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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步之外的男生，姜窈窈怔在原地。
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祁云榭抬步向她走来，唇边笑意加深：“怎么，几个月不见，我变样子了？”
他身上好闻的檀木香让姜窈窈终于回过神。
她不可思议地喃喃开口：“阿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她孑然一身独自来到纽约，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祁云榭。
两人同是服装专业的学生，又都是中国人，交集越越来越多，他也成了姜窈窈唯一的朋友。
但因为姜窈窈是被邀请过去进修的，学业课程只有三年，而祁云榭作为本科学生，要完成四年的学业才能回国。
姜窈窈回国的那一天，还是祁云榭送她去的机场。
所以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她感到很意外。

“提前说不就没有惊喜了？”祁云榭挑了下眉。

姜窈窈轻笑起来，倒了杯水放在祁云榭面前：“你还没毕业，贾斯敏教授怎么会允许你回国？”
祁云榭笑了笑，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我能回来，当然是有正当原因的。”
姜窈窈抬眼瞧过去。
在看到手机屏幕上那张绿色海报时，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天！”姜窈窈惊呼，不可置信地看向祁云榭，“世界藤蔓服装设计大赛？”
祁云榭笑着点头。
世界藤蔓服装设计大赛四年一届，是服装设计界比赛中天花板一般的存在。
不夸张的说，每一个服装设计师都渴望在这场比赛中崭露头角，拿到奖牌。
历届获得该比赛金奖的设计师，如今都是国际级别的大师。
姜窈窈也不例外，只是上一届比赛开始的时候，她刚大学毕业，没有参赛的资格。
等了四年，终于等到。
姜窈窈的心情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话，登上网站，按照程序顺利报了名。
在她做这一切的时候，祁云榭就坐在沙发上，浅笑着安静地看着她。
他费尽力气说服导师才被允许参加这次比赛，而连续十几个小时没睡的困倦，在看到此刻姜窈窈灿烂的笑容时，全都烟消云散。
在确认了好几遍自己真的报名成功之后，姜窈窈开心地脸颊微红。
她望向祁云榭：“你报名了没？”
“当然。”祁云榭点头，“早就说好要陪你一起，我不会毁约。”
姜窈窈心尖一动。
静静地对视了几秒，她莫名慌乱地移开视线。
祁云榭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眸中的笑意似乎浓了些。
“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参加这个比赛，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姜窈窈怔了下。
但想着祁云榭好不容易回国，她的新工作室也顺利开业，现在又成功报名等了四年的比赛，是该庆祝一下，便答应下来。
大概是因为周末的缘故，所以酒吧的人格外多。
晦暗的灯光下人影憧憧，姜窈窈有些眼花，没注意到自己和祁云榭就要被人群冲散。
祁云榭眼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连忙用尽力气挤过去。
“姜窈窈！”他出声喊的同时伸出了手。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窈窈转过头。
祁云榭人瘦，十只手指又细又长，手背上指骨突出，像白玉做的扇面一样。
但姜窈窈却突然想起了霍靳渊的手。
他的手比祁云榭的要稍宽一些，偶尔攥紧时，青紫的血管就会凸起。
见姜窈窈没反应，祁云榭皱着眉又喊了一声：“浅浅？！”
姜窈窈的思绪被猛地拽了回来。
她回过神，正要将手放进祁云榭的掌心。
倏地，一股大力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扭转了个方向。
姜窈窈猝不及防，凝着眉去看到底是谁。
却在下一秒狠狠愣在原地。

第二十八章 势均力敌

晚上七点的时候，霍靳渊正准备离开公司。
早就下班的助理却打来电话，支支吾吾地说自己看见姜窈窈和一个男人走进了酒吧。
得知地址，霍靳渊没有半刻犹豫就往酒吧赶。
酒吧人太多，他在人群中间巡视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姜窈窈。
突然，却有谁喊了一声姜窈窈的名字。
霍靳渊循声看去，便见一个男生正向姜窈窈伸出手。
他眸色一冷，不顾自己身上价值六位数的西装，抬步走了过去。
在两人即将牵到手的那一刻，将姜窈窈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姜窈窈看着霍靳渊，惊讶地瞳孔微微放大。
“小叔？”
霍靳渊凛眉盯着她，还没开口说话。
那边的祁云榭也挤了过来：“姜窈窈！”
话音落下，两个男人的视线碰撞在一处，有些剑拔弩张的趋势。
见姜窈窈神色除了讶异并无惧怕，祁云榭意识到两人大概是认识的。
他先挪开眼看向姜窈窈：“这位是？”
姜窈窈回过神，霍靳渊的手已经松开了她。
“这位是我小叔。”她抚了下衣袖，互相介绍，“小叔，这是我朋友，祁云榭。”
祁云榭眼底的防备这时才消散。
他礼貌地笑笑：“小叔好。”
但霍靳渊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他没有理会祁云榭的招呼，冷着眼看向姜窈窈：“谁让你来酒吧的？”
姜窈窈在顿了半秒之后，缓缓蹙起了眉。
她没急着说话，先往祁云榭身边靠了半步，才回视着霍靳渊开口：“我二十六岁，和朋友一起来酒吧，为什么不行？”
下午那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又在霍靳渊的心里翻涌了一遍。
姜窈窈身边的那个男生，祁云榭，他记得。
那就是他在帕森斯看到走在姜窈窈身侧的男生，霍靳渊第一眼看见祁云榭时就认出来了。
几个月前姜窈窈独自回国，霍靳渊还以为他们俩没有联系了。
到底还是出现在这里。
霍靳渊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偶尔闪过的灯光都照不亮他眼眸中的漆黑。
“我是你小叔，管你你都不听了是吗？”
他的语气太过凌厉。
姜窈窈原本因为报名成功的事很开心，可现在，全都被霍靳渊给毁了。
从她回国开始，他带给她的就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烦躁。
姜窈窈身子微微侧开，用行动告诉了霍靳渊答案。
祁云榭顺势挡在姜窈窈身前。
他直视着霍靳渊如鹰一般锋利的目光：“来酒吧是我提出来的，不怪她。”
和霍鸣裕不一样，祁云榭出自书香门第，显赫的家世将他培养得自信无畏却又温柔得体。
所以就算面对气场强大的霍靳渊，他也没有露出丝毫惧色。
霍靳渊嗓音依旧寡淡：“意思是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
“不。”祁云榭语气坚定，“我不会让她出事。”
姜窈窈一顿，心底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说不清这感觉到底是什么。
再看霍靳渊和祁云榭，两人的目光竟又胶着在了一起。
嘈杂的音乐声吵得姜窈窈有些头疼，她揉了揉眉心：“我有点累了，阿榭，我们走吧。”
听着她亲昵地喊祁云榭，霍靳渊眉心深深皱在一起。
祁云榭怔了一下，抬步跟上姜窈窈。
从人群中挤出酒吧，外面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但霍靳渊胸口的闷堵没有减轻半分。
看着两人自顾自离开的背影，霍靳渊眸色一暗。
“浅浅，我们聊聊。”

第二十九章 危机感

姜窈窈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却没有回头。
她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像疲累：“小叔，我想回家了。”
霍靳渊薄唇抿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攥着的手倏地松开：“好。”
祁云榭转过头，情绪不明地看了眼霍靳渊，才跟上姜窈窈的脚步离开。
两人都没有开车，走出一段距离后站在路边准备拦出租车。
看不到霍靳渊的身影，姜窈窈微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
片刻，她侧过头望向祁云榭：“阿榭，你回国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了吗？”
祁云榭勾起点淡笑：“我在去找你之前，就把行李放回家了。”
姜窈窈眨了眨眼，这才想起他来工作室的时候孑然一身。
瞧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祁云榭突然就很想伸手揉揉她的头顶。
但迟疑了很久，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夜晚都显得格外寂静。
等了一会儿，终于拦到了一辆车。
车子先到了姜窈窈公寓楼下。
姜窈窈走下车，刚转过神准备和祁云榭告别。
却见祁云榭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她疑惑：“怎么了？”
祁云榭望进姜窈窈清澈的双眼，声音轻柔：“浅浅，其实……明天是我姐姐的生日，我想邀请你来参加。”
姜窈窈怔了怔：“你姐姐的生日？可你家里人都不认识我，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祁云榭笑容温柔，“你是我的朋友，他们会很欢迎你的。”
看着他的笑，姜窈窈心中一动。
她不自觉的咽了下喉咙，视线稍稍移开些许：“我会准时到的。”
“明天我会来接你。”祁云榭眼底笑意加深，“晚安，浅浅。”
话落，他伸手在姜窈窈的发顶上轻轻揉了一下。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直到祁云榭上车离开，姜窈窈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揉了头。
他身体的温度似乎残留在了她的头顶，甚至渗透下来，染红了她的脸颊。
好一会儿，姜窈窈的心跳才缓缓平复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转身走进公寓。
却完全没有看到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在阴影里的车。
车里，霍靳渊双眸漆黑。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全都尽收眼底。
看见祁云榭对姜窈窈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时，霍靳渊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烦躁地解开衬衫扣子，却根本不能缓解半分。
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能拥有姜窈窈，就知道终有一天她会属于别人，霍靳渊还是无法坦然地接受。
半晌，霍靳渊给助理打去电话。
“帮我调查一个人。”
祁云榭的谈吐教养绝不是一般家庭可以培养出来的。
但霍靳渊并不记得商业界名门中有姓祁的家族。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祁家涉猎的是别的行业，要么就是有人将他保护了起来。
周遭一片寂静，突然响起的铃声让霍靳渊眉心一皱。
他拿出手机，眉毛在看见屏幕上的那个名字之后拧的更紧。
接通后，霍靳渊声音凉淡：“你有什么事？”

第三十章 又见面了

翌日。
姜窈窈本以为参加生日宴会至少也要晚上，祁云榭却在早上八点就打来了电话。
“现在就去你家吗？”姜窈窈迟疑着问。
祁云榭声音含笑：“宴会晚上才开始，但我姐想和朋友们先去岛上冲浪，所以叫我带你一起。。”
没有推脱，姜窈窈换好衣服便下楼。
车子开往海边的路上，祁云榭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他心情愉悦，说起了关于自己姐姐的事情。
“其实今天过生日的并不是我亲姐姐，而是我表姐，她长得很好看，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姜窈窈侧眸过去：“你表姐她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