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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没用！”邵雨佳哪里是省油的灯，身上的湿意以及各种气味的混淆无不提醒她受到的耻辱，怒指蒋柠，目光宛如毒蛇，“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扇一巴掌，休想出去！”
要不难消心头耻辱。
“行了，”姨妈看不过去，皱起眉头，“怎么还打人呢。”抬了抬下巴，“佳佳，你去换件衣服。”
邵雨佳暴躁，“不换！”
仗着宠她的都在这，上前就想扇蒋柠，邵总眼疾手快拉住女儿，让她冷静，众所周知蒋柠是蒋老爷子的心头肉，要是动了她，过不了几天股票就会被恶意收购。
加上公司最近在风头上，目前能做的就是低调。
忍了口气，换上一副还算和善的面庞看向蒋柠，“都是亲姐妹，互相说句对不起就算了。”
谁知蒋柠悠闲地往椅子上一坐，眼尾撩起些许弧度，“行，那我就等她给我道歉，”瞥了眼邵雨佳，“大声点，最近耳朵不好使。”
所有人：“……”
邵雨佳双眼冒火，脸上表情狰狞，“少做梦！”
转身看邵总，声音拔高颤抖，“爸爸，你搞错没？”眼泪直掉，“是她欺负我，”指着身上的衣服，“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邵总也头疼。
场面一度难堪，窃窃私语传到邵夫人耳里，她蹙着眉头移步蒋柠旁边，小声道：“都退一步，按你邵叔叔说的来，一人说句对不起。”
蒋柠嘴角勾起一抹讽笑，视线扫了眼四周，很快锁定人群一男人，他着装制服，佩戴胸牌，询问道：“您是大堂经理？”
经理微微一愣，随即点头。
蒋柠指了指左上方摄像头的位置，“这是好的吧？”
经理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是好的。”
“那行，”蒋柠浅笑，“跟你们周总打个电话，说是蒋柠要查录像，调出来后直接公放。”
众人了然，谁是谁非心知肚明，本来还以为性子刁蛮欺负妹妹，看来事出必有因。
唏嘘声更大了。
老太太制止住经理，示意他先去忙，谁对谁错无所谓，名声更重要，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脸面搁哪？
再看蒋柠，眼神是藏不住的厌恶。
姨妈适时出来打圆场，招呼宾客去用餐。
既然这样大家也不好看热闹，主人家事，加上又是孩子间的闹剧。
陆陆续续散去。
离去的人群中，谁也没发现有一人放缓脚步，装作不经意回头，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浅笑。
经理陷入两难，他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听小姑娘刚刚的语气不难猜出她跟自家老板很熟，可老太太又是宴会正主…
谁都不能得罪，他听谁的？
硬着头皮，技巧问话：“是现在跟周总打电话吗？”
邵夫人迅速发话，“不用打。”
曲起指尖，轻叩椅背，笃笃两下。
语气不冷不热，“你非要弄得这么难看？”
蒋柠呼了口气，继而缓慢起身，声音平静，“那怎么办？你们上来不问情况就让我道歉，是当我好欺负？”
单独说邵夫人，“作为一个妈妈你是怎么做的？还能再偏心点？他们怎么说我无所谓。邵总偏袒自己女儿无可厚非，外婆喜欢谁我也不拦不住，可你呢？”
有些事情，她想的很通，也能接受，可还是很难过，无力的难过。
邵夫人一时哑然，两人离得很近，能清晰地看到女儿的眸光漾着水气，也看到她的克制，隐忍。
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她哭好像还是十三岁那年，那次做法跟今天差不多，不问事情经过，直接让大女儿把玩具让给小女儿。
后来才知道，那是她最喜欢的洋娃娃。
喉咙动了动，轻声道：“那现在跟妈妈说说。”
蒋柠眼皮抬上，花了三秒收拾好差点外放的情绪，“不用我说，”朝摄像头方向一点，“让它来告诉你。”
嘴角带笑，看着跟寻常没任何不同，“以后你那边我也不会过去了，你这个当妈的要是想我打个电话就行。”
又不忘对老太太说句生日快乐，续了句，“从明年到您百岁的礼物我都会让人准时送到。”
老太太听出弦外之音，重点不是什么礼物，而是蒋柠以后不会踏进她的老宅。
想试图挽回，语气不再是盛气凌人，软下语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多来看看外婆，我不要什么礼物。”
邵夫人不是感觉，是已经确定，确定女儿与自己离了心，攥紧她的手，“柠柠，妈妈知道你最懂事，今天是我的不对，是我太武断。”
所有夸奖话里，最扎心就是这四个字，你最懂事。
又一次道德绑架。
蒋柠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凭什么？
凭什么让委屈自己，让别人开心。
生硬地拽出自己的手，“懂事不了，也做不到。”
目光移向邵雨佳，“今天的事希望你长长脑子，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如有下次，不用我，自有人收拾你！”
邵雨佳现在整个人气得不行，没得到道歉就算了，其他人还帮着蒋柠，牙齿咬地咯咯响，话里含尖刀，“我什么都没说你那么心虚干什么？难不成你那小妈跟你大哥真搞一起了！”
又他妈的嘴贱。
这句话着实戳中蒋柠的神经点，桌上已经没东西可砸了。
其他几人终于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吵架了，简直是口无遮拦。
比起蒋老爷子，蒋序淮更让他们忌惮，正准备嗤她，忽见蒋柠一抬脚,将跟前的桌子踹了出去，邵雨佳就站在桌前，这一脚蒋柠卯足全力，桌子擦着噪音带着作用力飞了出去。
邵雨佳猝不及防，抽手阻隔，惯性的作用下向后猛退数步，脚步不稳，踉跄地往后一倒，跌落在地。
冲击太大，吓得旁边几人惊吓出声。
邵雨佳被重重摔倒在地，胳膊贴在大理石地面，冰凉透骨，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麻劲遍布了全身，手上的玉镯也摔了个稀巴烂，发出‘啪’了一声响，四分五裂，洒落会厅各个角落。
这次邵总反应没那么快，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摔倒在地，看到她这幅惨样，想弄死蒋柠的心都有。
很快，藏起眼底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