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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都是谢欣岚这边公司的成功经验，迟晟霖拎来就用就是了。

这些政策的好处就在于：直击人心。人性深处的欲望都得到了激发和满足。

迟晟霖端着茶杯，坐在公司25层高楼的巨大玻璃幕墙前，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轻松了。

过去案头堆积成山的工作，加班到夜里十点都做不完，如今基本上只要一上午就能处理完了，而且大都还是工序到位，只要他签发的文件。

呃，现在迟晟霖明白了，为什么老婆管着那么多大公司，但是感觉生活并不杂乱紧张，反而是规律悠闲，有时候一时兴起，想要出去渡假或者去哪玩，也能迅速挤出时间。

他之前还以为老婆是不是请了高人管理的缘故，后来发现，原来请高人是有，但是最主要的是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激励、监督机制，在充分发挥员工内在潜能的同时，也对他们开展之后有效的监督，不至于出现象赵卫国这样的蛀虫。

迟晟霖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哎，太无聊了，刚接手工作时累，现在工作进入健康的循环节制后，他只要签名，从事必亲躬中解脱出来，又觉得太闲了。

“迟总，市一建的王总约你明天打高尔夫球，你看要不要去？”

迟晟霖的秘书进来办公室问他。

“约吧，看几点，我带我女儿一起去。”

明天是周末，迟晟霖也乐意放松下自己，尤其是迟子若，现在对运动项目颇感兴趣，他也想好好培养一下迟子若的兴趣爱好。

在谢欣岚这里，气氛则不一样。

钱清找到了谢欣岚。

这两年，钱清又精进了，提拔为向阳市公安局长。

“谢总，这几年到你办公室里，茶是越喝越好啊。你们这款黛色，听说在京城里卖到上万一斤，一般人都还抢不到。看来，我以后要经常来你这里坐坐。”

钱清乐呵呵地和谢欣岚打趣。

谢欣岚心想你来找我不是来谈案件的话，我可欢迎了。如果是谈和案件有关的事，心里总是毛毛的。

“钱局，你喜欢喝黛色的茶没问题，一会我捎几盒给你。也不象你说的那么值钱啦，那都是故意给有钱人抬的价。”谢欣岚乖巧老实地道。

没办法，1995年，人越来越浮夸了，赚到钱的人也不少，股票、房地产、零售业、出国贸易等等，都让许多头服好用的急先锋发了一把，大家的心态也跟着浮夸起来。

什么路易十三当水一样喝的、什么找情人一找就是三四个的、什么豪车遍地跑的……

总而言之，少部份赚到钱而又急于表现自己财富的人，把整个社会风气都带浮夸起来。

据谢欣岚所知，有些刚毕业的年轻人，薪水不到四百元，就敢买一条一千多元的名牌裤子，金链、金戒指，更是明晃晃的挂在脖子上、手上……

这样的年轻人是为了虚荣，但好歹自己吃榨菜省下钱来消费，也让人无话可说。

还有一部份年轻人则是啃老，如果父母不肯给他们买名牌的衣服、饰品，能和父母又吵又闹，离家出走的。

这种年轻人，则是让谢欣岚想起后世那些逼迫打工赚低薪的父母买水果手机的年轻人……

最著名的一个视频是一个让当快递员父亲给他买最新款水果X手机的年轻男子，骂父亲买不起水果X手机给他，怎么还不去死的。

倒也不是谢欣岚想刻意提高消费，欺诈消费者，关键是京城卖茶叶的老总们都纷纷抗议，说如果茶叶卖得太便宜，根本就卖不出去。

前两年谢欣岚举办茶王赛拍卖会后，把茶王炒到一斤上万元，这些老板战战兢兢地拿到京城去卖，意外地好卖，甚至一下子就卖脱销了。

于是他们悟出一个能好卖的内涵，那就是：贵。

当然，贵也要有品质支撑。

黛色正好符合了这两样特质，所以如今已经成为京城上流社会品茗的一流品牌了。

钱清见谢欣岚这么说，便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是找你喝茶的。喏，这个人，你认识吗？”

钱清说着，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谢欣岚。

钱清现在贵为局长，一把手，按道理，这些事是可以交给手下办理，但是架不住钱清和谢欣岚打交道久了，谢欣岚又对公安系统的基建和信息化建设推进做了巨大的贡献，当然不能等闲以视之，只能劳动他钱局长亲自来了。

“认识，是我派去清海市盯着郑银秀的。”谢欣岚老老实实地道。

一看照片就是老姜，还是从不同角度拍的，而且照片上老姜穿的衣服也不一样，一目了然，不是被拍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了。

“嗯，是你的人我就放心了，他一直老老实实的，我们也没有惊动他。起先还以为他也是另一边的人，后来发现他和你有联络。由于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们也就继续观察着。”

谢欣岚不怀疑警方的技术手段，要查明老姜和她的关系很简单，但是钱清到现在才来说这件事，让她的心揪了起来，因为这关系到迟子绅，她直言道：

“是不是案件有了什么新进展？”

正文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如您所愿

“这是个很大的局，可以说从两年前就张开了，一直布局到现在，终于最近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可以一网打尽了。而且，这次我们也有把握一网打尽。”

钱清悠悠地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老姜可能触到你们的禁忌了吗？”谢欣岚又不是傻子，顿时就明白了钱清的来意。

“是的，他现在的跟踪活动太靠前了，再加上最近是敏感期，对方的组织似乎也有一种直觉，察觉到了不太对劲的气氛，各种会面、交易都跟着谨慎起来。

如果老姜再继续跟踪，怕是会打草惊蛇，所以我建议你发个指令，让老姜撤回来。我知道老姜只听你的话。”钱清道。

谢欣岚立即明白，钱清之所以能亲自来拜访自己，还对她说出这番话来，是出于对她一贯支持警方工作的尊重。

若不然，换成别人，可能直接以各种理由，把老姜暂时监禁了，毕竟老姜的活动也属于灰色地带，不算完全合法。

谢欣岚不禁暗暗担心，如果老姜撤回来，郑银秀趁机溜走了怎么办？毕竟警方盯的是条大鱼，而郑银秀不过是条小泥鳅，怕是不会有专人盯着她。

“我让老姜只盯着郑银秀行不行？她是找到迟子绅的关键。”谢欣岚道。

“你错了，找到迟子绅的关键不是她。当然，以前她可以算是一个关键人物，可是这一次，我们发现了她背后更大隐藏人物。”

钱清想了想，觉得这个消息告诉谢欣岚也无妨。

“你，你的意思是说，肖家兄弟？”谢欣岚的声音微微颤抖。能直接找到迟子绅，就是直接找到肖家兄弟。

“嗯，他们又潜回来了，而且经过国际刑警提供的材料证明，他们是整个东南亚地区最大的销魂粉的制造者和销售者。所以这一次，不管是国际刑警还是我们都志在必得。”

钱清的话，让谢欣岚紧张地把嘴都捂上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么多年了，谢欣岚从来没有如此喜怒形于色，这么失态过，苏联解体她都没有这么震撼。

但是在钱清这个消息面前，谢欣岚被深深击中心底最脆弱柔软的一块，那是一个母亲对从未谋面儿子的思念。

“你现在先别太激动，冷静。我们一定会尽力抓住肖家兄弟，并且打探出迟子绅的消息。”

钱清明白谢欣岚此时的心情。其实他内心对迟子绅的生死，有了一点定论，只是不好说给谢欣岚听。

想想那时候迟子绅才生出来，肖家兄弟俩又处于警方追捕的惊弓之鸟状态，带着一个小婴儿……

事实真相或许很残酷，但是终究还是要面对。

揭开迟子绅的生死之谜，无论如何，对谢欣岚都是一个交待。总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折磨好。

给个痛快。

钱清心里叹了口气。

或许谢欣岚心里也早就有准备了，只是没有从肖家兄弟嘴里听到确切的事实，她终于不甘心，终究还抱着一点点希望。

正是这一点点希望，支撑着她为儿子做了很多很多，受益的人群也很多很多。

谢欣岚手指尖都开始泛白了，她用力握了下手，发现自己手上没有力道，根本握不成拳头。

良久，她声音微颤地道：“我明白了，马上叫老姜撤离，配合你们的工作，希望尽快听到你们的消息。”

“会的，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钱清承诺。

钱清走后，谢欣岚拿起她的诺基亚1011给钱清发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儿，钱清的短信也回复了，上面只有两个字：明白。

谢欣岚扔了手机，在办公室里不安地走动着，她坐不下来，只能一直兜圈子，坐下来就心绪不宁。

“谢总，科达研究所的黄总工和伊万诺维奇副所长来汇报工作了。”

助理林雪琼进来时，看往日沉稳的谢总，今天大不一样，焦灼不安，在办公室里团团转，不由楞住了。

谢总从来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得倒她，但是现在的谢总，似乎大不一样啊？

再一联想到方才出去的是市公安局长钱清，林雪琼顿时若有所悟。不过，谢总一向公私分明，她的私事林雪琼也不好过问