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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了很久。

这之后，楚乐真的尊严再也捡不起来。

而裴衍也确实说到做到，没再折磨康王。

入夜，罪人房内。

楚乐真给康王喂完药，看着床榻毫无起色的父王，心头悔意万千。

她靠在床边，像小时候那样贴着老人温热的手，泪却不住滚落：“父王，您快点好起来吧，等您醒了，我再给您好好赔罪……”

“痴人说梦，你们这辈子都好不了！”

花心语穿着艳丽婚服从门外走来：“你们父女只要有口气，就得像狗一样，在大祁生不如死的讨活。”

楚乐真看着对方身上的婚服，心倏地一紧。

她不会记错，花心语身上的衣服，是她三年前大婚时穿的那一件！

心又是一寒，楚乐真凝着对方眼中的恨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花心语，我从前待你不薄，怜惜你在花楼受折磨，花钱为你赎身，视你如姐妹，你为什么要落井下石？”

“视你如姐妹？”

花心语忽然哈哈笑起来，可眼底的妒火恨不能将楚乐真烧穿。

“用不着你施舍，我原本也该是郡主！是你的好父王嫌弃我母亲出身花楼，不肯承认我这个女儿！”

“同样的血脉，我甚至和你长得有七分像！凭什么你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却给你做丫鬟还要感恩戴德？”

狠狠扯过楚乐真的手，花心语指着床上的男人：“他会变成这般，那都是报应，至于你……”

“楚乐真，你在我面前风光了十年，现在该轮到我了。”

说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低声说：“其实我是故意杀得蛮族太子，我能害你一次，也能害你第二次……”

不安骤升，但楚乐真还来不及抽回手，花心语忽然猛地倒向一旁，惊恐哭喊——

“救命，别害我的孩子！”

第4章

楚乐真脸色一白，还不等她做什么，一道黑影忽然闯入，猛地推开她！

“嘭！”

楚乐真撞向床沿，疼得直不起腰。

裴衍将花心语打横抱在怀里，一个眼风扫向楚乐真，冰凉的眸子恨不能将她凌迟。

“谁给你的胆子伤心语？你嫌你的命太长还是觉得楚鼎死的不够快？”

“不，不是我。”楚乐真心头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她慌张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花心语却忽然痛呼一声，哽咽着摇头：“不怪郡主，原本让她替罪是我对不起她，她恨我是应该的……”

“只可惜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裴衍心疼看着她，眉宇之间是楚乐真从未见过的温柔怜惜：“我马上带你去见大夫！”

话落，回头，他的视线骤然狠戾——

“楚乐真，若是心语的孩子有个不好，我定叫你们父女千倍奉还！”

“不——”

楚乐真忍痛靠近：“真不是我推她，裴衍！你信我一次！”

“滚！”

男人一脚踢飞她，抱着哭泣的花心语大步离开。

楚乐真呕血倒地，浑身骨头都要碎了，可她还是不死心朝裴衍离去的方向爬去：“裴衍，我真的没害人……”

“裴衍！”

半个时辰后，一身肃杀之气的裴衍，去而复返。

他冲进门，眼底仿若侵了寒霜：“一命偿一命，楚乐真，你害死了心语的孩子，这条命就由你父王来还。”

“来人！把罪犯楚鼎扔去野外！”

“不，不行！”

这寒冬腊月，父王身子还未痊愈，且不说会被冻死，这流放之地多的是野兽，父王岂有活路。

楚乐真拦在楚鼎身前，冲前方的裴衍跪地磕头，一声声哀求。

“裴衍，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你罚我好不好，我父王是无辜的！”

“你不是想折辱我吗？只要你饶了我父王，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了！”

裴衍被她低声下气的姿态取悦，但这些，还不够消恨。

他冷冷道：“朝廷要和蛮夷议和，你作为甘愿入军营的脏女人，只要你把蛮夷的使者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父王。”

楚乐真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只有父王了，只要父王好好的，她怎样都可以。

很快，楚乐真被换上单薄的纱裙，披散着头发遮住疤痕被带到了营地。

普一出现，周边的目光迅速聚集，打量细语不曾间断。

楚乐真低着头，听不懂那些复杂拗口的蛮夷话，却听出了他们笑声里的油腻垂涎，目光里不加遮掩的下流。

她止不住发颤，心头一阵悲凉。

自己怎么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果当初没有招惹裴衍，她的人生是不是和现在大不相同？

还不等她做好准备，手腕却忽然被一只大掌抓住，楚乐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就被拖进了最近的营帐！

“不！不要！”

她本能抗拒，怕的瑟缩。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粗犷的蛮夷人吹着口哨调笑了一声，拖住她的双腿，用蹩脚的大祁话开口：“我认识你，大祁第一美人，曾经高高在上的乐真郡主！”

“刚砍了你父王的脑袋，转头就享用你，哈哈哈，真过瘾！”

第5章

“你……杀了我父王？！”

男人却被美色迷了眼，掰开她的腿一路沉迷把玩。

楚乐真的理智却被一点点烧尽。

她眸光全红了。

慌乱中，她摸到掉在地毯上的烛台，狠狠举起，一把插进蛮夷男子的脖子里，鲜血迸溅，染透了她半个身体。

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

握着鲜血淋漓的烛台狼狈的冲出去，小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两个字——

“父王……”

她忍着恶心被臭男人玩弄，只是为了救父王！

裴衍怎能骗她！

“杀人了！”

她一出营帐，就被人看见了一身血污，刹那，四周喧闹起来。

楚乐真慌不择路跑着，脸上又湿又黏，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血。

忽然间，手腕却被人桎梏住。

裴衍一身戾气翻滚，看着楚乐真手里的烛台，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阴狠：“你在发什么疯！”

“裴衍！骗子！”

楚乐真满身是血，曾经那双灵动的眸，此刻也被血色染成了猩红的一片。

她仰头看着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心口的窒息几乎将她吞没。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如果她从来不曾招惹裴衍，父王怎会死！

她已经没了父王，她再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楚乐真咬紧牙根，举起手中的烛台对准裴衍的心口：“裴衍，我要杀了你！”

杀了他，给父王报仇！

可还不等她抬起烛台，裴衍却抬手将其打落。

男人掐住她的手腕，笑得阴沉，看起来比楚乐真还要生气：“你好样的，到现在都还不听话！”

“既然如此，那我便吩咐人好好招待你父王！”

闻声，楚乐真陡然回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王没死？”

回应楚乐真的，是裴衍戾气熏染的眸子。

他抓着她来到矿场统领的屋子里，掰着她的脸逼迫她从窗户外往下看。

“我和你们康王府这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