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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陪亚楠逛街了。”韩颜惜仍是主动交代去处。

顾寒烨倒不以为意：“芊苡，你是自由的个体，想做什么，不必经过我的同意，也不必事事报备的。”

“嗯。”韩颜惜点点头，继续吃饭。看到番茄炒蛋的时候，那抹红色叫韩颜惜思及晚上孟谨修汩汩流血的伤口。

“呕——”韩颜惜一阵恶心眩晕，筷子应声落地。

顾寒烨吓得不行，即刻来到韩颜惜的身边：“芊苡，怎么了？”

韩颜惜想摇头，无奈头晕目眩，下意识想去拿自己的包：“药……”

顾寒烨会意，到玄关处取回韩颜惜的包，一阵翻找间，看到了好几次的诊疗记录，主治医师写着“孟谨修”。

顾寒烨先取出一个塑封袋，将里面的大瓶小瓶倒出来，韩颜惜很熟稔地倒了两颗药，就着汤羹喝下去。

顾寒烨什么都没问，紧紧抱住韩颜惜，轻抚后背：“没事了，芊苡，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韩颜惜慢慢回过神，眼下一片湿漉：“对不起，顾寒烨，其实，我有些事瞒着你好久。”

“没关系，我能理解，我知道你很不容易的。”顾寒烨叹了口气。

“我在国外得过抑郁症，也有严重的创伤应激障碍症，治疗了一两年，以为好了，谁知刚回江城，又有些发作。我背着你，找了孟谨修好几次，企图催眠+药物治疗，可如今，瞒不住了。”韩颜惜用双臂抱住膝盖，一副受惊的小鹿状。

顾寒烨心疼坏了：“不必考虑我，我只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你第一个想到需要依靠的，都是我。”

精神类药物带些副作用，韩颜惜很快睡着了。顾寒烨打横抱着韩颜惜上楼，又将药袋子放在床头，以便不时之需。

怕韩颜惜不舒服，顾寒烨笨手笨脚来到洗手间，取出卸妆产品，学着韩颜惜平时的样子帮她卸妆。平时看韩颜惜倒卸妆水在卸妆棉上，来回用个三四张就完事了。

到了顾寒烨，第一张化妆棉被完全浸湿，一直滴水，没用起来；第二张化妆棉特意少倒了些水，却怎么都卸不干净眼线……半小时后，顾寒烨总算折腾完，眼瞅着韩颜惜妆前妆后也没多大变化，不大能理解为什么女生出门前要化妆。

顾寒烨给孟谨修打了电话，简单告知了韩颜惜的情况，孟谨修知道瞒不住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建议最近少让韩颜惜出门，别放什么红色的东西在家里。

顾寒烨默默记下，道了谢，在韩颜惜身边躺下，环住韩颜惜。每逢韩颜惜不对劲的时候，顾寒烨就有种恍惚感，好像一松手，韩颜惜就飞走了，再不属于他了。

“芊苡，我该拿你怎么办？”

韩颜惜醒来，顾寒烨的帅脸近在迟尺，呼吸间，长睫毛跟着节奏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说不出的好看。

“醒了？”顾寒烨根本没怎么睡着，听不到韩颜惜平稳的呼吸声，立马惊醒。

韩颜惜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你今天不上班吗？”

“工作没你重要。”顾寒烨环住韩颜惜，轻吻了一下韩颜惜的额头，“你再休息会儿吧，孟谨修都和我说了，潘亚楠也知道你的情况，没人逼你工作。”

“可是，工作的时候，我反而很快乐，会忘记很多糟糕的事。”韩颜惜起身，“你去工作吧，不必管我，我说真的。”

顾寒烨怎么可能放心留韩颜惜一个人，为了韩颜惜的名声，甚至让阿姨回家休息今天，工资照发。

“阿姨这几天家里有事，我留下烧饭。公司没事的，有贺行知在呢。”

“虽说董事长的确做了些对我们感情不利的事，但到底是你爹。”韩颜惜听着顾寒烨的直呼其名，有些诧异。

顾寒烨不再提及这个ᴊsɢ话题：“昨晚帮你卸了妆，换了睡衣，你要不舒服，先洗个澡，我下楼做早餐。”

韩颜惜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没有粉底液了，顾寒烨什么时候学会的技能？

等韩颜惜收拾妥当下楼，牛奶、煎鸡蛋、青菜面已经全部准备好。

“中午想吃什么？”顾寒烨系着韩颜惜刚买的粉色碎花围裙走出来，韩颜惜忍不住笑了。

“顾寒烨，你说公司同事要看到你这样，会不会笑死？”

顾寒烨不以为意：“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少出门，等孟谨修定期上门给你治疗，痊愈了再出去。你现在名声大噪，原本就遭同行嫉妒，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反正二楼的工作室也可以画图。”韩颜惜这一次格外乖巧，她实在不想给周围人惹麻烦。

“叮咚——”门铃声响起，顾寒烨起身去开门。

孟谨修带了全套装备进来，韩颜惜一眼看到孟谨修左手上缠着的纱布。

“哥，对不起，还疼吗？”

孟谨修揉了揉韩颜惜的头发：“傻丫头，昨晚分明是我过去的病人发了疯，你道什么歉？”

韩颜惜思及昨晚的事，只觉得丁雨燕很可怜：“她是不是喜欢哥哥？”

孟谨修点点头：“嗯，但其实，她的人格分裂很严重，喜欢归喜欢，并不妨碍她对人表现出攻击性。”

“我以后……会这样吗？”韩颜惜忽然发问，两个大男人俱是一怔。

孟谨修立马摇头：“怎么可能呢？你如果会表现出攻击性，就不会得抑郁症，而是狂躁症了。你对人啊，太善良了，凡事都无法先考虑自己。从医这么多年，我发现很多创作者都是敏感体质。是天赋，也是毒药。”

顾寒烨打断二人沉重的话题：“孟医生吃了吗？”

“吃过了。”

“那我先带你参观一下，芊苡还没吃早餐，让她吃饱了，再进行治疗。房间我也按你说的要求，连夜准备好了，就在地下室。”

韩颜惜诧异，原来昨晚她睡着后，顾寒烨为她做了这么多。甚至在知道她病情，看到她发病的一瞬，顾寒烨没有丝毫嫌恶和迟疑。

第83章 五年的真相

韩颜惜进入地下室前，没想再对亲近的人隐瞒任何事。眼下没什么比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旧疾复发更重要。这一次，韩颜惜闭上眼睛，五年来发生的一切呈现在脑海中，她试着去面对、克服、度过，她不想成为丁雨燕那样的存在。

五年前，身无分文的韩颜惜踏上G国，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皇家学院有她最喜欢的专业。第一年，她边自学边攒学费，顺带利用白天当服务员的时间练习外语，晚上则从零开始。所幸，G国的考试制度很公平，韩颜惜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开始学习设计。

皇家学院的本地学生多是G国达官显贵之后，且住在校外的贵族区。韩颜惜没有多余的钱，只能住在学校简陋的合租宿舍。不仅不分性别，淋浴间和厨房也是共用，十分不方便。

为了攒够下学期的学费，韩颜惜开始白天上课，晚上工作，而晚上只有夜店这种地方开门，周末，韩颜惜则选择去做家教。等第一次考试，韩颜惜拿了第一，走进了大家的视线。对本地学生而言，韩颜惜是外乡人，瘦小，还在夜店打工，周末又被豪车接送，是那种“不正经”的穷人，没准儿来上学也是为了钓凯子。

学校里有三个爱霸凌人的女孩，都是贵族后裔或经商世家，平时没人敢得罪、老师都要礼让三分的那种存在。学校哪怕知道她们私下虐待同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韩颜惜之前，不少同学被逼着转学，可韩颜惜人生对不熟，读完书毕业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们往韩颜惜的书包里丢老鼠、蟑螂、蛇，砸破韩颜惜宿舍的窗户，引起韩颜惜舍友们的不满，遇到下了夜班单独回校的韩颜惜，则拖到角落里又掐又骂，偶尔甚至拽着头发抽巴掌。网上也到处充斥着关于韩颜惜的不实言论，渐渐地，没人愿意和韩颜惜玩儿，原本来请教她学习的同学也离她远远的。

韩颜惜没意识到自己心理上出了问题，只是开始害怕回学校，很多时候，背着书包，下了夜班就躲在店里的洗手间自学。可韩颜惜脸上的伤口变多后，夜店老板不再想任用韩颜惜了，哪怕韩颜惜提出减薪。

老板表示，本来韩颜惜就过于瘦弱，不符合G国人的审美，又不会打扮，只能端个盘子，现在连端盘子都不行了。韩颜惜绝望之际，寒光闪过，看到一个满身纹身的人掏出匕首要伤人。

韩颜惜没有犹豫，替被刺者挡下了攻击，腰腹间的疼痛让韩颜惜晕厥，再醒来，韩颜惜从此和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