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白陈彦迟免费完结小说-温舒白陈彦迟在线阅读全文(温舒白陈彦迟)
温舒白怎么知道她学校的?
猜到的?
她有不小心说漏嘴?
还是今天早上进校的时候撞见她了?
陈彦迟心神不定,咬着唇冲进寝室,不顾室友诧异的眼神,径自打开衣柜手忙脚乱抓起礼物袋就走,一出宿舍楼大门又骤然停下,吸两口气,捋了捋头发,才急迫而不失镇定地迈步往校门去。
她宿舍楼离西门不远,走得快只要五分钟。
开学日人多,男女涌动,但陈彦迟一眼就找到了门外树下阴影中垂手而立的温舒白,像一位与世隔绝不谙红尘的小仙人,神色在光斑摇动中看不明晰,通身如玉,风经过那一方寸都满含留恋地迟缓缓温吞起来。
周围进进出出有学生频繁投去目光打量,不时蹦出几句“这谁”“好帅”之类的惊艳之辞。
身为焦点的帅哥本人没有这种觉悟,不受打扰似的一门心思站在原地。
陈彦迟不由自主顿住脚,紧张地攥住了礼物袋,心跳紊乱,思绪纷杂。
温舒白……好像在生气?
生什么气?
事发突然,陈彦迟大脑乱成一锅粥,原先设想的送礼时要跟温舒白说的话自动抛到九霄云外,重新打着腹稿慢吞吞出了校门。
“温舒白。”她到温舒白身边隔着两步喊他。
温舒白闻声转头,朝她走近一步,面目沉郁,眼神凌厉,的确像在生气,但又不完全是,因为那目色触到她后又渐渐软化变了味。
陈彦迟心头突突地跳,腹稿也用不上了,脱口就先发制人:“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用词属于质问,听语气却像她才是被质问的一方。
温舒白的怒气在一路奔来和等待的过程中消耗大半,只剩隐隐盘旋的暗色火苗攀附在周身血管之上,一见陈彦迟这样,那点火苗竟也像是都熄了,独留舌根燥热,喉咙发紧。
他这么冲动地跑过来是要干什么?
问陈彦迟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陈彦迟会告诉他吗?
温舒白抿抿唇,说:“我猜的。”
“猜的?”陈彦迟惊疑地重复一遍,眉心皱起明显不信。
“猜的。”温舒白一脸淡定地编谎话,“我听室友说对面还有一所大学,想到你说你来找我,应该离得不远,就来试试。”
“……”陈彦迟还是不信有这么巧合,但又有点摸不准,温舒白智商高,聪明,说不定真是误打误撞?
而且人都来了,总不能再赶回去。
陈彦迟不再细想,将礼物袋给温舒白:“说好的,开学礼物。”
淡蓝色的纸袋里装着两个碎花纸包装方正的盒子,一个略大而厚,一个略薄稍短。
温舒白接过说“谢谢”,没有拆,而是问:“你吃午饭了吗?”
陈彦迟愣一下,说:“还没。”
温舒白将袋子换只手,说:“我也没有。一起?”
陈彦迟张口还没说什么,温舒白难以拒绝的理由又来了:“我没给你带开学礼物,请你吃饭就算礼物了。”
温舒白语气轻,声音平,眼里是化不开的柔和,被树叶间隙影影绰绰的光覆上晶亮的水纱,仿佛几分钟前无意泄出的云沉山阴浓墨如雾都是错觉。
可陈彦迟知道那不是,就像她有预感如果她不答应,下一句温舒白多半又会故技重施叫“姐姐”。
还没实际听到,光想一想她就觉得耳朵烧得厉害。
温舒白太会利用自己的优点和弱势,她绝对不能再听一遍。她没救了。
“……我们去哪儿吃?”屏住呼吸让心跳稳定一点后,陈彦迟妥协又纵容一般地笑笑,说,“这附近有条小吃街,走过去十分钟。”
“我去过几次,比较干净,品种也多。”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多说几句。
温舒白没什么所谓地点头:“行。”抬脚时也一并提起唇边,“我不认识路,麻烦姐姐带路了。”
“……”陈彦迟脸腾一下蒸成了红柿子,可恶,千算万算还是没躲过!
她清清嗓子,半晌挤出来一句干巴巴的:“知道了,跟我走吧。”
说完兀自埋着头转向一个方向疾走。
温舒白腿一动就跟上去并肩。
中午太阳大,烤人,两人出来得急,都没带伞,走到小吃街后三下五除二就进了一家开着空调不用等位的酸菜鱼店。
玻璃门一关,冷风兜头吹,身上黏腻的感觉才逐渐被干爽取代。
这种小店不兴扫码,点菜直接招呼服务员,服务员手脚麻利地下单倒水,一嗓子吼给后厨。
陈彦迟和温舒白坐了一个偏角落的四人桌,面对面。
“我现在可以拆吗?”温舒白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拿出礼物袋里的两个东西问。
陈彦迟也喝了口水,慌忙咽下去差点呛到,说:“可以,你拆。”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快速补道,“先拆大的吧。”
温舒白一听不由多看了较小较薄的那个两眼,但手上仍然顺从摸到大的那份包装纸的接口边缘。
他边拆边问:“是什么?”
陈彦迟不剧透,声音顿了下,只说:“你拆开就知道了。”
温舒白小心仔细地避免包装纸被撕坏,从一端整个抽出来,看清封面的字后了然道:“八音盒?”
而且还是需要自己手工拼装的木质八音盒。
陈彦迟见温舒白好像没有露出很惊喜或开心的表情,虽然在意料之中,但难免心脏一紧浮起点失落,硬着头皮讪讪地解释道:“这种八音盒网上推荐的人很多……我去的那家店有十几个样式,你之前说你会弹钢琴,我就选了这个……歌也好听的。”
她说的不假,只是不够完整。
温舒白手里的八音盒样式主体是一只浅灰色小熊在圆台上弹钢琴,当时陈彦迟在店里选购,还有几款也有钢琴元素,而且搭载的歌曲也同样好听。促使陈彦迟做决定的,是彩虹色的底面——只有这一个将圆台涂成了七种颜色。
明明是送给温舒白的礼物,她却想这个礼物上能有一点有关她的痕迹。
温舒白不会知道彩虹的含义,陈彦迟也不打算说。她心里揣着一股属于青春期的躁动,陌生,但又隐约让人兴奋。就像中学时代暗恋某个人时,情不自禁又沾沾自喜地通过各种巧合和臆想将对方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因为对方一无所知,所以也就更有种孤寂的狂欢。
陈彦迟垂下眼去缠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袋,长条被折成一个小揪揪,她短暂地笑了一下说:“我乱选的,你不喜欢也没办法了。”
话虽如此,其实她笃定温舒白会说“喜欢”,无论是真喜欢,还是为了礼貌和面子。
陈彦迟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略干的嘴唇染上一层湿润,不再细微地绷紧。
温舒白放下盒子,手指在盒面上敲出钝钝的两声轻响,视线在款式图上逡巡打转,难得地没看陈彦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