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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柠是真的听话照做打个招呼而已。
露出得体浅笑，“叔叔阿姨好。”
看到与他们一起交谈的邵总，也乖巧地问了声好。
至于那个叔叔的儿子，自动过滤。
隔空举了举酒杯，微微抿了口，“你们慢慢聊。”
转身之前，微微欠身。
她做足礼仪，为的就是不留下诟病，免得背地里说爷爷没教好她。
邵夫人：“……”
既不能生气还要陪笑，苍白解释：“这丫头饿了。”
苏夫人跟着笑笑，拍了拍她手背，“没事没事，孩子嘛。”
说着又看了眼蒋柠的背影，确实往食台那边走去。
蒋柠不是饿，她是打发时间，要不然干坐那不做点什么跟个二傻子似的。
随便拿了些食物，找了相对安静的角落。
再过二十分钟偷偷溜走。
宴会热闹，觥筹交错。
蒋柠拖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吃着餐盘里的水果。
感觉有黑影靠近，晃一抬头，来人已经走到对面。
等他坐下，开始闲聊，“这两天热搜榜全是关于邵家旗下公司，又是合同欺诈，又是商标纠纷权，怎么还有闲情给外婆办宴会？”
方亦安喝了果酒，口感不错，酸甜还带酒香，“表面看着是为外婆办生日宴，实则你应该清楚，拉拢人脉而已。”
他对邵家的事不关心，前几天回家听母亲无意间提了几句，“好像找个厉害的律师，赢的概率挺大。”
眼皮一撩，“可能就是这么凑巧，说不定那律师就你那野男人。”
蒋柠：“……没那么巧吧？姓肖吗？”
这个方亦安还真不知道，摇了摇脑袋，在心里默默记下他的姓。
说起另一件事，“邵哥最近又犯浑，飙车把人撞伤，还不轻。”
他口里的邵哥，蒋柠知道是谁，邵雨佳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二世祖这词放在他身上都是褒义，人渣最合适。
下意识扫了眼厅中央，没看到人，估计躲风头，“看来邵家这次做法照旧，拿钱了事。”
这种人就应该早早送进牢里。
方亦安不走心笑笑，“反正钱多。”
叉了块牛肉丢进嘴里，咀嚼着，“怎么不过去玩？”
过来的时候，那些小姑娘扎堆聚一起，这样一比倒显得她孤单许多。
“没什么意思，”蒋柠垂着眉眼，看上去兴致缺缺，“都是拐弯抹角的炫耀自己，然后添油加醋诋毁别人。”
“也是。”
正聊着，姨妈找来了，“躲这呢，赶紧跟我过来，”说着朝蒋柠笑了笑，“柠柠，你先吃点东西，一会让亦安来陪你。”
拽起儿子胳膊就走。
蒋柠看着小表哥被迫营业那样，不厚道地弯起嘴角。
百无聊赖之际，瞥见邵雨佳。
邵雨佳到处找蒋柠，本以为走了，没想到躲在这犄角旮旯。
有仇当天报，不隔夜。
脚步停在她附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哪疼扎哪，“听说你那爸又找了个女人？”
蒋柠还真不知道，晃了晃酒杯，摇拽的酒液被她一饮而尽。
而后不慌不忙扶着桌边起身，眼神暗含警告，“我劝你最好闭嘴。”
指尖随便指了个方向，“该干嘛干嘛去，今天人多，给自己留点脸。”
邵雨佳向来横行，不管不顾。
再者，今天的宴会是爸爸举办的，谁给谁脸还不一定呢。
“心虚啊？不好意思承认？”言语间满是讥讽，“我就是好奇你爸用了什么手段骗了个二三十岁的。”
不顾蒋柠的冷色，继续挑衅，“我之前看到过一些新闻，说是儿子和小妈搞一起，你说你大哥和你爸那——”
话没说完，只见蒋柠猛地拿起另一杯酒朝自己泼来，来不及闪躲，白色礼裙瞬间被紫红色液体染满，酒渍顺着裙摆往下滴，再落到地面。
有那么一瞬她是懵的，反应过来立马抄起餐盘砸向蒋柠。
可邵雨佳似乎忘了，蒋柠黑带四段，搞定她是秒秒钟。
蒋柠快而准擒住她手腕，接着把餐盘倾斜方向，朝她的胸口用力一摁。
精致的礼服又添了几笔色彩，如调色盘。
餐盘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刺耳。
这还不够，在‘帮凶’来之前，蒋柠迅速捡起落在餐桌上的食物，想也不想塞进她嘴里，死死捂住，邵雨佳的一声惨叫堵在她手掌下。
“警告你，说我可以，说我大哥就不行！至于我爸，轮不到你叫嚣！”
邵雨佳蒙圈了，没想到蒋柠对自己动手，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吐出被她强塞嘴里的残渣，继而狠狠地瞪着她，那眼神凛冽，像带了无数刀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才解气，“蒋柠！”
桌上有什么拿什么朝她砸去，一一被蒋柠灵巧躲闪，边都没挨到。
宴会厅虽然热闹，可玻璃瓷器掉在地上还是比较刺耳。
两人的动静早已引起注意，一群人正往这边赶来，为首的是老太太。
当看到小孙女满身狼藉，不问缘由，当众指责蒋柠，“什么仇，什么怨，非得把你妹妹欺负成这样？！”
邵总连忙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女儿身上，他也是一口气憋在心里，考虑到蒋老爷子，尽量克制语气，但那种隐隐的不满和责问之意呼之欲出，“柠柠，你和佳佳平时吵闹我都不会说，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
蒋柠置若罔闻，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每根手指。
过后，看向邵夫人，“你呢？有什么补充？”
语气很淡，不带任何情绪。
邵夫人抿了抿唇，蒋柠虽不是她带大，可性格还是有所了解，不会无端生事，但今天的行为还是过火了，不注重场合，“道歉去。”
蒋柠猜到这答案，谈不上有多失望，一直都知道妈妈心里那杆秤在她小女儿那。
极轻地笑了一声，似自嘲。
没有人在意缘由，也不在意你是否受到委屈，在意的是你破了他们的兴致，指责你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