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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徐卫国才找到她。

目光打量她没有受伤，才松口气解释道：“刚刚情况是……”

话才起头，沈蔓蔓却打断了他：“我理解的，我没事。”

她看着他手臂上重新裂开的伤口，压下所有情绪道：“你赶紧去处理伤口吧，不然就恶化了。”

徐卫国话梗在喉咙，眉头紧紧拧起，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好。”

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沈蔓蔓胸口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闷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确实理解他的做法。

可当时他毫不犹豫离开的态度却化作了一根刺，梗在她的心上，痛不可忍。

……

飞行选拔在即。

沈蔓蔓没空再去想感情婚姻的事，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备考上。

三天后，她踏上了去首都的火车。

等选拔考试顺利结束，回到盛北已经是一周后了。

沈蔓蔓刚出火车站，竟看见了徐卫国！

他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中的军旅包。

“我来接你回家。”

他这是……主动向她求和的意思吗？

坐上自行车后座时，沈蔓蔓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而这次，他并没有拒绝。

心里不禁滋滋冒起甜意。

她想，徐卫国其实心里还是有她的……

回到家。

沈蔓蔓就走去厨房：“我这次在那边抽空学了做面条，做给你尝尝！”

她想着，自己厨艺虽然不能一下赶超梁双双，那至少从最基本的面条学起，一点点来，总能进步。

徐卫国很给面子，将其吃得很干净。

饭后。

天气黏热，加上两人许久未有亲密接触。

对视片刻，两人眼神就渐渐变了味。

等沈蔓蔓回过神来，徐卫国已经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气息粗重。

情动正浓时。

沈蔓蔓顺手拉开床头抽屉，那拿计生用品的手却摸了个空。

她心下陡然一惊，抓住了徐卫国作乱的手。

“没了……”她颤着声音提醒。

徐卫国眼底闪动，黑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声音低沉嘶哑：“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现在不行！”

沈蔓蔓却一瞬清醒过来：“有了孩子，我就不能去当飞行员了。”

话音落地。

屋内一瞬寂静。

徐卫国眉头皱了起来，他认真看着身下的人。

那东西其实就是他扔的，和沈蔓蔓这段时间冷战下来，他心里烦的很，就想着要不干脆顺了她的意。

徐卫国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飞行员不是儿戏，你不要给组织添麻烦。”

一句话，让沈蔓蔓心寒透顶。

选拔结果还没出来，可徐卫国已经认定了她考不上！

而孩子……

她是想要一个孩子，但她要的是两人满怀期待的孩子，而不是徐卫国随意施舍的念头！

沈蔓蔓抿紧唇，径直推开他：“我累了。”

徐卫国眸色一冷，翻身下床去了澡堂。

两人再次陷入冷战中。

这次，沈蔓蔓连饭都没再和徐卫国一同去吃。

连接几日过后，政委看出了不对劲，趁着空闲时间，将沈蔓蔓喊进了谈话室。

“你跟徐少校是不是吵架了？”政委张口直问。

到底是家务事，沈蔓蔓不想拿出来说，只含糊道：“算不上吵，闹了点不愉快。”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总这么冷下去不像样。”

政委语重心长：“这几天经常有人撞见，那医院的梁护士老跟你们家徐少校待一起，虽然我们肯定是相信徐少校的人品，但时间久了怕要被人传闲话的。”

沈蔓蔓闻言一惊，满是不可置信。

徐卫国已经出院了，怎么会还跟梁双双待在一起？！

出了谈话室，沈蔓蔓就径直冲到了徐卫国的营地。

按队友指导走到底徐卫国办公室门口。

刚靠近，她便听见里头传来梁双双的声音问——

“徐少校，你觉得你的婚姻幸福吗？”

沈蔓蔓的脚步陡然止住。

第7章

沈蔓蔓下意识等着徐卫国的答案。

但等了许久。

等来的只有徐卫国的沉默。

而沉默，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答案。

沈蔓蔓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忍不住红了眼。

三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她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原来连一点幸福的感觉都没有带给他。

办公室里的两人似乎又谈起其他事情。

但沈蔓蔓已经没了想知道的兴趣。

擦掉面上的泪水，她径直离开了营地。

六点钟到饭点时。

徐卫国却来主动来找了她，见沈蔓蔓惊讶的样子，他眉头冷蹙。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闻言，沈蔓蔓立即看向墙上的挂历。

——7月15日。

今天是要回沈家跟沈父吃饭的日子。

沈母还在世时，就要求沈父再忙，每月15日也要回来跟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后来这个惯例在沈家就始终维持着。

“走吧。”

反应过来的沈蔓蔓往前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徐卫国眸色沉了几分。

到了沈家。

两人默契地在沈父面前隐藏了这段时间的不悦，如往常一般吃饭。

饭后，沈蔓蔓洗完碗，便去书房准备跟沈父道别。

她推开门，却见沈父正擦拭着沈母的遗像，见她进来，才若无其事地将遗像重新放回柜里。

沈蔓蔓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沈父将沈母的遗像始终带在身边……

心底突然涌上一股心酸。

她不觉哑声道：“我都快忘了妈长什么样了……”

“你跟你妈长得很像。”

沈父看一眼女儿，陷入回忆后难得多了许多话。

“以前，我每次出任务回家，你妈总会做新鲜鱼头汤，她知道我爱吃鱼冻，可鱼冻总要冻上一晚，她就总借此留我在家多住一晚，可我没告诉她，其实我每次回家都是特意多留了一天时间出来的。”

说到后面，沈父声音竟带了些许笑意。

听着的沈蔓蔓却是心中微颤。

记忆中的沈父总是忙于公事，连沈母在医院的最后一段日子都没见过他几面。

这时她才恍然意识到，沈父其实并不是不顾家，只是公事压得他无法两者兼顾罢了。

沈父又叹息道。

“你妈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好在如今你有了个美满家庭，我以后去见你妈时，也能问心无愧了。”

沈蔓蔓心口骤然一紧，一时说不上话来。

离开沈家，回家的路上。

沈蔓蔓看着身旁的徐卫国，脑海中不断回响沈父的那番话，心头触动异常。

到了家，沈蔓蔓总算是鼓起勇气，决定主动些，修复两人的关系。

“卫国，明天晚上我们……”

谁料话才起头，就听徐卫国冷冰冰打断她——

“我明天有任务，晚上回不来。”

所有的情绪一下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沈蔓蔓低下了头，最终，只‘嗯’了一声。

第二天。

沈蔓蔓醒来的时候，身旁空荡荡，徐卫国已经走了。

她的心登时也空落落的。

发呆了许久，她才打起精神去上班。

中午，沈蔓蔓照常去食堂打了饭。

端着饭盒刚坐下，她就听见隔壁桌一个护士语气八卦：“听说沈首长最近身边找了个女助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沈父一生为国，清廉刚正。

她竟然敢在背后这样编排他！

沈蔓蔓脸色一变，将手中筷子重重扣下，冷声驳斥：“你再敢胡说一句试试？”

见到她，那护士神色慌了一刻，但很快又镇静下来。

“沈同志，我也没说什么！再说了，你连你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还想管沈首长？”

那护士说完，忍不住和身旁同伴露出讽笑神色来。

沈蔓蔓脸色僵硬，眸色冷冽：“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不知道呢？”

护士露出夸张的诧异表情，鄙夷笑道：“徐少校连出任务都要带着梁双双！反而把你这正牌妻子被留在盛北，他心里谁轻谁重，再明显不过！”

脑子轰然一下。

沈蔓蔓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心口拧成了一团。

她浑浑噩噩走出食堂。

下一刻，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涌上来。

沈蔓蔓当即冲进旁边的洗手池，不住干呕。

待缓过来时，她撑着手臂，眼眶通红。

思绪回笼。

沈蔓蔓心中咯噔一下，掐指算了下日子。

她霎时大骇，脸色惨白。

她的月经自从一个月前和徐卫国那次房事过后，就没再来过了！

第8章

医院。

沈蔓蔓忐忑坐在走廊等待检查结果。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压力过大引起的月经紊乱。”

医师开解道：“沈同志，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想太多事了？放轻松点，想开点。”

“好，谢谢大夫。”

沈蔓蔓松了口气，离开前忽地又问：“今天怎么没看见你们医院的梁护士？”

大夫随口回：“梁护士随军去临城了，过几天才回。”

食堂里那护士的话得到了证实。

沈蔓蔓脸色唰地一白，紧攥着单子的手瞬间冰凉。

回到后勤办。

沈蔓蔓竭力让自己陷入忙碌的工作中，才能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但还没过两天，就接到紧急通知。

徐卫国的十营正在临城抗震救灾，现在请求支援，需要抽调两个营过去。

沈蔓蔓亦在其中，负责后勤工作。

出发前，沈父以首长的身份站在最前方，朝即将奔赴救灾现场的同志们道——

“此次救灾刻不容缓，身为军人，务必誓死谨记以人民群众安危为首要任务！”

“救人，舍生忘死！救灾，奋不顾身！”

沈蔓蔓站在队伍里，庄严万分行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