姜郗窈被顾二夫人三番四次上门，闹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顾家的算盘，她看得清楚，不过是想从自己身上讨要些好处罢了。

以前瞧着没用，便踹到一边，不管她们母女的死活。如今日子好起来了，姜郗窈又要嫁人，这才看出用处来，立刻就上门讨好，脸皮真够厚的。

她闷闷不乐地坐在屋内，春英催促了两回，见姜郗窈丝毫不想吃东西，不由急了。

等见来人，春英面上一喜，跟着端砚退了出去。

“怎么不吃饭，可是在等我？”

姜郗窈正发愁，冷不丁被人从身后圈住，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让她很快放软了身子，索性倚在厉晗的胸膛，轻轻叹了口气：“顾家人找上门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个音信，却在这时候出现……”

“无利不起早，不管是谁都一样。”厉晗低头看着她，沉声道：“明早我便要出发了，看着你如此烦忧，倒是舍不得离开了。”

“这么快？”姜郗窈没想到厉晗才说了几天，这边要出发了，急得立刻转过身，牢牢抓住他的衣袖，担忧道：“东西都准备妥当了？防身的药都备好了？还有贴身替换的衣裳，对了，别忘了平安符。”

她让人特意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匆匆忙忙翻箱倒柜地找，越是慌乱，越是找不着，急得姜郗窈满头大汗，好不容易从一个小柜子里找出来，放在厉晗的手心上：“它能保你平安，大少爷记得贴身带着，别丢了。”

“好，”厉晗顺势握住她的手，点头应了。

“我准备了一色的花茶，大少爷若是喜欢，不妨都带着。”姜郗窈能做的事不多，却也力所能及地准备好了。

“嗯，”厉晗深深地盯着她，一手搂住了姜郗窈的肩头。

她倚在厉晗的胸膛上，忍不住又叮嘱道：“不管成不成，保命要紧。听闻海上有强盗，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少爷别想着硬碰硬，保存自己才是。”

“我知道了，”行商几次，厉晗每回都是被大太太细心叮嘱，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翻来覆去地说着一些早就耳熟的话，倒是觉得心头一热，面色越发柔和起来。

“如今还来得及，叫凌大娘把干粮做好，在船上也能吃些好的，别委屈了自己。”姜郗窈想着，便急着起身去吩咐春英，被厉晗搂住了。

“别着急，早就让端砚吩咐下去了。”

姜郗窈点头，又琢磨着还有什么事落下了，双眉皱得快要结成一团，小脸绷得紧紧的。

厉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面颊，笑道：“莫要担心，倒是你的嫁衣绣得如何了？”

闻言，姜郗窈不由红了脸，小声道：“刚开始绣，等你回来，正好能绣好了。”

“那便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芸儿穿上嫁衣的摸样，一定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厉晗贴近了一些，叮嘱道：“别到处乱跑，要是让人拐了去，我得去哪里寻我的小娘子？”

姜郗窈轻轻点头，耳根微红：“我听大少爷的。”

“有什么事，找韩先生帮忙，若是他不在，只管跟韩夫人请教便是了。”厉晗想了想，又叮嘱一句。

“嗯，我记下了。”姜郗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刚才是她不断叮嘱厉晗，怎么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厉晗又道：“顾家的事，随他们去。若是烦不胜烦，让韩夫人出面就是了。”

这一点，姜郗窈却不赞同，摇头道：“我到底是姓顾，顾家的事还是自己来对付才好，没得叨扰了韩夫人。”

“你看着办就好，若是顾家人得寸进尺，你也不必客气。”厉晗说着，抚了抚她的发髻：“可能不必用上多久，我就能回来了。”

“嗯，我等着大少爷平安归来……”姜郗窈仰起头看着他，余下的话都被厉晗堵在唇舌间，再没能说出口。

只是没说出口的话，厉晗心里如明镜似的清清楚楚。

姜郗窈软倒在他的臂弯里，承受着厉晗有些急切又霸道的亲吻。他的双唇很热，四片唇贴上，滚烫滚烫的，一如她的心。

贝齿被轻柔地打开，舌尖试探着微微一扫，在姜郗窈缓缓适应后，才长驱而入，攻略城池。

湿润灼热的气息蜂拥而入，姜郗窈双颊嫣红，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索性紧紧闭上，唇舌间的触感却更为清晰，不由手脚发软，溢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这一声几不可闻的响动，倒是让厉晗惊醒过来，喘息着退后一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

姜郗窈睁开眼，碰上厉晗灼灼的目光，登时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