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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重新上马离去。

卫南风站在原地，一双眸子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半个时辰后，云府。

云沐月刚进到后院，一个丫鬟走了过来，一脸轻蔑。

“夫人叫你过去，说是已为你找好了夫婿。”

云沐月顾不上计较她的态度，转身就朝母亲的院子走去。

刚进去，就瞧见父亲和云清榭也在。

她顿了顿，复步走上前：“母亲，我说过婚事由我自己做主。”

云母却摆了摆手：“哪家姑娘的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岂能由着你的性子胡闹？”

“不是胡闹。”云沐月想到贺惊澜，纵使难过，却仍不想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而是……我已有了心悦之人！”

闻言，云母转头看向云父。

云父看了云沐月半晌，嘲讽一笑：“再好能好到哪去？！我们给你选的夫婿，可是陛下最宠信的岳亲王！”

云沐月脑袋蒙了下，不敢置信！

岳亲王，京城中人人皆知的瘸腿亲王。

他生性好色，被其祸害死的女子尸体，堆积如山。

第4章

院中，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

哪怕这五年，云沐月远在边疆，都曾听说过岳亲王的荒诞淫事，现在父母却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她浑身冰凉：“你们难道不知他的恶行吗？”

云清榭‘啧’了声：“知道又如何？那可是亲王，你嫁过去就是亲王妃！”

云母也跟着开口：“对呀阿月，亲王可不是我们这种家族能轻易攀上的，你要把握机会。”

云父一脸理所当然：“你是云家的女儿，为了你哥哥，和云家的未来，你义不容辞。”

“来人，把云沐月抓起来，送去岳亲王府！”

“轰！”

屋外雷声乍响，震耳欲聋。

云沐月不敢相信的看他，对视间，云父眼里一片冷漠，不为所动。

云沐月想逃，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她被捆住了手脚，喂了软筋散，扔上了马车。

……

岳亲王府。

岳亲王满身横肉坐在上面，旁边正坐着贺惊澜。

“王爷，这就是小女云沐月。”云母立在云沐月身边，献媚介绍着。

岳亲王一双眼睛都挂在云沐月身上，她被换了一身浅粉色纱料襦裙，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岳亲王搓了搓手：“听闻她曾被送去江南？不介意本王查验一番吧？”

“当然不介意，王爷请便。”云母往后退让开来。

话至此，云沐月满心寂然，也想要逃，可药效还没散，她连抬手都难。

最后，她抬头看向贺惊澜，他可会帮自己？

思虑间，岳亲王站起身，却在走来的那刻顿住。

他看向贺惊澜：“贺小将军，不如你帮我去看看，这云家的小姐是不是处子！”

闻言，云沐月一怔，脑海里想起了军营里亲密的那一幕幕。

黄沙，军帐，篝火……

唇齿交缠，巫山云雨！

这时，贺惊澜也走到了她身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片凌乱的云沐月，随后缓缓蹲下，朝她伸出手！

她往后退，想要躲。

却被贺惊澜钳住了手腕，他另一只手顺着纱裙衣摆伸进去……

男人带着茧子的指腹滑过肌肤，云沐月浑身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贺惊澜撤回了手，眉眼凉淡。

“她是。”

一句话，如雷鸣轰碎了云沐月脑中所有温情画面。

耳边，岳亲王满意大笑着：“很好，婚事就这么定了，一月后本王到云府迎亲！”

岳亲王府外，马车边。

云沐月被云母搀扶着，才能站立。

她看着朝另一方向走去的贺惊澜，忍不住将人叫住：“为什么？”

贺惊澜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眼云母，直到她先上了马车，才看向云沐月：“能嫁给岳亲王，是你的福分。”

福分？

云沐月只觉得荒唐：“他的事迹，所作所为还是你讲给我听的。现在却说嫁给他……是我的福分？”

“贺惊澜，这话你信吗？”

贺惊澜眼里不见丝毫变化：“你信，就够了。”

云沐月喉间一哽，再也压不住情绪：“可我不信！我也不想要这个福分！”

她操动着发软的四肢，一步步走向贺惊澜：“你不爱我，却碰了我，如今还要我嫁给这样一个不堪之人！”

“贺惊澜，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贺惊澜被她话里的质问，点燃了怒气。

他脸色冷峻：“云沐月，我是在救你。”

云沐月一愣，没反应过来，下颌就被他钳住。

贺惊澜嗓音低沉，如诅咒萦绕：“你可知云家一开始送你参军，并非是期待你建功立业，而是将你送来……当军妓！”

第5章

回云府的马车上。

云沐月还陷在贺惊澜的话里，回不过神。

她看向身旁的云母，幼时自己跟在祖母身边，与母亲相处不多，只记得祖母说：“阿月你同你娘长得很像，杏眼葱鼻，看着就是乖顺的人。”

那之后，她每日便要在镜子前看好久，想知道母亲到底长什么模样。

后来跟着祖母从老家来到京城，也见到母亲……

也许是马车内气氛太过沉寂，云母率先开了口：“刚刚你爹派人传了话来，说你兄长被陛下封了‘骠骑将军’，还赏了千两白银和一间府邸，真是天大的喜讯！”

云沐月看着她欣喜的眼，声音轻缓：“这些……本该是我的。”

云母一顿：“你是女子，如今亲事也都定下来了，这样的话日后莫要再说。”

云沐月攥了攥无力的手，问起了刚刚贺惊澜说的话：“你们一开始送我参军，并不是期待我建功立业，而是送我去当……当军妓，对吗？”

云母神情一阵慌乱：“你，你听谁胡说的？！”

云沐月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只觉得喉咙像堵了块充水的棉花一样，呼吸不畅。

一直到云府，母女两个都没有说话。

深夜，一片静谧。

卧房里，云沐月吐掉假意喝下的软筋散后，打晕了看守的下人，正准备逃走。

不料刚出院子，就看到站在院中的贺惊澜。

她脚步一顿，心不断下沉。

黑夜里，两人对视。

贺惊澜一步步逼近，烛火笼罩下，他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你要去哪儿？”贺惊澜冷声喝问着。

云沐月抿了抿唇：“放我走，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

她不敢再去提那些感情，怕让自己更加难堪。

贺惊澜眼神微沉：“我若不呢？”

云沐月拎着剑的手猛然收紧。

贺惊澜若不，她又能怎样？

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他亲手教出来的，真打起来，她也不是贺惊澜的对手。

云沐月有些颓然，可想到要嫁与岳亲王，与死有何区别？

她拧着贺惊澜的眼，嗓音微哑：“你非要这般逼我吗？泥人尚有几分血性，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他？”

贺惊澜不以为意：“若你想云家陪葬，大可试试。”

一句话，堵住了云沐月所有可能。

祖母也是云家人，她不可能弃老人不顾！

云沐月闭了闭眼，疲惫感充斥了全身：“贺惊澜，你赢了。”

闻言，贺惊澜眼里却没半分喜意，反而有些烦躁。

他手钳着云沐月下颌，逼着人睁眼看自己：“云沐月，你在委屈什么？”

云沐月怔了下，眼里浮现几分苦嘲。

岳亲王并非良人，也非她心悦之人，如何不委屈？！

“那你要我如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兴高采烈的准备出嫁？”云沐月讽刺一笑，“贺惊澜，我是人，不是任你们摆布的木偶！”

贺惊澜眼神闪了闪，瞧不出真实情绪。

他只静静看着云沐月，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一把将人扯进了房间。

被按在软榻上的那一刻，云沐月手按着贺惊澜的大手，满心慌张。

“贺惊澜，你干什么？！”

贺惊澜无视她的阻止，钳住她双手，另一只手则解开了她腰间系带——

刹那，肩头衣衫被尽数剥下。

冷风从敞开的窗吹进来，打在温热的肌肤上，一片冰凉。

却比不过贺惊澜的眼神凛冽。

他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肌肤，神色难辨：“云沐月，那块疤呢？！”

第6章

云沐月一怔，她盯了贺惊澜的双眼半晌，也猜不透他。

最后，她放松身体倒在榻上，手覆盖上贺惊澜的手ʝʂց指，用力按下！

“你很在乎那道疤吗？可惜没了！”云沐月眼里装满了压抑的情绪：“不只是那块疤，五年里，我身上七百三十二道疤，我用生命搏来的功勋证明，都没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闻言，贺惊澜似有所感。

紧接着，就听云沐月说：“因为我要被送给岳亲王，而云府小姐云沐月，身上不该有疤！”

云沐月忘不了被丫鬟扒光衣服时，她们是用如何震惊，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

也忘不了自己被云母生生押进药浴木桶时，那疤痕被药浴祛除时，全身上下如蚂蚁噬咬的剧痛！

贺惊澜看着她那双蒙着无力与绝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