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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短篇故事  时间: 2024-01-08 17:59:27  作者: ting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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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站在府外,看着偌大的宅院,头一遭有了疏离感。

她不再是这儿的主人,而是客人,不日将离。

回到院落,墨柒言拂去秋千上的雪,轻轻坐下慢慢晃着。

她仰起头,阴沉沉的天不见日头。

有一瞬间,她想起夏日的骄阳,那耀眼刺目的光芒和傅自诽很像。

然冬雪之月,待骄阳难现,面前这白雪红梅美景也将消散。

就像她和傅自诽在一起十年,终究还是要分开。

“吱”的一声,院门开了,傅自诽缓缓走进来。

墨柒言转头看去,那俊逸的身影好似让她忆起了十年前,她对傅自诽一见倾心,然后自顾深爱至今。

可他的那份情,终究不会再属于她了……

墨柒言看着傅自诽站起身,苍白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我们和离吧。”

傅自诽一怔,心头微窒:“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

“宋映岚是个好女子,别耽误了她。”墨柒言微垂眼眸。

傅自诽看着她,神情复杂,更觉有种难言的压抑感。

“我还有事。”说着,他转身进了屋拿着几本书走出来,又出了院门离开。

直到脚步声消失,墨柒言才收回目光,浸着悲伤的眼中一片晶莹。

往后几日,她再没瞧见傅自诽,自然也没机会同他说和离一事。

墨柒言总觉着他在故意躲着她。

直到大年十四,是要给沈家二老扫墓的日子,傅自诽才没有再次匆匆离府。

城外,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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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柒言跪了下来,看着碑上爹娘的名字,眼眶微红。

她哑声道:“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

身前的纸钱燃着,成点点灰烬被微风卷起,飘落在莹白的雪地上。

这是她最后一次来给爹娘扫墓了。

“沙沙”两声轻响,墨柒言转过头,竟见傅自诽也跪了下来。

她眼神一闪,欲言又止。

他是从一品少傅,而她爹是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于礼本不该跪。

傅自诽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此事,是我该做的。”

闻言,墨柒言鼻尖一酸,险些落泪。

他亦如故往的好,可惜自己已配不上他了……

第六章 祈福

墨柒言收回视线,将所有情绪一并跟着眼泪压回去。

待磕了头,傅自诽率先起身,伸手去扶墨柒言:“雪地寒凉,你身子还没大好,快些起来吧。”

墨柒言摇摇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撑膝而起。

傅自诽手一僵,心底流过异样的感觉,却也很快掩了去。

离开时,墨柒言不由回头又看了眼爹娘的墓,落了灰般的心似针扎般疼着。

爹,娘,若我能见到你们,一定与你们一同保佑姐姐。

少傅府,正厅。

墨柒言喉口痛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傅自诽微微蹙眉:“你风寒未愈,早些回房休息。”

闻言,墨柒言沉默地点点头。

傅自诽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书房去了。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墨柒言无力地叹了口气。

菊青上前扶着她,不禁说道:“夫人,您为何不将您的情意和大人说呢?大人那般好的人,若是知道,定不会同您和离的!”

墨柒言抿抿唇,依旧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好,可也就是因为他那样好,她才不能告诉他。

她不愿让他烦心。

深夜。

紧闭的房门和窗户挡不住外头阵阵风声,墨柒言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她出神地看着床幔上挂着的流苏穗子,心思百转千回。

虽然已和傅自诽说了和离一事,可心里很是疼痛,她舍不得他,更觉自己配不上他。

墨柒言有些烦躁,她起身披上斗篷,点了一盏烛火。

她拿起几日前从书房中拿来的书,欲转移注意力,而书上的一句话却让她在难挪开眼。

“人生苦短,遗憾难免,可人生来一贫如洗,死也当坦坦荡荡,而非满心牵挂……”

墨柒言眼神微怔,不断喃声重复着,觉此话甚是在理。

她十六岁就嫁给了傅自诽,此时的自己早已过花信之年。

然这半生她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和心意,如今剩下这不过一月的日子,为何不能放肆一些?

墨柒言合上书,眼底划过如释重负的轻松。

将书放回原处,她起身吹灭烛火,带着几丝倦意躺回床榻上。

被被褥暖意包围间,墨柒言决定明早就去找傅自诽。

巳时。

墨柒言算着傅自诽下朝了,便去到他的书房外。

可在抬手推门时,她忽然胆怯起来。

“咳咳咳……”

墨柒言喉间一痒,忙以帕子捂着口鼻转过身去。

她紧皱着眉,神色尽是痛苦,现在每次咳嗽都似是要将她的心肺一并扯出来似的疼。

然这股疼痛倒是让她清醒了些,她昨夜已想好了,如今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将几欲涌上的咸腥压下后,墨柒言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傅自诽正在看书,见她突至,略显诧异。

“五日后的祈福日,你可否陪我去?”墨柒言温声问。

傅自诽一愣,他那日有约了。

可是拒绝的话却忽地卡在了嘴里,墨柒言那单薄的身形,还有那隐隐泛着水光的眸子,鬼使神差地让他改变了说辞:“可以。”

五日后。

墨柒言特地打扮一番,穿了件象牙色洒花长袄,披着大红羽缎斗篷,往日的沉稳尽变成了明艳活泼。

她立在雪中,笑靥如花,远远胜过院落中那红梅。

傅自诽怔怔地看着墨柒言,眼底不觉划过一丝惊艳。

没等他反应,墨柒言拉着他就往祈福塔去了。

街上熙熙攘攘,塔下人很多,墨柒言紧紧攥着傅自诽的手,生怕人群将他们冲散。

傅自诽看着被一只温暖小手握着的掌心,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挤到塔下,墨柒言仰望着祈福塔,叫傅自诽一同许愿。

她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心道:天神在上,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唯这一回!

她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还闭着眼的傅自诽,目光深情缱绻。

傅自诽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睁眼看着她:“怎么了?”

墨柒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那日同你说和离的事我没有在开玩笑。”

闻言,傅自诽身形一震。

第七章 一月之期

“但我的条件是,接下来这一月,你将我当成你真正的妻,疼我,宠我,一月之后,你我一别两宽,你也不必对我心怀愧疚。”

墨柒言的声音很轻,可每个字却如石头般砸在傅自诽的心上。

他有些诧异,可心中又莫名的烦躁。

良久,他点点头:“好。”

见他同意,墨柒言悬着而又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可又有股止不住的苦涩蔓延开来。

她暗自甩掉那些悲戚,扬起抹笑容亲昵地挽住傅自诽的手臂朝外走。

傅自诽身体僵了僵,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但他没有抗拒。

天空又飘起了细雪,落在二人的黑发上。

这一刻,墨柒言恍惚觉得她和傅自诽走到了白头……

两人在外头玩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回府。

傅自诽要送墨柒言回房,她却拉住他,笑道:“从今儿起,你在府的日子我们便一起用膳吧。”

闻言,傅自诽心生了几丝怜意,这两年他与墨柒言甚少一同用膳,他的确没照顾好她。

傅自诽点点头,算是同意。

墨柒言心中不免有丝欣喜,但更多的是悲凉。

与他一起用膳都渐渐成了奢望,现在可以了,却是在和离与她离世前夕。

墨柒言让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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