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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还了，我和严队也两清了。”
说完后，她起身离去。
裴凛安 望着她背影，心脏有一瞬间的憋闷。
看到沈执与追上去后，他薄唇微微抿起。
皇冠酒店。
杜桑婉拿着那枚被摔碎的平安扣。
之前父亲就是担心她大大咧咧，会把母亲的遗物弄坏，才会将平安扣放进符袋里。
没想到即使这样，它还是摔碎了。
杜桑婉鼻尖发酸，心如刀绞。
是她错信了人，没有保护好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等沈执与挂断和秦淮的通话回来，就看到紧攥着平安扣不说话的杜桑婉。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清清，秦淮说你明天可以和他一起去警局。”
杜桑婉湿润的眼睫一颤：“真的？”
“我永远不会骗你。”沈执与站起身，“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明天不能陪你去了，如果有事给我电话，今晚好好休息。”
就匆匆离开。
第二天一早。
杜桑婉拿了许多日用品和水果，想让秦淮带给父亲。
不料却被裴凛安 拦住：“外面的东西不能送进去。”
杜桑婉看向秦淮，他却已经走进了探监室。
这时，耳边又响起裴凛安 的询问：“除了这些和尖锐物品，你还有别的要给林世汉的吗？”
杜桑婉意识到他的意思，连忙在身上翻找。
可来的急，什么都没拿。
随身带着的，只有那张唯一的全家福……
她看着照片，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舍。然后咬紧牙关，颤着手小心翼翼将全家福撕成两半。
杜桑婉把印着自己的那半给了裴凛安 ：“麻烦你交给我爸，说我过的很好，谢谢。”
然后将剩下半张照片珍惜的收好。
裴凛安 颔首接过，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严方念的声音：“哥！爸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杜桑婉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
“她叫你哥？你们……是兄妹？”
裴凛安 没否认。
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杜桑婉脑袋嗡的一下：“裴凛安 ，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裴凛安 沉默片刻：“有。”
杜桑婉一怔。
就听裴凛安 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杜桑婉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严方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杜桑婉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严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林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杜桑婉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裴凛安 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严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裴凛安 毁了自己的一切。
严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裴凛安 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严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杜桑婉苍白的脸，裴凛安 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裴凛安 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杜桑婉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6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杜桑婉单薄的背影，裴凛安 悄然握紧了手。
皇冠酒店。
从警局回来后，杜桑婉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清清，真的很喜欢裴凛安 吗？”
“清清，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清清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杜桑婉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杜桑婉望着，给沈执与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
杜桑婉只好自己跟着秦淮，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杜桑婉照常去律所找秦淮。
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林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杜桑婉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杜桑婉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杜桑婉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裴凛安 和同事一起出来。
“林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林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杜桑婉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裴凛安 面前：“我爸他……”
裴凛安 看着杜桑婉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