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岸程少颐你要做的,只是静候全文免费阅读_童岸程少颐无弹窗最新章节
她在酒庄的房间是最标准的单间配套,一张床,一条被,一只枕头,再没有其他。
仿佛是预感到程少颐不会来,童岸从没有想过买点什么备用。
她叹了声气,关上门,没有开灯。
其实刚才找理由让程酒酒送他回来,只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害怕。害怕喝醉的他,又会叫出那个自己不想听到的名字。
如果当事人在身边的话,那么他叫酒酒的名字,也就无可厚非了吧。
童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手探了探程少颐的鼻息。
他呼出的气喷薄在她指间,温热而平稳,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总算放心了,这才拿了睡衣去洗澡。
今天她也喝了酒,不过没醉。虽说动作迟缓了些,但脑子还保持着清醒。
为了不惊动他,她甚至专门把水流调小了一些。
然而擦干头发出来,童岸却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刚才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竟然坐直了身子。
黑暗中,有一星火光在浮动。
“……你抽烟?”
“嗯。”
“哪里来的?”
“路上买的。”
……
“头还疼不疼?”
“还好。”
一时又没有话说了,童岸左顾右盼,想找个能充当烟灰缸的器皿。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直觉,程少颐正看目不转睛地看她。
那种陌生的专注,搞得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童岸找了半天,总算摸到一只平时用来装首饰的陶瓷盘,准备给他凑合一下。
“你还在生气?”他冷不丁开口。
他的声音闷闷的,依然听不出情绪,但语速却比平时慢一些。
她没立刻回答,默默把陶瓷盘递过去。
程少颐伸手接过来,掸了一小段灰,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语气似有些迟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他不确定地望着她,神情竟比平素柔软了许多。
一霎间,童岸的眼眶湿了。
房间依然昏暗,只有浴室的光透进来,衬出一室冷清。
下一秒,童岸发现自己被程少颐拉进了怀里。
他熟悉的体温令她心头一热,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知道,程少颐不爱自己,所以每次让她受了委屈,他都会本能地皱起眉头,仿佛该生气该不耐烦的人其实是自己。
但今夜不知是不是酒精的魔力,程少颐竟然没有皱眉。
他甚至小心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很笨拙也很用力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有安慰的话语,也没有道歉,可这对童岸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哽咽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他此刻的想法——
但程少颐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一个裹挟着酒气的吻倏地落下来,她下意识躲了一下,没躲开,渐渐被吻得三魂丢了五魄,最后心甘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自己还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吻着吻着,童岸发现自己睡衣的纽扣竟然被解开了,她脑子里腾一下冒起了一阵青烟:“这、这是做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更炽热的吻。
“……床太窄了。”她诺诺道。
“没事。”他声音喑哑,却极为动听。
“我……困!”她还想挣扎。
“是吗?”他停下了动作,垂下头,认真望着她,像在分辨她话的真假。一双墨黑的眼睛,像园子里刚打霜的葡萄,充满清澈的欲望。
“呃……”
她再次溺死在他那个眼神中,选择举白旗投降。
酒精的作用似乎在此时才真正开始发酵,童岸感觉自己的脸颊烧得滚烫,像在油锅里滚了一遭。
宿舍的床太小了,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勾着他的脖子,怕一不小心滚下床去。
但,这也许只是托词而已,她只是想拼命抱紧这个人,抱紧她这一生唯一的爱情。
“少颐……我爱你。”
“嗯……”
他密密匝匝的吻再次落在她的眉间、耳畔,她颤抖而满足地闭上眼——
如果他是银河不经意投入人间的流星,她甘愿为那一霎的光辉殒命。
清晨,程少颐醒来得很早。
望着身旁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亏她这么挤,还能睡得这么香。
他静静地端详着她的睡容,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又看了一会儿,他心满意足地起身,出门。
还不到酒庄的营业时间,员工大都没有起床。空荡荡的走廊,程少颐慢慢踱着步,走向楼下的草坪。
因为那里从刚才起,就躺着个穿花衬衫的懒散男人。
“慎安。”
“……少颐?”闭目养神的男人睁开眼,挑眉打量了他一遍,微笑道,“真早。”
“你比我早。”
“哈……”叶慎安打了大大的呵欠,“我这是一夜没睡。”
“昨晚不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呵,关键时刻,男人得会演戏。”
“有人信了?”
“起码酒酒信了。”
叶慎安说着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望向不远处的葡萄园,自言自语道:“要到丰收的季节了呢。”
“还喜欢酒酒?”身后是程少颐冰冷尖锐的声音。
叶慎安耸肩:“嗯。”
程少颐一愣,怒极反笑:“明明是结了婚的人。”
被讽刺的男人缓缓转过脸,抱着一双手,淡淡看着他:“被你这么说,我可是一点也不会觉得惭愧。反正,你自己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吧?”
程少颐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走?你应该明白,酒酒不太想见到你。”
“我当然知道。”
“到底什么时候?”
叶慎安洞悉了他眼底克制的愠怒,却还保持着无谓的笑容:“那得看我老婆的意思。”
“叶老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和她谈过了,我们一会儿就离开……放心,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令你最爱的酒酒不开心,哪怕是我也不行。”
叶慎安说罢,扬扬手,转身欲走。
“慎安。”程少颐突然叫住他。
“什么?”叶慎安并未回头。
“当初你……为什么不争一争?”
气氛骤然凝重起来,盛夏的长风吹拂着男人花里胡哨的衣摆,叶慎安看上去像极了一只翩跹而寂寞的蝴蝶。
“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因为,我不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